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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 百斤名山茶换一匹高头大马

2022-01-31

下面是茶经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茶马古道 百斤名山茶换一匹高头大马”精彩内容,帮助大家了解茶文化知识,欢迎大家进行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雅安市古称雅州,素称川西咽喉、民族走廊。这里是国宝熊猫的故乡,也是沟通川、藏、滇各民族的地缘走廊。其属地名山县境内的蒙山为蜀中三大名山之一,与峨眉山、青城山齐名,因常年雨量在2000毫米以上,故称西蜀漏天。

雅安市位于川藏、川滇公路交会处,距成都120公里,是四川盆地与青藏高原的结合过渡地带、汉文化与民族文化结合过渡地带、现代中心城市与原始自然生态区的结合过渡地带,是古南方丝绸之路的门户和必经之路,曾为西康省省会。它是四川省历史文化名城和新兴的旅游城,有雨城之称。北为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西与南为甘孜藏族自治州和凉山彝族自治州,东面有成都、眉山、乐山3市,市域呈南北较长,东西较狭的不规则图形。概括起来讲,雅安东邻成都、西连甘孜、南界凉山、北接阿坝,素有川西咽喉、西藏门户、民族走廊之称。

前不久,笔者入川采风,在雅安市蒙顶山,看到了一处西汉时期的茶园遗迹。这是我国历史上文字记载人工种植茶叶最早的地方。

公元前53年,西汉药农吴理真,在蒙山发现野生茶的药用功效,在蒙山五峰间一块集灵秀之地,移植种下七株茶树。也许他没想到,自己由此首开人工种茶先河,成为世界上种植驯化茶叶的第一人,被后世尊为茶祖。这七株被当地人奉为神灵的仙茶树仍在开枝散叶。笔者踏访当年植茶遗址,有幸亲见。

蒙山独特的气候,为优质茶叶的生长提供了丰澹的条件。自唐天宝元年(742年)始,蒙山茶正式列为了贡茶,又被称为皇茶。

当地人说,蒙山茶分为正贡、副贡和陪贡,贡茶的采摘和制作尤为神圣。春茶萌发之际,知县选定吉日,率吏上山,派僧人12人入皇茶园采摘仙茶,隔纸微烘后,拣清洁者360片为正贡,作为皇室祭祀太庙之物。在园外附近茶地采摘的茶叶,先以猛火烘焙,至半蔫取出,置于黄纸上稍晾,令诸僧围坐一张木案,揉成条形,再放置炉上,用微火慢焙至干,精选其中清润光洁者作副贡,供皇帝饮用。余叶复以焙、炒、揉,做成颗子茶,作为陪贡。蒙茶自唐入贡,年年岁岁,从未间断,直至清末,是历史上唯一持续了1169年贡茶历史的绝世珍品。

今天的名山县新店镇完好保存着一处宋代始建的茶马司遗址,它无声地见证了一段延续数百年的茶马交易历史。

唐贞观年间,文成公主和吐蕃和亲,带去大量茶叶入藏,茶叶很快传入民间,成为藏族人民生活的必需品。

宋代年间,北方少数民族不断对中原用兵。宋人发现藏胞爱茶,尤爱雅州名山茶。宋几代皇帝,一次比一次加紧对川茶,尤其是对蜀中雅安名山茶的专卖权。皇帝下诏:用名山茶易蕃马。并在名山专设茶马司,负责与藏族为主的各民族以茶易马公务。

据记载,在名山茶最走俏的年代,一百斤名山茶,可换回4尺2寸大马一匹。这些茶叶全用马驮人背,通过茶马古道运往西藏,并到达尼泊尔、印度及南亚各国。那时,四川茶叶产量居全国第一,名山茶叶产量又居四川之首。

1958年,毛泽东品蒙山茶后指出:要让蒙山茶走进千家万户,要恢复蒙山茶的历史面目。蒙山茶正式开始列为国家级礼茶,作为中南海接待外宾所用。

如今人背马驮不再,茶马古道已成遗址,人们只能到茶文化博物馆,触摸这段远去的历史。历经沧桑的茶马古道,把沿途高原风光、地理奇观及民族风情串成一道永不褪色的历史人文景观。

cy316.com延伸阅读

茶马古道运送的普洱茶,要多少斤才能换一匹马?


在云南普洱茶马古道旅游景区内,有一段长满青苔的清石小路,这段古路可是茶马古道南北走向中的重要一段,是迄今为止保存的最完整、里程最长、茶马古道文化中最厚重、生态最好的一段。它是将普洱连向内地、通往海外,甚至是走向世界的重要见证。

茶马古道,是因为有了茶才有的一条路,茶在中国无法说清有多少年的历史,而“茶”字始于唐代,是茶圣陆羽老祖发明的,“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他就是这么简单的给茶定义了,影响中国人生活超千年。其实中国茶叶最早向海外传播,可追溯到南北朝时期,只是没有文字记载。(书影拍摄写作)

从唐代开始,兴起茶饮,也让统治者看明白了,茶这东西可是宝物,是国家必须要管控的重要资源,可以带来巨额财政收入,于是开始积极采取控制茶的交易手段。唐肃宗至德元年(公元756年)在蒙古的回纥地区驱马茶市,开创了茶马交易的先河,茶叶只能用马交换,而国家对马是严格管控的,等于国家垄断了茶叶价格。

有交易就有利润,也就有了冒险的商人和不畏艰辛的马帮人,开始了茶马的长途运输与贩运。

中国的茶马古道线路有多条,而从普洱茶原产地出发,主要经丽江、德钦,到西藏或昌都再到拉萨,然后再经到缅甸、尼泊尔、印度,这条线路仅国内就长达3800公里,够遥远漫长啊!

北宋时代茶马交易主要在陕甘地区,易马的茶叶就地取于川蜀,并在成都、秦州各置榷茶和买马司。而到了南宋后期,“关陕尽失,无法交易”,茶马互市的主要市场转移到西南,战乱使茶马古道上的茶马交易一度受阻。(书影拍摄写作)

到了元朝,官府废止了宋代实行的茶马治边政策。由于元朝疆域太大,统治者为了加强管理,而大力开辟驿路、设置驿站。这些驿站无疑为马帮的提供了方便,成为赶马人的家园。驿站的发达也造成讯息的快速传达,除了政治、军事情报,也给商情的的传达提供了有利条件。

元朝时期云南的驿站非常发达,普洱茶通过这些驿站快速的运输到了内地和世界各国。

到了明代,官府再次对茶叶严管,又恢复了茶马政策,而且变本加厉,国家出台了茶马交易“大法”,规定了茶马互换的比例,明太祖洪武年间,上等马一匹最多换茶叶120斤,从而牢牢的控制了茶叶的价格。

到了明万历年间规定上等马一匹换茶三十篦,中等马换二十篦,下等马换十五篦。汤显祖在《茶马》诗中写道:“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可见当时茶马交易市场有多兴旺与繁荣,明朝统治者也在茶马交易中也获得了大量财政收入。(书影拍摄写作)

就在这一时期,世界上也掀起了饮茶热,不仅南亚、中东,远在欧洲的英国也把喝茶当成了时尚。

清代朝廷对茶马治边政策有所松弛,私茶商人较多,在茶马交易中开始用货币或其他方式支付,而减少茶马的交易,到了清朝雍正十三年,朝廷管控千年的的官营茶马交易制度终止。

现在看茶马古道不仅是一条路上“丝绸之路:更是一条人文精神的超越之路。茶马古道的艰险超乎寻常,却可以激发人潜在的勇气、力量和忍耐。而藏传佛教也在茶马古道上得到广泛传播与认识。促进了滇西北纳西族、白族、藏族等民族的经济往来和文化交流,增进了民族团结和边疆的政治稳定。

普洱的这条茶马古道从久远的唐代开始,直到上世纪滇藏、川藏公路的修通才结束,经历了千年沧桑岁月,把茶文化传递出去,又把其他民族的先进文明带进云南,这是一条具有世界意义的人类文明之路,值得赞叹!(书影拍摄写作)

茶马道上的故事——名茶换大马


雅安古称雅州,素称川西咽喉、民族走廊。这里是国宝熊猫的故乡,也是沟通川、藏、滇各民族的地缘走廊。其属地名山县境内的蒙山为蜀中三大名山之一,与峨眉山、青城山齐名,因常年雨量在2000毫米以上,故称西蜀漏天。

前不久,笔者入川采风,在雅安市蒙顶山,看到了一处西汉时期的茶园遗迹。这是我国历史上文字记载人工种植茶叶最早的地方。

公元前53年,西汉药农吴理真,在蒙山发现野生茶的药用功效,在蒙山五峰间一块集灵秀之地,移植种下七株茶树。也许他没想到,自己由此首开人工种茶先河,成为世界上种植驯化茶叶的第一人,被后世尊为茶祖。这七株被当地人奉为神灵的仙茶树仍在开枝散叶。笔者踏访当年植茶遗址,有幸亲见。

蒙山独特的气候,为优质茶叶的生长提供了丰澹的条件。自唐天宝元年(742年)始,蒙山茶正式列为了贡茶,又被称为皇茶。

当地人说,蒙山茶分为正贡、副贡和陪贡,贡茶的采摘和制作尤为神圣。春茶萌发之际,知县选定吉日,率吏上山,派僧人12人入皇茶园采摘仙茶,隔纸微烘后,拣清洁者360片为正贡,作为皇室祭祀太庙之物。在园外附近茶地采摘的茶叶,先以猛火烘焙,至半蔫取出,置于黄纸上稍晾,令诸僧围坐一张木案,揉成条形,再放置炉上,用微火慢焙至干,精选其中清润光洁者作副贡,供皇帝饮用。余叶复以焙、炒、揉,做成颗子茶,作为陪贡。蒙茶自唐入贡,年年岁岁,从未间断,直至清末,是历史上唯一持续了1169年贡茶历史的绝世珍品。

今天的名山县新店镇完好保存着一处宋代始建的茶马司遗址,它无声地见证了一段延续数百年的茶马交易历史。

唐贞观年间,文成公主和吐蕃和亲,带去大量茶叶入藏,茶叶很快传入民间,成为藏族人民生活的必需品。

宋代年间,北方少数民族不断对中原用兵。宋人发现藏胞爱茶,尤爱雅州名山茶。宋几代皇帝,一次比一次加紧对川茶,尤其是对蜀中雅安名山茶的专卖权。皇帝下诏:用名山茶易蕃马。并在名山专设茶马司,负责与藏族为主的各民族以茶易马公务。

据记载,在名山茶最走俏的年代,一百斤名山茶,可换回4尺2寸大马一匹。这些茶叶全用马驮人背,通过茶马古道运往西藏,并到达尼泊尔、印度及南亚各国。那时,四川茶叶产量居全国第一,名山茶叶产量又居四川之首。

1958年,毛泽东品蒙山茶后指出:要让蒙山茶走进千家万户,要恢复蒙山茶的历史面目。蒙山茶正式开始列为国家级礼茶,作为中南海接待外宾所用。

如今人背马驮不再,茶马古道已成遗址,人们只能到茶文化博物馆,触摸这段远去的历史。历经沧桑的茶马古道,把沿途高原风光、地理奇观及民族风情串成一道永不褪色的历史人文景观。

茶马古道第一桥


千百年来,在横断山脉的崇山峻岭间,众多民族南来北往,繁衍生息,形成了世界历史上海拔最高、地势最险的文明文化传播和经济交流的神奇通道“茶马古道”。悠悠古道在横断山脉最深处的澜沧江上曾经谜一样存在过、又消失在历史烟尘中的一架古桥。

芒康县作为西藏东南大门,是“茶马古道”在西藏境内的第一站,是川、滇、藏文化的交汇区。近年来,随着“茶马古道”旅游黄金线的兴起,这里的盐井盐田、曲孜卡温泉、澜沧江峡谷等独具特色的景点景区一一被人所熟知,而在这众多的景点中有一条“茶马古道”重要通道却被人们渐渐遗忘,这就是连接“茶马古道”澜沧江两岸的惟一一座古桥─措瓦乡境内的扎西达桑桥。

“茶马古道”作为与“丝绸之路”齐名的古代各民族政治、经济、文化交流交汇的重要通道,不管是自云南普洱、丽江起,经中甸、德钦,进入西藏境内的南线,或是自四川成都、雅安经康定、巴塘、竹巴龙渡口的北线,都在芒康县境内汇合。这里是横断山脉腹地,山高谷深,古道悠悠,特殊的地理位置,形成了丰富多彩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

被遗忘的“古道重镇”

作为隘口、要道,“茶马古道”进入芒康县后,依马帮帮头的习惯和目的地共有4条出县线路:

在盐井渡澜沧江经左贡县到达察隅县境内;

盐井往北经帮达乡、嘎托镇(现县政府所在地),向西入如美镇,从如美进入左贡县;

由南北两线进入嘎托后,往北入措瓦乡,在措瓦渡扎西达桑桥进入察雅县境内;

由嘎托向西北方向经洛尼乡、宗西乡,避开澜沧江进入贡觉县或察雅县境内。

岁月沧桑,当年的悠悠古道如今或被现代化的柏油马路替代,或早已被人遗忘,消失在萋萋荒草中。竹巴龙乡如今是318国道必经之处,当年金沙江上的溜索早已变为现代化的桥梁;如美镇的竹卡大桥也把澜沧江天堑变为通途;曲孜卡的盐井更是因其保留完好的原始晒盐方式和当地特殊的自然环境,早已蜚声在外。只有措瓦乡、洛尼乡这两处当年“茶马古道”重要通道,却因境内没有温泉、雪山、古刹等现代人喜好的景区景点,又偏离318、214等国道,似乎被“茶马古道”旅游黄金线所抛弃。

被遗忘的“古道名桥”

措瓦乡地处芒康县北部,与左贡县、察雅县接壤。从县城到乡政府所在地有57公里。公路虽穿行在较为平缓的山谷中,但由于路基不稳,土质松软,泥泞不堪,汽车只有颠簸前行。交通不便,偏居一隅,制约着措瓦乡的经济发展。措瓦乡一带过去是“茶马古道”重要通道,该乡仲日村境内的澜沧江上有一座全木结构的桥梁,过去非常著名,但在解放前夕,当地反动武装为了阻止解放军进军,竟将桥付之一炬。骑马前行翻过果吉拉山。眼前沟壑明显深邃起来,澜沧江两岸山高谷深的典型地貌地形,让我们以为目标近在咫尺而喜悦不已。沿着羊肠小道穿过无数个灌木丛,一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地装点着一块山坡台地─这里是仲日村所属的综依自然村解放以前因为有了扎西达桑桥,综依村这一带经常有马帮经过,非常热闹。在他的印象里,马帮帮头身背长枪短枪,最是威武。每每有马帮经过,整个村子就象过节一般热闹起来。

综依村的北面横亘着雄伟的帕堆拉山,云雾缭绕的山顶看似高不可攀,而扎西达桑桥就在这座大山的背后。上山的路异常陡峭,嵌在河谷深处的扎西达桑─掩映在巨大核桃树、苹果树中间,只有4户人家的小村落。赭红色的澜沧江水浪花飞溅,对岸的大山直插云天。此时天色暗下来,夹在两座大山的最深处,有种山峰随时压将过来的压抑感让我透不过气。

被拾起的沧桑记忆

在一条宽不过60—70米的江面对岸,用巨大的原木层层捆绑、搭建的木制遗迹赫然在目:底座较窄,深陷在陡峭的砾石中,越往上越宽,顶端最宽处的木条明显指向左面已经断开的羊肠小道,很象是当年的引桥部分,而它的右面江边突起的岩石上,明显有建筑痕迹,可能是石块搭建的桥墩,正对着它,就是我们脚底下已经坍塌的建筑遗迹─江这边的桥墩无疑。

这里的江面虽不宽阔但水流湍急,对岸山势十分陡峭,很难想像当年是凭着怎样的一种决心,或者说是在怎样的一种机缘巧合之下,在此修筑这样规模的桥梁?要知道,旧西藏的江河之上除了唐东杰布所修建的几处铁索桥之外,藏政府家门口的拉萨河上也没听说有什么桥梁。由于财富和精英集中在了寺庙,社会生产力低下的藏政府是如何在如此偏远的大山深处组织修建了扎西达桑桥?

洛松对扎西达桑桥的记忆有些支离破碎。从他记事起这座桥就在这里,有无数的马帮由此经过。他只依稀记得听老辈人说起为了修这座桥,砍了周边山上无数树木,征调了芒康十八土司所有木匠和铁匠。他也听老辈人说当初这里只有两户人家,种地放牧之余负责守桥,因此不用向藏政府和头人支差纳税。而对大桥烧毁的那一天,洛松记得一清二楚:那天像往常一样他到对岸山上放羊,回来时桥梁已经被烧毁,害得他在对岸野地里睡了一晚,第二天绕道几十里外的竹卡溜索回了家。他也确信烧桥的是当时留守在这一带的藏军无疑。

被期待的“古道名片”

记者回到拉萨以后,拜访了自治区社科院、档案馆、西藏大学、区建筑设计院古建所等单位的多位专家学者,试图了解扎西达桑桥的“前世今生”,还原扎西达桑桥的来龙去脉,但没有一位学者对此有所了解,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扎西达桑桥的文献资料。只有在百度里搜索出了一篇回忆昌都解放的文章里找到了这样的只言片语:“逃向拉萨路上的必经之路扎西达桑桥已因多卡失守而被解放军控制……”。

洛松今年65岁,1950年解放军进军西藏解放昌都时他应该8岁左右,正是当牧童的年龄,所以桥毁于那个年代的兵燹应该是事实。只是该桥何时由何人如何组织修建等已无从考证,但从当地人的采访了解中可以确信一点:扎西达桑桥是因“茶马古道”的兴起而修建的。

对此,综依村的拉巴次仁老人确信不疑。他曾在乡(区)供销社工作了一辈子,目前在家颐养天年,在当地颇具威望,对扎西达桑和“茶马古道”措瓦段十分熟悉。据他介绍,马帮在措瓦境内大概要走5天左右,当年马帮习惯宿营点现在仍可以指认。他说,“茶马古道”在芒康县境内的多条出境线路中措瓦一线是最为热闹的一条,因为其它线路要么为了避开大江大河而绕远道,要么通过溜索付出损失骡马、货物的代价。而且,过了扎西达桑桥,翻过对面大山,便可到达察雅县境内水草丰美的西布大草坝,这对于在大山深谷中艰难行进多时的马帮来说是个十分理想的休养生息之地。

除此之外,在将近半年多的时间里记者再没有找到对扎西达桑桥有所了解的第二人。难道扎西达桑桥谜一样存在过,又将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中?

曾经作为汉藏两地经济文化交流重要通道的“茶马古道”,如今却以另外一种形式重现繁荣和盛况─川、滇、藏大三角跨省区联合开发“茶马古道”旅游大业的格局正待形成,“茶马古道”成为它所经地区共享的品牌;数千年间各族人民以生命、以精神铺就的“茶马古道”,将成为后人们今天所共享的遗产。相信见证了一条人类历史上海拔最高、地势最险的古商贸通道所有辉煌与沧桑的扎西达桑桥也必定会像古道上其它众多名胜古迹一样,会不断探寻、不断发现,最终会被世人关注。

有一天,扎西达桑桥就像盐井、曲子卡温泉、加加面一样成为芒康县乃至“茶马古道”黄金旅游线上的又一张名片。

【文化】从“茶马互市”到“茶马古道”,一种以茶易马或以马换茶为中心内容的贸易往来


今日我们所称的“茶马古道”,实为源自古代的“茶马互市”,即先有“互市”,后有“古道”。而“茶马互市”是我国西部历史上汉藏民族间一种传统的以茶易马或以马换茶为中心内容的贸易往来。

宋代我国内地茶叶生产有了飞跃的发展,其中一部分茶叶“用于博马,实行官营”,在四川名山等地设置了专门管理茶马贸易的政府机构叫“茶马祠”。“茶马互市”也成为一种经常性的贸易,政府明文规定以茶易马。宋朝统治阶级为什么如此重视“茶马互市”?当时契丹、西夏和女真等的崛起对两宋政权造成严重威胁,迫使朝廷同西南地区少数民族保持友好关系,以便集中力量与西北少数民族政权抗衡。在这种情况下,同西部的藏族搞好关系,对两宋政权的防务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茶马互市”除为朝廷提供一笔巨额的茶利收入解决军费之需外,更重要的是通过茶马贸易,既满足了国家对战马的需要,又维护了宋朝在西南地区的安全。

藏族百姓对饮茶爱好是任何其他的爱好都无法比拟的,有人形容藏族百姓爱茶“倚为性命”,这种说法一点也不过分。无论何时,藏族百姓招待客人首先端出来的就是茶;出外旅行必带的也是茶;累了饮几口热茶能立即消除疲劳;病了饮一口浓茶能解毒去病。在藏族牧区,用煮过的茶喂牲畜,马吃了长膘快,牛吃了增加奶量。尤其藏民平时食用肉、乳,汗较多,喝茶可以解油腻、助消化,对于长期过着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生活的藏族百姓来说,他们并不需要外界供给很多的东西,但茶却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因此,茶叶自宋以来不但成为中原王朝与西北和西南地区的藏族之间的大宗经贸产品,而且也成为与藏族之间保持友好关系的物质手段。“茶马互市”成了中央王朝与少数民族联系的纽带。

唐宋以来,汉藏人民之间通过“茶马互市”建立起来的交流和友谊,一直延续到元、明、清。

元代,中央王朝为了加强对藏区的治理,在“茶马古道”沿线建立了历史上著名的“土官治土民”的土司制度,自此“茶马互市”和“茶马古道”的管理、经营均发生了重要变化。从此“茶马古道”既是经贸之道、文化之道,又是国防之道,治藏、安藏之道。“茶马古道”的战略意义更加突出。

到了清代,尤其是乾隆以后,“茶马互市”作为一种重要制度逐渐从历史的地平线上消失,取而代之出现了“边茶贸易”制度。由于交通和经济的发展以及汉藏交流的增加,进入茶马古道沿线的商品种类大幅增加。藏族对茶叶的需求有增无减,同时对其他产品如丝绸、布料、铁器以及生产生活资料等商品的需求也开始增加;而内地对藏区的皮革、黄金以及虫草、贝母等珍贵药材有更大需求。这样,汉藏之间的贸易范围更加广泛,“茶马古道”沿线的民间贸易更加繁荣。从此,从东部的康定开始经甘孜、德格到昌都或经理塘、巴塘、芒康到昌都,再从昌都到拉萨,由康藏地区大寺院、大土司、大商人组织的商队马帮络绎不绝。骡铃声声,马蹄阵阵,“茶马古道”翻开了新的一页———“茶马互市”衰落,“茶马古道”变成了驿道、差道、栈道、商道。

“茶马古道”作为一条连接内地与西藏的古代交通大动脉,历经唐、宋、元、明、清,最后虽然从历史的地平线上消失,但其对促进康藏地区经济、增进汉藏民族融合、维护国家统一的历史作用不容低估。

茶马古道百年古地图被发现


百年前一张通往香格里拉腹地的精美地图﹐被一位女学者意外地发现。经鉴定﹐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完整的一张茶马古道地图﹐茶马古道上的许多惊世之谜将由此解开。

千百年来﹐中国青藏高原和内地之间就存在着一条汉藏交往的古老信道﹐它是目前世界上已知的地势最高最险的文明传播古道﹐是一条完全用人和马的脚力踩出的道路。马帮们沿着这条坎坷崎岖的古老驿道﹐源源不断地为藏区驮去茶﹑糖﹑盐等生活必需品﹐从藏区换回马匹﹑牛羊和皮毛﹐专家们因此将这条汉藏古道称之为茶马古道。

茶叶和茶文化是从中国传入西方的第一物种。千百年来﹐马帮在这条茶马古道上频繁活动﹐茶叶从一个商人转到另一个商人手中﹐中国人﹑印度人﹑波斯人等将这些茶叶一站转一站﹐送到世界的另一边。茶叶成为连结不同民族和不同大陆的纽带﹐并形成了一条条无穷无尽的商路。

今天的茶马古道﹐早已被一条条现代化的公路所覆盖﹐仅有断断续续的一些青石路段淹没在人迹罕至的茫茫密林之中﹐人们已很难窥见这条神秘古道的全貌。

茶马古道究竟如何走向﹖它究竟经过哪些地方﹖在主干道之外又有些什么样的附线﹖这一切都是那样的扑朔迷离。

100多年前﹐在滇西北这片天荒地老的高原﹐曾有许许多多的法国籍﹑德国籍传教士来到这里﹐足迹曾经踏遍整个滇西北高原﹐他们会不会留下关于茶马古道的一些记述﹖热衷于香格里拉和茶马古道研究的女学者﹑云南人民出版社女编辑郭素芹不久前在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图书馆查阅资料。她意外地发现﹐不大的德钦县图书馆里﹐竟藏有外文原着近千册﹐其中法文原着就有300多册。当地学者告诉她﹐那些书原本都是茨中教堂的幸存物﹐有些是当年的外籍传教士或探险家们带来的﹐还有一部份是那些传教士们回国着书立说后寄来的。在这些书中﹐她翻到了一张地图﹐印制得十分清晰精美。精通法文的郭素芹将地图上标注的法文地名一一翻译出来后﹐茶马古道研究专家──云南省迪庆州政协副主席刘群激动了﹕这竟是一张通往香格里拉腹地的茶马古道完整路线图﹗地图印制于1875年法国巴黎出版的《地理社会》公报。150年前﹐一位名叫弗朗索瓦?巴达让的探险家闯入香格里拉游历﹐他从印度进入滇西北高原﹐沿着崎岖险峻的茶马古道﹐先后踏访了巴东﹑白地﹑叶枝﹑茨菇﹑德钦﹑维西﹑中甸﹑贡山等地﹐记载下了详尽珍贵的考察回忆录﹐并绘制出漂亮的地图。

刘群认为﹐这是一个十分重大的发现﹐它不仅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张茶马古道的完整地图﹐对于茶马古道研究具有珍贵的史料价值﹐而且多年以来﹐中国社会科学院及云南社会科学院的研究人员一直根据民间传说有一种猜测﹕滇藏茶马古道有一条附线可以不经过西藏腹地而直接从云南走出去。社会科学研究者们一直在苦苦寻找这条路的踪迹﹐但未见突破﹐那条传说中的道路仿佛是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

刘群说﹐这张百多年前老地图的发现﹐强有力地左证了研究人员们的猜测。滇藏茶马古道附线自大理经六库过茨菇沿独龙江而不需要横穿西藏腹地便可直接进入印度。

另据报道﹐近日﹐来自中国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四川大学﹑云南大学﹑中山大学﹑西南民族大学﹑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等科研院所的专家学者﹐分别从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和四川雅安出发﹐分两路对举世瞩目的茶马古道进行考察。据悉﹐这是我国首次对茶马古道进行综合科学考察。

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 重走茶马古道


李锡东介绍长卷

21日的茶马古道文化遗产保护(雅安)研讨会上,全国多地的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新朋旧友一相逢,话题不断,高潮迭起。

蒋秀英:再次来雅安重走茶马古道

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协副主席蒋秀英是雅安的老朋友了。为写作《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她曾经来雅考察。如今,这部作品已经走出国门,有了英文版本。不少喜欢茶马古道的人专程去甘孜州找她,询问茶马古道怎么走。

蒋秀英这次到雅安,除了和茶马古道专家们聚首,还将为即将再版的《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增补一些材料。

蒋秀英回忆,当初考察时,位于名山县新店镇的茶马司比较破旧,现在已经有所修整。所以,她拍摄了现在的茶马司照片,准备补充在再版的书当中。

在22日的实地考察中,蒋秀英和众多专家们参观了雅安博物馆、雨城区某藏茶茶厂、荥经县的姜家大院、开善寺、茶马古道新文段和新添古镇。

李锡东:13米长卷再现古道艰险

研讨会上,当一条长13米、宽35厘米的画卷被两边的工作人员缓缓展开时,台下的嘉宾们发出了阵阵惊叹。

汉源县党研室的李锡东介绍,画卷记录了茶马古道汉源段从大相岭开始,途经飞越岭,一直到泸定约100公里的崇山峻岭,除了再现茶马古道上的驿站、古镇等历史遗存外,还刻画了形态各异的背夫,背负茶包走在茶马古道上的情形。

这幅画卷是由汉源县文体局文化股股长陆仁泽的女儿陆小路所画。李锡东回忆,半年之前,他就开始为画作整理创作素材。陆小路先根据素材,用碳素笔画出65张单幅图画,然后拼接成的一幅图画。呈现在专家学者面前的图片是经过拍照影印后的效果。

李锡东说,希望通过长卷让众嘉宾直观地看到茶马古道汉源段的情况。以后,画卷或将在汉源县做成文化墙,让来往的客人直观了解茶马古道汉源段。

任新建:厘清茶马古道的现实意义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任新建在研讨会上说,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对这次研讨会给予了高度评价。这样的研讨会集中了专家、学者和领导,对深入研究文化内涵、保护和开发茶马古道,进一步研究开启思考都有建设性意义。

任新建表示,自己以前走过茶马古道,也做过一些调研。他觉得茶马古道是历史的丰碑,也是人类为交换而开辟的通道,见证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的局面。

任新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文化遗产受损,而茶马古道的研究文献较多,且路线较为清晰,研究起来现实价值较大。所以,近年来,茶马古道研究热逐渐兴起。

目前,研究茶马古道的目的是纠正不合史料的部分,厘清茶马古道的历史功能和现在功能。

茶马,古道,一条地道的马邦之路


茶马古道

千山云雾万山溪谷,羊肠毛路雪深处。

西北角落西南边陲,背茶欲至打箭炉。

黑茶何美羌马何殊,古道西风求金珠。

糙壮大汗农闲女人,对日饮月酒一壶。

@谁最中国:

茶马古道

兴于唐宋

盛于明清

古道上刻着先秦的马蹄印

马背上驮过汉唐的盐和布

一处风光绝美的神秘胜地

一条地道的马邦之路

@一草一木:

马帮踏过的土地,从一个高原到另一个高原,从一座雪山到另一座雪山;

用马匹驮着茶叶与盐巴,换回皮货、绿松石等;

与马蹄声相随的,是一部部经书,一声声佛号;

茶的西行,佛的东渐,远胜于人生的旅程那般漫长而又艰辛。

@韩风:

古道上的脚印、马蹄印,留给我们的是回想;

路漫漫,情深深,路难行,马蹄重,古道传递人间谊情。

几代人,传承着,留下的无声的古道。

今日再走茶马,古道,是发扬“一带一路”的新的航程。

@陈辞岚调:

萧萧黄叶醉晚霞,阵阵雁声落谁家?

驼铃客从边关路,茶马古道无瘦马。

@Roamer:

皑皑白雪千峰落,悠悠驼铃古道留;

一盏红汤香四溢,两行印迹镌神州。

失落的古道—茶马古道


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贵重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的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步伐缓慢地顺着之字形路线攀上西藏海拔4600米的扎尔加玛(音)垭口。如今的旅行者乘坐汽车越过这一曲折爬升的路段。

4月,四川省名山生态茶园,小心翼翼的手指采摘着当年茶树冒出的第一轮新芽,这是成色最好的茶叶。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种植茶叶便是在四川和云南湿润的丘陵地带。

在四川省的协庆寺,喇嘛们把茶混进糌粑(炒熟的青稞粉)里开饭。这里的茶要佐以盐巴和酥油,茶叶则来自买来的茶砖。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背深深地弯着,驮起想象中的茶包,青筋毕露的手捉住丁字形的木拐,头埋下,眼睛盯着往外斜分的脚,两位老人向我演示他们当年排成一排,步履蹒跚地顺着湿滑的卵石小道前行。照旧日的规矩,甘绍雨走了七步后停下来,把木拐往地上顿了三下。接着,两人将拐杖绕到背后,架住加了木框的驮包,用无形的竹掸子擦去额头的汗水。依他们讲,当年的背夫号子里说得很清楚,上山时七步一停,下山时八步一停,而平地走上十一步也要停,否则不可能走得长久。

运茶的背夫有男有女,一般负重70到90公斤,最壮的男人能背135公斤。背得越多,薪饷拿得也越多:回家的时候,每公斤茶值一公斤大米。背夫们衣衫褴褛,脚上穿的是草鞋,若遇到山顶的垭口积雪,就安上简陋的铁鞋钉。唯一的食物是一小包窝头,偶尔能吃上一碗豆花。

“我们路上当然有人死,”甘绍雨正色说道,眼皮半合起来,“遇上暴风雪,或者跌下山崖,小命就没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修了公路,人力运茶的历史很快结束了。新政权把地主的土地分给穷人,将背夫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罗永福说。分到土地后,他开始自己种稻子,“那段惨痛的日子过去了”。

传说,茶叶是在公元641年,唐代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的时候,第一次被带入西藏。西藏不论贵族还是牧民都喜欢喝茶,其中大有原因。在寒冷的天气里,茶是一种热饮,若不喝茶,便只能喝融化的雪水,牦牛奶或羊奶,要不就是青稞酒了。在寒风凛冽的高原腹地,牧民们围着牛粪火堆取暖,一碗酥油茶带着独有的咸味、些许油腻又强烈的口感,相当于一小顿饭了。

沿着茶马古道运到西藏的茶叶,有着最粗糙的形式。茶叶都是亚热带常绿灌木山茶树上长出来的,只不过,绿茶是未经发酵的嫩芽和树叶制成,而专供西藏的砖茶,直到今天都是用茶树长大了的老叶子、茎和细枝制成。各种茶中以它味道最苦、最涩。经过多道蒸晒工序之后,茶里便掺入粘稠的米汤,压进模具,再次晾干。黑色的茶砖重半公斤到三公斤,至今仍行销于整个西藏地区。

到11世纪,砖茶成了藏地的通货。宋代用它从西藏购买强健的战马,以迎战北方彪悍的游牧部落——成吉思汗的先辈。砖茶成为中原与藏地之间最重要的贸易物资。

用120斤的砖茶,汉人能换回一匹马。这一兑换率是四川茶马司在1074年定下的。背夫从雅安附近的茶厂茶园跋涉到康定,一路海拔升高了2500多米。之后,茶被封装进防水的牦牛皮箱子,用骡子和牦牛的商队运到拉萨,这段行程为期3个月。

到13世纪,汉地每年要以数百万公斤茶换回25000多万匹马。可所有这些马匹都没能挽救宋朝,1279年,它被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所灭。

不过,以茶易马的做法却贯穿整个明朝(1368~1644),并持续到清朝(1645~1912)中期。18世纪内地对马的需求开始下跌,茶又被用来交换其他商品:高原兽皮,羊毛,黄金,白银,还有最重要的——只盛产于西藏的中药材。像罗、甘、李这些最后一代的运茶背夫,把砖茶包卸在康定之后,返程时便背的是这些商品。

正如中央皇权控制着四川的茶叶买卖,在神权统治的西藏,喇嘛们也会影响贸易。茶马古道连接着藏地的各大重要寺庙。数百年来,藏地和汉地各自的势力角逐改变了茶马古道的路线。主干路线有三条:一条始自云南南部的普洱茶之乡,一条来自北方,还有一条从东边切入西藏腹地。作为中线的后者路径最短,大部分茶叶都经它运输。

如今,古道的北线变成了柏油铺就的317国道。在拉萨附近,它跟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青藏铁路并行。南线变成了318国道,也是柏油路。这两条公路是今日的贸易干线,大卡车川流不息,装载着各色货物——从茶到课桌,从太阳能电池板到塑料盘子,从电脑到手机,凡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几乎所有货物都是单向流动的——向西,进藏,满足那里飞速膨胀的人口的物质需求。

古道中线的西段从未被修成公路。这段路蜿蜒穿过藏地僻远的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不向游客开放。

我已经看过了汉地残存的古道,要想在西藏达到同样目的,必须想办法进入这些封闭的深山。我打电话给妻子苏?伊巴拉,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我要她8月份跟我在拉萨碰头。

我们的行程是从位于茶马古道西端的哲蚌寺开始的——要是骑马的话,这儿离拉萨不到一天的路程。哲蚌寺建于1416年,有一间巨大的煮茶房,七口直径两三米的铁锅架在烧柴火的硕大石灶台上。

彭措卓巴站在一口大锅旁,切下厚得像百科全书般一大块一大块的酥油,放进沸腾的茶里。“从前,这儿一度有7700名喇嘛,每天要喝两顿茶,”他说,“当时这间煮茶房里有一百多名喇嘛干活。”他套着件栗色无袖的藏袍,在寺里当掌茶师傅已经有14年了。“对西藏的喇嘛来说,茶就是生命。”

如今寺里只住着400名喇嘛,所以只用了两口小锅。“一口锅要下25块茶砖,70公斤的酥油,3公斤的盐巴。”彭措卓巴一边说,一边用一人高的木勺在锅里搅动着供200人饮用的茶。“最大那口锅的容量是这个的七倍。”

苏和我从寺里出发,前往离拉萨有五小时车程的那曲市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我们想看看令茶马古道得名的传奇马匹。赛马节要持续一周,原本是在开阔的平地上举行的,但十年前修起了一座混凝土体育场,好让官员们可以坐着观瞻。我们到达的第二天一早,藏族群众就挤满了看台:妇女的颧骨高高的,穿着高跟鞋,长辫子上沉甸甸地挂着白银和琥珀的饰品;男人们头戴毡皮高边帽,身着袖子长长的藏袍;孩子们光脚穿着便宜的运动鞋。小贩们叫卖辣土豆和听装的百威啤酒。刺耳的扩音器用汉语和藏语播报每一场赛事。这里弥漫着赛马盛事的氛围,只是看台边上每隔10米就站着警察,赛场周围有人列队巡逻,人群中还混着便衣。

一入赛场,马和骑手们似乎便打破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一名藏族骑手飞驰得如同失控,像杂技演员那样左右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哈达。泥块高高溅起,迸入湛蓝的天空。骑手高高扬起哈达,掉转马头,迎接人群爆发的欢呼。

那曲赛马节弘扬的是早年藏民生活于马背上的文化遗产,这一类的庆典能延续至今的已经很少了。通过几百年的选择育种,藏人培养出一种特异的良马。这种马身高不过13.5掌(相当于1.4米左右,比大多数美国马的个头要小),四肢精悍,面孔英俊,肺部很大,适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的缺氧环境。藏人把它培育出来,就是为了使之能够在冰雪皑皑的山口不知疲倦且步伐沉稳地行进。几百年前,汉人最想要的便是藏马。

而今,那曲坐落在国道317上,从前贸易路线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只要从这里再朝东南方驱车一天——近得诱人——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是古道原先途经的地方。我被一个念头给迷住了:兴许,在深深的山谷里,还有藏族人在古道上骑着那不知疲倦的马儿呢。说不定,在西藏高原不为人知的广大腹地,古道沿途仍有贸易存在?不过,古道也有可能早就像四川境内那样没了影,被呼啸的寒风和翻卷的大雪给抹掉了。

赛马节过了一半,一个阴沉的雨天上午,苏和我钻进一辆“陆地巡洋舰”,悄悄动身去寻找藏区茶马古道而今的容颜。我们在土路上开了一整天,颠簸地翻过一个个垭口,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两座巨大垭口之间的嘉黎县,这里从前是茶马古道上商队的歇脚之地。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没有马匹能带我们爬上5412米高的怒岗(音)垭口,但一匹马也没找到,村民指点我们去镇子边上的一家酒吧。藏族牧民在里面喝啤酒,打台球,摇骰子打赌。听说我们要马,他们全笑了。早就没人骑马了。

出了酒吧,泥地里没看见筋肉健硕的马匹,倒见到了铁马——结实的国产摩托,打扮得和它们血肉之躯的前辈一样,盖着红蓝相间的藏族羊毛坐垫,车把手上缠着流苏。给钱的话,两名牧民小伙愿意带我们到山脚下,之后的路,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背包像马鞍袋那样横捆在摩托上。牧民小伙开摩托极为娴熟,跟他们的祖先在马背上没什么两样。我们磕磕绊绊骑过了泥巴足有半米深的黑色泥潭,水花飞溅地渡过了蓝汪汪的溪流,摩托的排气管在水里汩汩喷发。

沿山谷驰去,我们经过了藏族牧民的黑色帐篷。好些帐篷前都停着硕大的国产卡车或陆地巡洋舰。牧民们哪儿来的钱买车呢?肯定不是靠传统的牦牛肉和酥油生意吧。

到怒岗垭口脚下的萨楚卡牧民营寨只有30公里,却走了整整五个小时。道路颠簸得把我们的脊骨都给抖散了。牧民小伙燃起了一小堆蒿草营火,吃罢牦牛肉干配酥油茶的午餐之后,苏和我徒步走向垭口。

叫我们惊喜的是,古道非常明显,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石路,在牧场上蜿蜒向前,途中不时点缀着几头犄角高大的黑牦牛。我们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两处泛着蓝色微光的冰斗湖。可一过了这两座湖泊,所有的绿色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石头和蓝天。半个世纪前,运茶的骡队已不再走过这山口,可古道在此前的上千年里曾受到不断的修缮。古人把大石头搬开,修起石阶,这工程至今完好。苏和我走着之字形路线上坡,顺着石头小道直上垭口。

马鞍形的怒岗垭口显然是没人走了。尚在飘动的零零落落的经幡越见稀疏,玛尼石堆上白骨森然。四下里是一片唯有了无人迹才能带来的寂静。苏眺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巅,它们如同天然的金字塔一般。几百年来,曾站在此地的西方人寥寥无几。我顺着苏的目光,看到存留下来的古道伸向了下一个山谷。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看见了。在我的想象里,上百头骡子组成的商队步子沉重地向我们走来,蹄子周围扬起尘土,身躯两侧一左一右地驮着茶包,押运的藏民神色警觉,提防着埋伏在垭口的土匪。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垭口返回的时候,摩托骑手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坐上后座,开始返回,在冰蚀山谷里颠来簸去。

半路上,我们停在两顶黑色的牧民帐篷前,牦牛粪整整齐齐地码在它们周围。每顶帐篷都挂着阔大的太阳能电池板,草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一辆陆地巡洋舰,两辆摩托。牧民邀请我们进帐,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

帐篷里面,一位老妇正摇着转经筒默念经文,一名青年在从帐外透射进来的光柱中做饭,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厚厚的藏毯上。靠着比划手势和一本袖珍字典,我问他们怎么买得起那么多车。他们笑容灿烂,谈话却东拉西扯。等我们把盛得冒尖的大碗米饭就着蔬菜和牦牛肉吃个底朝天,主人拖出一只蓝色的金属箱子,开了锁,掀开盖子,示意我们过来看。里面是几百条死掉的肉虫。

“这是虫草,”主人骄傲地说。他解释说,每一条干虫子都能卖4到10美元。他上了锁的蓝色箱子里大概便装着一万美元的虫子了。虫草是一种感染了寄生真菌的幼虫,只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草场。真菌最后会杀死虫子,以它的身体为养料。

每年春天,藏族牧民就在草场上游走,用一种小而弯的铲子寻找虫草。虫草的茎干露出地面不超过3厘米,略带紫色,呈牙签状,极难辨认——但这些虫子比藏民所有的牦牛加起来还值钱。

在亚洲各国的中药店里,虫草都是被当成万用灵药来卖的,据说能使年老者体健,所有的健康问题都不在话下:消炎去肿,提神化痰,就连癌症都能治。药店把它们摆在控温玻璃柜里,品质最高的每克能卖到80美元,两倍于现在的黄金价格。主人合上了他的宝箱,把它藏进帐篷的角落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坚持要我们再多喝一碗滚烫的酥油茶。

乘摩托车在高原上奔驰的时候,忆古思今,茶马古道上新旧贸易的相似之处使我感叹不已。藏族人再不骑马了,西藏城市地区的主要饮料也不再是茶了(红牛和百威随处可见)。然而,正如茶叶仍从汉地的传统产茶区运送出来,西藏高原也仍是某种珍宝——冬虫夏草——的唯一产地。鞋子和香波,电视和烤箱,也许正顺着翻新成柏油大道的古老贸易路线源源不断地向西输入,可也有一样东西被回赠到东边。今天,为了神奇的虫草,藏区之外的国人不惜高价,正像当年他们渴求那无敌的战马一样。

文章来源:http://m.cy316.com/c/527860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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