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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沧桑的五峰茶马古道

2020-09-29

下面是茶经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岁月沧桑的五峰茶马古道”精彩内容,帮助大家了解茶文化知识,欢迎大家进行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网资讯:采花,鄂西五峰西部的土家小乡镇。贺龙在此战斗了几载,建立了红色根据地,成立了苏维埃政权。那曾挂过梭镖、大刀的吊脚楼早已荡然无存。唯有那久远的名字:采花和那漫山遍野的茶树愈见葱郁,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里,有2010年被列入国家60处文物重要新发现的“五峰茶马古道”。

2009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开始,宜昌市文物部门在五峰土家族自治县采花乡发现了长达百余公里的明清时期茶马古道。这是迄今为止在宜昌市境内发现的唯一一处较为完整的茶马古道,还有何历史文化遗存?

驮货的骡马善“导航”

为什么称作为茶马古道?据当地80岁的村民曹叶钊老人回忆,当时商队用于运输的牲口不仅有骡子,还有马和驴。由于骡子力气大、脾性好、善于走山路,就成为当时运输的主力,这条道也称为骡道。当时,多以骡马为运输主力的商队不仅把山里紧要的盐、粮食及日用品从山外驮来,还将当地盛产的茶叶、桐油、山漆等山货通过这个古道运到外地。

当时的商队一般拥有几十头骡马,小型的商队也有几头。曹叶钊老人说,小时候每天都可以看见这样的商队逶迤盘桓在山路上。当时每支商队的骡马都被系上红花或者红布,缰绳上也缠着红布条,寓意吉利发财之意。当地人说,2008年,该乡一头骡子在参加一次古骡道的寻访中,还能记得多年前走过的路。

部分遗址保存完好

古道很古老也很简朴。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街面,被千万双脚打磨得幽幽发亮,把一段悠远的历史融凝进去,不留一丝痕迹。这些古道多依托山势而建,有的建在山脊,有的则是在山腰或者沿着河谷穿行,现在封山育林多年,人钻进去相当不易。

在这条茶马古道上,现在仍然还有很多地段保存比较完好。在该乡栗子坪、磨家溪、采花台、裕安桥以及该县湾潭镇等地就有多处遗存。虽然长年无人看护,但由于人迹罕至,部分遗址仍然保持原貌。

从采花乡正街往北车行10多分钟,有一个星岩坪村,那里现在仍在使用一段茶马古道。这些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时宽时窄,有的台阶用一块青石铺就,而有的则用两块拼接,依山势而行。在栗子坪村的梁子寨上,古道大多被灌木覆盖,当地村民砍掉一些树木,古道才依稀显现。受风雨腐蚀,古道大多破损不堪,但是依然能看出当年修筑古道的艰险。

这条茶马古道不仅有石板路,还有很多跨溪涧而建的石制桥梁,多为古时当地村民、商贾筹资修建。当地的磨家溪石桥、楠木桥、裕安桥等,至今还是当地村民出行的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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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岁月流不尽的生命


茶马古道,文化交流之路

茶马古道是一个盘横交错的交通网络,它以川藏古道、滇藏古道、青藏古道为主要道路,是中国大西南地区的文明之路,它承载的是各民族间交融的文化,是敢于冒险和挑战的精神。在这条古道上,生命永不止步,始终流着滚烫的鲜血。相比丝绸之路而言,茶马古道是和平之路,它没有硝烟,甚少杀戮,只传递爱与信仰,精神与文明。这条神秘的天路,是大西南最主要的动脉,而马帮便是流动的血液,是永不停息的脉搏。一千多年前,茶这一神奇的植物,在茶马古道上开始了它奇特的旅行,茶,赋予了茶马古道存在的意义,若没有茶,便不会有那段辉煌的历史,没有茶,一切都没有了开始。为了生存,为了后世的子子孙孙,勤劳、不畏艰难的先辈们,爬上高大的茶树采摘鲜叶,然后制成茶,通过茶马古道运往西藏,延伸入不丹、尼泊尔、印度境内,直到西亚、西非红海海岸。茶树高大,须得健硕、矫捷的男子爬上树采茶,体力损耗大且危险性高,正如那《采茶歌》唱的一般,“采茶采茶真可怜,三夜没有两夜眠。茶树底下吃冷饭,灯火旁边数工钱。”尽管如此艰难,他们还是以对生活最忠诚的心态微笑面对,黝黑的皮肤下隐藏着巨大的能量,憨态可掬的笑容里露出微微泛黄的牙齿,人们最原始的状态,便是与自然融为一体,安心接受它给予的一切。

行走在茶马古道上,会历经诸多个少数民族,语言、文化的不同,并没有成为马帮的阻碍,反而是他们的到来,促进了各个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他们途径马店和客栈,和当地的居民建立起深厚的感情,相比现代交通工具从起点到终点的麻木,他们的路程更加多姿多彩。一路高歌,将歌声带进深山,带到高原,带到藏族同胞的家家户户。

用最纯净的心,进行最原始的崇拜

云雾缭绕的古茶山上,纳西族的族人正围着一棵有着1700多年历史的老茶树王,双手合十,进行最虔诚的膜拜。这棵老茶王隐藏在丛林和山谷的深处,吸收日月之精华,沐自然之雨露,是茶树灵魂的主宰,纳西族的祖祖辈辈,皆受它恩惠,在此世代繁衍生息。今日,他们又将远行,再次踏上神奇又浪漫的茶马古道,愿茶王保佑,他们都能平安归来。这是最原始的自然崇拜,相信茶王能给予他们最勇敢的力量,走过千山万谷,以一个探险家的身份去征服每一次的艰难险阻。

马帮启程了,马蹄和路地碰撞的声音像是穿越了千年从亘古传来,悠长又深远。铃铛清脆的声音在山谷回响,伴着大风的呼啸,埋在了马蹄踩过的地方。在他们遥远的身后,女人们匍匐在地,向上天虔诚的祈祷,愿一切神灵庇佑,庇佑她们的丈夫或儿子平安。女人们久久不愿抬头,不愿看到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他们走到天的尽头,蜷缩成一个永恒的句点。

她们用最纯净的心灵,进行着最原始的崇拜,用真诚的灵魂感动着几千年的老茶王,这是对自然万物的敬仰,对一切生命存在的虔诚。生命的陷阱,那些曾让人胆战心惊的记忆

尽管茶马古道历经的都是风景秀丽,壮观奇特的地域,但这条看似温柔、壮美的古道上,却处处透着凶险。马帮每运一次茶叶,少则半年,多达一年的时间,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风餐露宿的岁月中,生生的踏出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每一次,甚至是每一天,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有些地方的道路窄且险,有时还会遇到泥石流、山崩等,每一天都是对生死和意志的考验,苍鹰会在他们头顶盘旋,怒江江水会在他们身旁咆哮。彼时,江上还没有桥,经过的马帮只能用拴在江两岸的绳索过江,俗称“过溜”,马锅头和马脚子们会尽量克服心中的恐惧,而马过江却成了最大的困难,大多数马听到怒吼的江水声,都会害怕。据说很多马帮在“过溜”时都会有人和马掉到江里,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江水吞没,尸骨无存。在一些马帮较多的村子或寨子里,留有众多寡妇,她们毕生都在等待,可能在她们的丈夫去世的很多年后,她们才得知消息,但也情愿终生都不再嫁。

在茶马古道上行走的马帮,他们通常会带一些防身的武器,以防遇到马贼,不过有些马帮却也不惧怕这些马贼,因为他们的带头人——马锅头,有些马锅头带队几十载,而马贼却不敢犯。马锅头是全马帮的核心,可以说马帮所有人的生命都交到了马锅头的手里,他负责马帮的食、住、行,马锅头必须要非常熟悉路线,又得有责任心、重义气,所以一个马帮选马锅头是至关重要的。马帮中还要有头骡,就是领头的马,头骡要是母骡,要有经验,不仅要知道路怎么走,还要知道哪里的水可以喝,哪里的草可以吃,以防中毒。马帮中的马和人是荣辱与共、息息相关的,二者谁也离不开谁,那时马在人们的心中就是精灵的化身。

茶马古道上,处处透着惊险,行走在这条路上的马帮,他们把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敢于冒险的精神留在了茶马古道上。这条路上,有他们挥洒的汗,也有他们淌过的血,还有他们流过的泪,所有的痛苦与欢笑,都渗透到了古道上的每一颗石子里,每一株花草里,历经百世流传至今。不管是汩汩而流的河水,还是狂啸怒吼的江水,都无法磨灭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尽管如今的古道上没有了马帮的身影,但他们的后辈们延续着他们的生命,继承着他们的精神,继续存在着。

茶马古道曾经辉煌的岁月


采茶采茶再采茶,

炉城一去远离家,

姑嫂房中齐叹嗟,

哥哥背茶未回家。

茶马古道民谣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横跨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茶马古道。这是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劳作者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古老的茶马古道赋予了康巴文化鲜明的特征与深邃的内涵:茶马古道既是汉藏商业活动的结果,又是多民族文化融合的产物,是藏区独一无二的人文现象。作为汉藏交往与团结的象征,茶马古道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现四川省雅安市)至康定一线的背子,也许就是诠释康巴人文背景映衬下的古道最为真实的一块人文活化石。

大地上的史诗

茶马古道,是中国历史上内地农业地区和边疆游牧业地区之间进行茶马贸易所形成的古代交通路线。茶马贸易,是以中原地区的茶和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马为载体所开展的贸易活动。茶马古道有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普洱,一是四川成都,两条路线在今西藏东部的洛隆宗汇合。古道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海拔最高、地势最险、路程最长的古商贸通道,也是世界上地势最高的文明文化传播古道,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和经济文化交流意义。是与古代中国对外交流的海上之道、西域之道、南方丝绸之路、唐蕃麝香丝绸之路相并列的又一条国际通道。

青藏高原由于地形复杂,气候恶劣,使这块特殊的大高原与周围地区联系的道路崎岖艰险,路途漫长。从历史角度而言,内地进出西藏的大驿道主要有三条:由成都至雅安经打箭炉至拉萨;由云南大理至拉萨;由青海西宁至拉萨。这其中,属于茶马古道范畴的就占了两条。

茶马古道运输线方方面面都充满着神奇与惊险。由成都、雅安经打箭炉至拉萨一线中,雅安至康定段完全以人力来背运货物;而云南一线基本以畜力来运输。据纳西族作家白郎考证:在云南的马帮中,耐力与力气更大的骡子取代马匹担当了运输的主角。不管四川的肩挑背驮还是云南的骡子马帮,茶马古道在藏彝走廊中的穿行无疑都是在用人与牲口的生命与险恶的大自然决斗。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现四川省雅安市)至打箭炉(康定)的交通,在二郎山隧道未开通前,对于以车代步的现代人都可谓雄关漫道真如铁;对于当时以人力来背运货物的挑夫其难度更可想而知。在云南一线,经历漫长三个多月的颠簸,到达终点时损失一半的骡子已是常事。德钦县内的澜沧江夹在梅里和白玛两座大雪山之间,溜索是惟一的交通工具。大风中,高高悬在空中的人、牲口与货物来回晃动;下面,咆哮的江水肆无忌惮,稍有不慎,马帮便有可能葬身于滔滔江水之中。

从一张老照片进入

1896年的一天,一名来自法兰西的异国人,怀着殖民的梦想登上了去往中国内陆的小帆船。他就是清末法国驻滇总领事方苏雅。在他所去的中国西南的土地上,秀丽山川、纯朴民风、独特建筑、悠久文化所构成的那一幕幕千姿百态的神奇画面,注定要让这位蓝眼睛白皮肤的洋人惊心动魄。1903年,在云南至川藏的一条崎岖山道上,坐在一把洋伞遮蔽下的大轿中的方苏雅,发现了一群奇特的苦力者,他们人人头顶着一顶大草帽,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一块圆形的篾条挂在每个人的胸前。他们身后背负一团高大而沉重的包裹,随行的仆役告诉方苏雅:这是一群向西藏运输茶叶的苦力,他们身后那一团高大而沉重的包裹就是茶包。在当天的日记中,对于这一段让方苏雅刻骨铭心的窄路相逢,他记述到:戴在头上的大草帽不仅遮阳挡雨,也使背夫们的身形奇特而且高大。苦力们一天内要走大约40公里,负重可能超过100斤。他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些外表无生气,极度贫困的人怎么能胜任这种工作,表现出如此的耐久力!

四十三年后,一位从雅安到康定公干的俄国人在一处名叫瓦斯沟的小村子中,又如方苏雅一般,被征途中不期而遇的背夫完全征服了。此时,这位38岁名叫顾彼得的西洋人,脚穿一双网球鞋,手柱一根拐杖正悠闲在村中漫步。前几日令人头昏眼花的惊险行程,让他几乎感到自己似乎已快把人一生所能走的最艰难的路全走完了。

在瓦斯沟村口,一条羊肠山道旁的悬崖下,一块小小的平地上,他看见几间背夫停歇的破烂房舍,几棵果树围绕其间。山道上,运茶者络绎不绝,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像一条长蛇阵一样:连枝带叶的粗茶和被压成碗状的茶坨被放入长方形的柳条箱中,柳条箱又一个个高高地垒起来放在木制的背架上,背架在背茶脚夫的头上微微向前弯曲。这些可怜的人按负荷的重量收取报酬,所以他们有时背重达180斤的一堆柳条箱。他们背货时一般携带一根短粗的手杖,顶端是铁的,手柄是十字形的。由于他们背负的货物很重,高山上空气又十分稀薄,所以他们每走几分钟就要停下来歇息,把货物靠在相邻的岩石上或是放在专门为停歇而堆好的石块上。他们一步一步挣扎着往前走,拐杖也随着步伐嗒嗒作响,插入地上的拐杖起着平衡的作用。他们十分可怜,褴褛的衣服遮不住身体,焦黄的面孔有些发青,茫然无神的眼睛和消瘦的身躯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如果有月光的话,他们又继续上路,沉闷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上下回响,不管阴雨绵绵还是阳光灿烂,风霜雪冻,成百上千的背茶者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来往于雅安和打箭炉之间。当死亡来临之时,他们只是往路边一躺,然后悲惨地死去,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这样的事周而复始,没有人会因此而掉泪。由于过度的疲劳,他们在休息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沿途的一切景物对于他们来说都毫无兴趣,他们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拖着步伐从一块石板迈向另外一块石板,他们仿佛是些异类,你无法安慰或是帮助他们。相对于方苏雅诧异中平淡的语句,顾彼得却用近乎哲学化的语言感叹到:他们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情感,比骡子和马匹还更加沉默。如此悲壮的场景,让这位多怨善感的西洋人,随后很长一段日子里,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悲哀和不可言说的无赖。

2004年6月,当我们采风藏彝走廊到达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的天全县甘溪坡村时,村里的老背夫李忠全大爷已经81岁了。他也许是整个茶马古道上,如今健在的年数最高的背子了。李大爷12岁就开始在当地跑短途背杂货(盐、菜油、山货等),18岁开始背茶包走康定,到1951年解放为止,他在山道上走了16年,其中有10年走在茶马古道上。当年做完庄稼,就去背茶包挣点钱补贴家用,好比现在农村人外出打工,在天全的村寨里,当背夫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光甘溪坡村就有四五十人。身板硬朗、神智清楚的老人,满脸自豪地回忆到。说完了这一段话,他便沉默了,目光呆望着村外那一片云雾笼罩的群山峻岭。在那里,一条崎岖的盘山公路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满载上吨的货物飞快奔向远方的世界。

那一刻,我知道:他的历险连同茶马古道当年的辉煌都已经远去了,老人那许多让人荡气回肠、悬念丛生的往事,如今只能作为一段段茶余饭后的故事,讲给小孩子们听了。山间的烈日,阳光如一丝一缕光亮的绒毛编织在老人皱纹密布的脸庞上。山风摇弋的那一刻,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像的老人,他的灵魂也许又飞回了藏彝走廊,飞回到那一条美丽而险恶、苦难而漫长的,隐秘于深山密林间的茶马古道。

敲响群山的肤皮

事实上是多样因素决定了茶马古道上如李忠全老人般背夫角色的产生。首先最为重要的原因在于四川没有云南这样善走山地高原的骡子和马;其次,四川人口众多,劳动力廉价,而川人又善于背负;从地理学角度而言,茶马古道必经的二郎山一带,险要的地势不适合于骡马通行,似乎也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于是在多条茶马古道上,背夫成为了雅安到康定段所特有的一种现象。作为离雅安最近的山区县天全,成为茶马古道向西延伸的第一个县,而素以吃苦耐劳著名的天全人,在险恶的二郎山山道间,顺理成章成为浩浩荡荡四川背夫队伍中的主力军。

甘溪坡是一个不大的村寨,路边已经立起了茶马古道的石碑,青瓦木墙的老房子整齐朴素,带着客栈和商铺的痕迹。光滑的石头古道穿寨而过,你会很轻易在石头上发现一个个的小石窝,那些深入大地肌理的石窝如一团团拥挤着的麻点,随古道消失在连绵群山之间。据说,这就是当年前仆后继的天全背夫们用T字形的手杖支撑着茶包歇息时,水滴石穿般地杵出来的痕迹。而天全至二郎山隧道之间的甘溪坡、碉门、水獭坪、新沟一带,被川藏公路所截断的古道仍一段段残留在山间,古道上的一个个驿站(村寨)仍保留着古朴的面貌,村寨里你仍可以发现一个个两寸多深的小石窝。这些茶马古道上背夫们留下的拐子窝永远留在了荒废的古道上。它们见证了背夫坎坷的一生,见证了一条人类历史上历史最悠久、海拔最高、地险最险、路程最长的古商贸通道所有的辉煌与沧桑。正是这些现在长满了苔藓的小石坑坑与创造它们的主人一起,完全以人力的方式,在数千年前,使茶叶成为中华传入西方的第一物种,使茶文化成为全人类共同的物质与精神财富。

在第二天对老人的采访中,老人为我一一详解了当年背夫全套的行头,这也使我拥有了更为专业的眼光去解读方苏雅那张名为《顶草帽的背夫》的著名照片中的细节:茶马贸易中,因路途遥远,骡马难行,运价太高,茶叶主要靠人力背运。在天全,人力背夫人又称背二哥或背子。这是最苦最苦的谋生方式。这样的苦力活儿,要有人组织,有人担保,防止背夫们中途撂包子。背夫们一般是农闲时间,背背子以谋生。我们八个一群或十个一伙,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俗称拐筢子、墩拐子,拐尖镶有铁杵,用来撑着茶包歇气。因为负荷重,背子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在路上休息。一块圆形的篾条挂在胸前,这是用来刮汗的。随身自备沿途的食物很简单,就是一点玉米面、馍馍和一小袋盐。另外,女背子的茶包上还要挂上几匹笋壳,以便歇下背子,站着小便时作水槽之用。有的女背子还要把吃奶的孩子挂在胸前。

老人为我介绍背二哥的行头时,一只放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识不停抖动着,在他的那只手上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拐杖,老人用它不停敲响着大地的肤皮。而那条坎坷崎岖的古道,古道上背夫们源源不断地从内地为西藏驮去茶叶和食盐,又为内地换回稀缺马匹和皮毛的平凡而又伟大的劳作者的身影,朦胧的灯光下,愈发鲜亮的浮现在我眼前。采茶采茶再采茶,炉城一去远离家,姑嫂房中齐叹嗟,哥哥背茶未回家,老人一首当年的民谣,沙哑的嗓音与混沌的歌唱,完全代表出当年古道背夫所有的艰辛与挣扎,似乎成了此时此刻对于古道与背二哥诠释最佳的绝唱。

云端的跋山涉水

1939年年初的雅安,凌晨时分,雾气朦胧,四处漆黑一团,城市犹如进入冬眠的庞然大物。为了防冻,居民们照例起得很晚,城中的商铺大多也在上午才开店接客。但对于历史悠久的茶马古道贸易而言,这个季节,却是雅安各茶号发茶最繁忙的日子,每天出发的背夫都在500人以上。

冬月的雨城,清晨寒气袭人,在孚和、永昌恒等茶庄前,却已是人声鼎沸,一片繁忙。昏暗的油灯前,李忠全和同队的天全背夫们排着队,等待领取沉重坚实的茶包。茶包用篾条包装,20斤一包。在当时,中等力气者,每次领取10包到20包,而年轻力壮者,一次能背十五、十六包,重量达到300多斤,相当于两三匹骡马的负重。背夫的行列中也有妇女儿童。最小的背童年仅10岁,可背30多斤两条茶;背妇们则背10多条。

背夫们把领到手的茶包层叠摞好,用竹签串连固定,再以篾条编成背篼,套上双肩。茶包一旦上背,便意味着沿途不管翻山越岭还是爬山涉水,地势陡险,他们一般不得卸下歇息,待有平缓处,才能扎下拐子,找地方歇息一会。

在背行大背师的一声吆喝下,这群向着死亡与人类身体极限挑战的运输者们,头也不回走上了雄关漫道。今后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未知数:从雅安去康定,向南过荥经翻越大相岭到清溪,经泸定、摩西到达康定的路,较为宽缓易行,也是朝廷向藏区输入军饷物资的官道,我们称作大路。向西经天全翻越海拔2987米的二郎山,经泸定到康定的路,主要是背夫往来的羊肠小道,称作小路。小路险但近。当年,我们天全的背夫一般走小路。二郎山的艰险是出名的,跌落山崖送命是常有的事情,冬天如果跌进雪槽,要到第二年二三月雪化了才能取出尸体。如果遇到土匪,命是自己的,但财物就保不住了。背这个茶包子,死了好多人喔!当年和李大爷一起出外闯荡的背夫,活着回来的只有五人了。

大背师,又叫拐子师,是背夫的领头,他们不仅要背负同样多的茶包,一路上,还负责审视路段和背夫负力情形。当年,大背师一般由背夫中出道最久、胆识过人的强者担当,漫漫征途中,大背师见同伴们已疲惫不堪需要歇一歇了,便长嘘一声,示意大家落拐休息。这时,丁字拐杖就是支架,背夫们将茶包垫在拐子上,拐子扎在石头上,背夫们便都挺直腰背歇脚片刻。日久天长,古道上便留下了铁杵扎下的无数痕迹。

背夫们一般日行三四十里路,出发时干粮是自带的,中午简单地吃点玉米粑。走到幺店子,我们烤热自带的玉米馍,弄一碗盐水,就是路上的伙食。如果能够买上一碗豆泡子(豆浆、豆渣和着素菜煮成的一种食物),那就是一顿奢侈的伙食了。至于住宿,一般的客店、脚店里,备有哨凳,用来歇茶背子。每晚店钱1角5分,当晚若吃一碗豆腐另加5分,第二天清晨一碗豆花又是5分,撒上自家带的盐。好在店家免费提供柴禾,背夫们可于当晚蒸好玉米粑供第二天路上吃。地下铺一些草帘子、玉米叶子、干谷草,就是我们的床铺。劳累一天的背夫在入睡之前,每天还有一个固定的日程安排:为同伴疗伤治病。谁的肩背红肿了,就烧烫拐筢子的金属杵尖压往红肿处;肩背磨烂的,敷上盐巴以疗伤痛。

当疲惫的背夫们终于可以横七竖八躺一屋子时,疲惫与睡意立刻征服了这一群肌肉发达的劳作者。在汗臭和体味弥漫的寒屋里,地上的臭虫、空中的蚊子,肆无忌惮吸取着他们新鲜而健康的血液。但这一切,对于酣睡梦沉的背夫们早已无所谓了。待翌日天麻麻亮,他们又要踏上漫漫长途。那里,有更高的山峰,有更为崎岖、险窄的山道。

康藏高原,崇山密林,道路艰险,半年以上都是积雪期,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解放前夕,背夫要把茶包从雅安运到集散市场的康定,即使起早贪黑,每天最多也只能走30多里路,虽然只有450里路,但至少要走十多天。如果走大路就要翻越大相岭,走小路则要过二郎山。清末民初,古道上还时常有土匪出没,运送的茶包经常被劫。无论隆冬炎夏,千年茶马古道上脚穿草鞋、衣衫褴褛的背二哥川流不息。翻山越岭,吊桥栈道,日晒雨淋,风霜严寒。英国人福格森对岷江地区道路的一段文字,几乎完全可以移植过来,作为古道天险的旁注:有些地方的悬崖非常陡峭,耸立在江河两岸,有些地方的悬崖高耸入云,拦住去路,修路人不得不从它那坚硬的岩石中间开出一条路来。在一些地段,道路是用砖铺的;遇到水流、沟渠或裂口,则架起木桥。有时,木桥就悬挂在浪花飞溅的激流几百英尺之上。脚夫常常不得不在只有几英寸宽的悬崖上跋行。在这种悬崖路上,担子和悬崖岩石之间的空间不过2英寸,一旦发生事故,就会直直地摔下几百英尺,落在水中或摔在岩石上,其结局难以想象。今天的人们实在已经无法想象,在如此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超负荷的背二哥们,是如何用双腿,一步一个脚印,厚重而又坚实地在世界屋脊上书写出人类最为悲壮与雄伟的史诗。我们在路上边走边摆龙门阵,以减轻压力。有时,摆着摆着,后面半天没人答话,回头一看,人没了,掉到崖下去了。这样凄惨的回忆,在李大爷心中,留下了一片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据老人讲,在临近康定的大风湾里,当年甚至有同伴被大风吹死、冻僵。旧时,在那里有个万人坑,沿途死于非命者皆被拖进洞中,经年累月,洞内新骨覆旧骨。有人在此处写下白骨塔三字,并留下一副让人感伤唏嘘的对联:满眼蓬蒿游子泪,一盂麦饭故乡情。

康定,这座茶马古道上的中心城镇,便是背夫们爬山涉水的终点站。原英国驻打箭炉(康定)领事的孔贝在《藏人论藏》一书中,也真实记载了上世纪20年代,背二哥对于当地的贡献:茶叶是主要贸易商品。把茶叶做成一块块茶砖,用筐子包装好,叫苦工背驮着从内地运送过来。一般的载重量为9包,每包17斤重。从打箭炉分两路再把茶叶发送到西藏。而据有关资料记载:康定仅茶叶一项,在康熙年间每年交易量就达80余万包,而嘉庆年间竟高达一百多万包,也就是一千多万斤。如此巨大的茶叶吞吐量,在茶马古道四川一线,完全是依靠背子们肩挑背驮,用汗水和鲜血,一点点人工累积完成的。

遥想当年,背夫只是茶包的载体,他们背负的茶包竟比人还高。艰巨的劳作,使古道上的背夫炼就了一身强健的身子骨。老人回忆说:他们村李光荣有位侄媳,背上13包茶跟男人一样的出苦力,茶包遮住头部,路人只看到她挽起的裤脚和粗壮的小腿,脱口称呼她为伙计。

这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坐在李大爷的家中,老人高卷起裤角,他结实得棱角分明的小腿上,一条条凸出的青筋让人触目惊心,粗大的血管仿佛随时要从单薄的皮肤中崩裂而出。那些青筋与血管,高高低低,凸凸凹凹,犹如老人双脚曾经一次次亲吻的那些纵横的沟壑与山岭。我知道,那是人的腿部长年超负荷承重留下的后遗症,这一双烙印着时光与传奇的腿脚,对于茶马古道四川一线而言,也许就是一张最好的活地图,就是一块最为真实的活化石。

五峰虎狮茶的起源传说


宜昌五峰采花乡的坤芳虎狮茶来历已久,但真正冠以坤芳二字还是以后的事情。五峰地杰人灵、山清水秀,最是适合茶叶生长。

据说唐代的茶圣陆羽就与五峰的虎狮茶有一份渊源。

茶圣陆羽,于唐开元二十年(公元732年)出生湖北天门,惟相貌丑陋,人生蹇楚。以《茶经》被后人奉为茶圣。陆羽一生酷爱饮茶,为寻求茶叶极品,足迹踏遍大江南北,走访了中国所有的主要产茶区。五峰良土,自然也在茶圣行程当中。在五峰土家族自治县采花乡,流传这样一个古老传说:茶圣陆羽当年在探访华夏良茶时,有一天风餐露宿地来到宜昌峡州。眼见红日西沉,天色将晚,四处没有村镇,陆羽找到山野外的一处农家,叩开小屋,向主人恳求留宿一晚。陆羽虽相貌丑陋,但开门迎客的一位六旬老翁,却生性好客,毫不计较,且对陆羽非常热情,不仅留他暂住,还专门为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包谷合渣饭。

由于整天奔走于羊肠小道,不断在崎岖坎坷的山道行走,饥肠辘辘的陆羽吃完饭后,还没来得及品尝主人特意为他煮的一碗土家族瓦罐茶,便倚在床边昏昏入梦。伴着身边小几上那碗瓦罐茶的浓浓清香,已在梦乡的陆羽,看到一只虎面狮身的怪兽飞奔到自己身前,正惊悚中,却见那只怪兽张口对陆羽说道:我是长乐(现名五峰)茶神,听说先生云游名川,四处寻访佳茗,烦劳先生不妨品茗指点。说罢,怪兽丢下一个布包呼啸而去。陆羽在梦中听到茶叶二字便即高兴,正要去翻看,不料失手打翻油灯,一声大喊,蓦然惊醒,才知是南柯一梦。醒来,却看见身边一碗瓦罐茶,汤汁清亮透澈,片片绿叶,袅袅清香。陆羽端着茶向主人请教,才知道这是当地狮虎山盛产的一种树叶。一尝之下,陆羽大感疲劳顿去。兴致所至,题诗一首:飘游峡州哪为家,行云流水走天涯。一包树叶梦中得,竟是长乐虎狮茶。

马年初冬,国贴茶叶专家林作炎与吴克喜。郑世雁等一行到五峰采花乡考证时得知,采花乡确有虎狮山一座,延绵数十里,终年云雾缭绕、雨水充沛、溪水奔流、林茶相间,于是将此地新研制的系列名优茶,遂命茶名为虎狮茶。

五峰虎狮茶的起源


宜昌五峰采花乡的坤芳虎狮茶来历已久,但真正冠以坤芳二字还是以后的事情。五峰地杰人灵、山清水秀,最是适合茶叶生长。

据说唐代的茶圣陆羽就与五峰的虎狮茶有一份渊源。

茶圣陆羽,于唐开元二十年(公元732年)出生湖北天门,惟相貌丑陋,人生蹇楚。以《茶经》被后人奉为茶圣。陆羽一生酷爱饮茶,为寻求茶叶极品,足迹踏遍大江南北,走访了中国所有的主要产茶区。五峰良土,自然也在茶圣行程当中。在五峰土家族自治县采花乡,流传这样一个古老传说:茶圣陆羽当年在探访华夏良茶时,有一天风餐露宿地来到宜昌峡州。眼见红日西沉,天色将晚,四处没有村镇,陆羽找到山野外的一处农家,叩开小屋,向主人恳求留宿一晚。陆羽虽相貌丑陋,但开门迎客的一位六旬老翁,却生性好客,毫不计较,且对陆羽非常热情,不仅留他暂住,还专门为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包谷合渣饭。

由于整天奔走于羊肠小道,不断在崎岖坎坷的山道行走,饥肠辘辘的陆羽吃完饭后,还没来得及品尝主人特意为他煮的一碗土家族瓦罐茶,便倚在床边昏昏入梦。伴着身边小几上那碗瓦罐茶的浓浓清香,已在梦乡的陆羽,看到一只虎面狮身的怪兽飞奔到自己身前,正惊悚中,却见那只怪兽张口对陆羽说道:我是长乐(现名五峰)茶神,听说先生云游名川,四处寻访佳茗,烦劳先生不妨品茗指点。说罢,怪兽丢下一个布包呼啸而去。陆羽在梦中听到茶叶二字便即高兴,正要去翻看,不料失手打翻油灯,一声大喊,蓦然惊醒,才知是南柯一梦。醒来,却看见身边一碗瓦罐茶,汤汁清亮透澈,片片绿叶,袅袅清香。陆羽端着茶向主人请教,才知道这是当地狮虎山盛产的一种树叶。一尝之下,陆羽大感疲劳顿去。兴致所至,题诗一首:飘游峡州哪为家,行云流水走天涯。一包树叶梦中得,竟是长乐虎狮茶。

马年初冬,国贴茶叶专家林作炎与吴克喜.郑世雁等一行到五峰采花乡考证时得知,采花乡确有虎狮山一座,延绵数十里,终年云雾缭绕、雨水充沛、溪水奔流、林茶相间,于是将此地新研制的系列名优茶,遂命茶名为虎狮茶。

陕西茶马古道与滇茶马古道握手(五)


云南是居安思危

7月8日,研讨会最后一天安排与会人员参观了丽江茶马古道遗迹束河古镇和西香格里七十二道弯铺石古道。后者有400年前相当于烽火台的蒙古哨、马帮期望能解除劳累的嘎呢咕石堆、防止马匹走错路的拦马石等,这些都引起了大家浓厚的兴趣。遗憾的是,为马帮提供饮水的石水槽失踪了。在过去马帮时代,山下的村民挑水倒入半山腰的水槽里,马帮喝水后,自觉投入零钱。

木霁弘告诉记者,云南境内的茶马古道,由于对茶马古道的研究与保护尚未深入,在自然和人为因素影响下,茶马古道沿线文物古迹及周边环境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保存现状不容乐观。云南将进一步加强茶马古道资源调查,抓紧编制茶马古道保护规划,有重点、有步骤地开展茶马古道整体保护。

寇骞说,云南是居安思危,人家已经找到了大量茶马古道遗迹,咱们陕西如今根本不清楚茶马古道遗迹情况,就是消失了也不知道。

李刚说,云南工作做得很细,对古镇、古村落、古茶树、古茶园、古道路全省进行全方位、拉网式普查。陕西要赶快奋起直追,保护好茶马古道。

建议陕西申报国家级文保单位

前往丽江的路上,李刚和寇骞就商量,这次去参加研讨会,要和云南建立关系,为以后合作大手笔打好基础。

尽管在有些学术观点上还存在分歧,但李刚和木霁弘见面时热情握手,一再表示要多交流、合作。木霁弘说,茶马古道是中国,尤其是西部人民贡献给世界的一条古道,各省、各族人民都为茶马古道作出了巨大贡献,所以,他们在给国家文物局所作的茶马古道现状报告中,本着全面、完整、真实的原则,将7个省按照一个整体来做。我们7省要联合打造茶马古道这个世界文化遗产。它既不只是云南的事,也不只是西藏的事,或陕西的事,而是我们整个西部一件伟大的事业。这需要许多人、许多专业的联合努力才能做好。

李刚说,我们要更多地从国际性、民族性角度来整合茶马古道。我们7个省要联合起来打造这一具有国家性质的、横贯整个西部的贸易通道,进行历史经验总结,为西部大开发提供历史经验支撑,为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做必要的准备。

李刚、寇骞包括本报记者,和云南、四川、重庆、青海以及海外专家、学者进行了私下交流,并表示以后要相互协作,互通信息、经验。

云南大学茶马古道研究所研究员周重林透露,云南、四川正在做境内茶马古道申报第7批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工作。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使沿线过去连县级文保单位都不够的文物古迹,一下成为国家级保护单位,茶马古道就可以得到有效保护。他建议陕西能设法将陕西境内的茶马古道申报为第8批国家级文保单位。寇骞认为此建议非常好,回去会向有关方面反映。(金石)

茶马古道:从普洱出发 - 五房·茶马古道考察记六


深陷的马蹄印,记录着古道的兴衰

90岁的方淑珍(左一)还清楚的记得驿站的往昔

茶庵鸟道

孔雀屏驿站新建元(江)磨(黑)高速公路尽头不远的地方就是普洱了。千百年前建筑在茶叶经济上的普洱,今天仍有很多遗迹深藏在城外的青山和村落之中。为了寻找普洱茶家乡往日繁华的记忆,我们撞开了尘封的历史之门。当越野车从平坦的高速路上驶下来,进入高低不平的山间小路时,我们的考察也真正开始了。

从历史出发,去寻找真正的普洱茶。

官马大道今何在茶的味道是品出来的,可茶的历史又该如何去触摸?

普洱城北10公里处,就是“普阳八景”之一的“茶庵鸟道”,从此向北行走,驿道盘山而上,古木参天蔽日,鸟鸣虫吟。此处旧时有驿站、茶站、庙房,故名茶庵塘,景名“茶庵鸟道”。

我们在普洱县委宣传部部长杨定华、副部长吕宗业的陪同下来到茶庵鸟道时已近黄昏。一路上坡的茶庵鸟道显得十分宽阔,并没有鸟道模样。宽阔的路面是“五尺”官道的标准尺寸,全部用青石板修建而成,有的地段高出地面,有的地方还能看出当年修的排水沟,这与我们在其它地方看到的茶马古道完全不同。县委宣传部的同志说,这就是茶马官道,从普洱通往昆明。进京的贡茶和销往内地的茶,必经此道。沾上皇宫贵族和国家税收,原来的幽幽民间商道,立即改变了鸟道模样,成为一条茶马“高速公路”。如今,这官马大道上深浅不一的马蹄窝,记录着当年的繁忙景象。

据县里的同志介绍,清代道光年以前,茶庵鸟道只是民间商道。从普洱出发的马帮越过这山垭口,就踏上遥遥无期的旅程,马帮的家眷常常在此地送别他们的亲人。天长日久,这里便有了与茶事相关的茶庵。道光元年(1821年),为了方便普洱茶进京,开始修建这两米宽的“官马大道”。到道光三十年(1850年)官马大道才得以完工。今天,驿站、茶站已经不见了踪影,庙房只剩下两个巨大的柱础了,“官马大道”显出了鸟道的沧桑。

云南农业大学周红杰教授在多次考查的研究结果上提出:明清时以普洱为中心向国内外辐射出五条“茶马古道”。在考察中,我们把当地学者与我们实际了解到的驿站结合,得出了五条茶马古道的位置,由普洱出发茶马古道有东北路、南路、西北路、东南路、西南路5条。东北路从县城出发至石桥寨、头酒房、茶庵塘、磨黑、四堂庙、孔雀坪、把边街、魁阁塘、把边江渡口(过铁索桥)、哨牌、通关、墨江、元江、玉溪到达昆明,全长580.7公里,行程17天,也叫“官马大道”。普洱贡茶从这条路送到昆明,直至北京。客商以及官员来往、运送茶盐等土特产,都走这条路,所以特别重要,明清两代,沿途设立了若干“营”、“哨”、“汛”、“塘”,严密防守。南路从县城出发,经头塘、大新寨、南门口、猴子山、石膏井、那柯里、思茅、普藤坝、车里、佛海、打洛通往缅甸,全长311公里,步行单程8天。西北路从县城出发,经四更桥、五里坡、气山丫口、硝井、谦岗、西萨、景谷、景东、弥渡至下关(今大理市),也叫“茶马大道”。从普洱驮去的茶叶经下关,丽江中转,或是藏族马帮直接把普洱茶从普洱驮到西藏,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尼泊尔,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贸易通道。东南路由县城东南方向经勐先、黎明至江城到越南莱州、海防,直至欧洲。西南路由县城出发,经德化、那迁、六顺、糯扎渡口至澜沧、孟连,驮普洱茶、磨黑盐、普洱大布到缅甸。

如今,普洱境内现存的“茶马古道”有茶庵塘段、磨黑孔雀屏段、同心那柯里段等。

普洱茶盛于普洱

中国古人的记叙方法总是那么精要。清赵学敏《本草纲目拾遗》记载:“普洱茶出云南普洱府。”1765年的这段话,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已经发展为一个涉及地理、历史、文化的一个普洱茶文化课题了。

普洱地名的正式命名是在明朝万历年间。此前,“普洱在商周时期属古‘产里’地;西汉时期属益州郡哀牢地;东汉至南朝时期隶属永昌郡;唐南诏时期设为‘步日睑’(后改为‘步日部’;‘日’的读音与‘洱’相近),属银生节度;元朝时期改设为‘普日思么甸司’;明朝洪武十六年(1384年)改称‘普耳’,至万历年间定名为‘普洱’。清康熙三年(1664年)在普洱设置元江分府,雍正七年(1729年)设置普洱府。此后至民国时期,先后设普洱镇总兵署、迤南兵备道署、普洱道尹公署、云南第二殖边督办公署和第四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驻普洱。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普洱为中共宁洱(后改称“普洱”)地委、行政专员公署驻地。1955年5月,地委、行署迁驻思茅,“普洱”自此至今为县名。”

清代普洱管辖范围广大,包括了人们习惯上说的“思普地区”。康熙三年(1664年),普洱通判管辖十三版纳。雍正七年(1729年)普洱府辖六大茶山、橄榔坝及江内(澜沧江以东、北片)、六版纳(即勐养、思茅、普滕、整董、勐乌、乌得),对江外各版纳(即勐暖、勐棒、勐葛、整歇、勐万)设车里宣慰司,为土司管制。那时流官管土官,普洱府对车里宣慰司实行羁縻管理。同年在思茅设茶叶总店,将思茅城私商(指茶商)一律赶走,不得经营茶叶生意。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普洱府辖一县三厅及车里宣慰司。

普洱茶因地得名,普洱又因茶闻名四方,这是明清以后普洱茶叶商贸繁荣的结果。作为思普地区政治中心的普洱,自然而然成为茶叶商贸的中心。清雍正年间,普洱府在其土城外建砖墙,使当时的普洱城真正成为一座商业城市。整座城市气势不凡,有朝阳门、宣武门等,城墙高大坚实。各地商人云集普洱,普洱因茶而成为文化荟萃之地。江西会馆、两湖会馆、四川会馆、秦晋会馆、徽州会馆、两广会馆、石屏会馆、建水会馆、玉溪会馆等,带来不同的地区特色,四川会馆供奉的神是李冰,晋秦会馆是关公,徽州会馆是王安石……如今,大多数会馆已不见当年雍容,只有残墙一二。现在,为发展普洱茶文化、建设普洱,县委、县政府做出了一系列规划,其中包括恢复建设会馆建筑。

清代,为加强对普洱茶的管理,清朝廷还在普洱设茶局,专办营运茶叶的许可证“茶引”,并收取茶税。据载,雍正十三年(1735年),普洱就在于么放“茶引”三千引(每引可以运输一担茶叶)。清朝廷还在普洱办茶厂,选上好原料加工为团茶、散茶和茶膏专门贡献朝廷。清代的普洱府可以说是官办茶业和民间茶业共同繁荣的时期。据《普洱县志》记载,咸丰年间有20几万人从事茶业。道光同治年间,普洱府普宁城内城外有商家三百余,茶庄有六七十家,每年茶的销量为570吨。普洱的茶有普青、普红、普尖等,有的直接运出,有的加工成茶饼或团茶、茶膏运走。普洱有名的商号有协太昌、同心昌、福美祥、元盛号、荣和昌、广兴隆等等。其中“猛景茶庄”十分有名,其紧压茶上都印有中英两种文字。

寻找古道遗风在磨黑、孔雀屏、那柯里,为寻找古道旧时的样子,我们在山间和村镇穿梭,像猎狗一样兴奋。

磨黑因盐而得名,但普洱的历史上,盐与茶是商道上最常见的货物。马帮时常是把茶驮出去,又把盐、药材等日用品又驮回来。盐茶相伴的运输方式也是最节约成本的方式。今天的磨黑是安静的,在玩八哥的老人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磨黑当年的悠闲。从磨黑往东就到了现在普洱保存马店最多的古代驿站———孔雀屏。孔雀屏因处于扇形的孔雀屏山上而得名。孔雀屏有一条约4米宽的石板路贯穿全村。路边除少数的砖房外多数是旧时留下的土房,其中不少就是当年的马店。一位叫方淑珍的老人告诉我们,当年的孔雀屏有34家马店。老宋家、老三家、老柴家、老张家……都是开马店的大户,有的一家还经营数个马店。当时她家的马店可以住得下四把马(五匹驮马为一把),直到磨黑通公路时孔雀屏都还一直有马帮。

从普洱往南,同心那柯里的茶马古道是普洱现存最长的一段茶马古道,断断续续约有30公里,由人工磨制的条石和砾石铺成,一直通向思茅。茶马古道一般是60里为一个马站,30里为一个腰站。那柯里就是其间的腰站,马帮在此地打尖歇梢。

看着茶马古道斑驳的石板和石板上深陷的一个个马蹄窝,就像在看一本书。这本引人入胜的书,记录着茶马古道兴衰的历史。

与“秦开五尺道”相比,茶马古道的历史不算悠久;与公元前张骞出使西域时看到的从巴蜀经云南到印度、阿富汗等地的“蜀身毒道”相比,茶马古道的历史价值也不能同日而语。但茶马古道鲜明的历史、文化特色,往往覆盖了“五尺道”,覆盖了“蜀身毒道”,也覆盖了云南的其它商旅道。

这并不奇怪。茶马古道与云南境内外的商旅道相重合,也是历史事实。虽然,茶马古道因历史的变迁沉寂了,但茶马古道从普洱出发的历史依然清晰可辨。

五“最”带你了解茶马古道


五最带你了解茶马古道。

大家对于茶马古道相信都不陌生。在大陆西南地区,有这样一条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她壮美的风光、深厚的文化内涵,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神秘感,无不吸引着游人。

从唐代开始,官家都采取控制茶马交易的手段。唐肃宗至德元年(公元756年)至乾元元年,在蒙古的回纥地区驱马茶市,开创了茶马交易的先河。明万历年间,则定上等马一匹换茶三十篦,中等二十,下等十五。明代文学家汤显祖在《茶马》诗中这样写道: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羌马与黄茶,胡马求金珠。足见当时茶马交易市场的兴旺与繁荣。而随着茶马互市的繁荣,也使马帮商队走过的茶马古道长兴不衰。直到抗日战争时期,茶马古道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最长的古道

茶马古道在大陆主要分两条主线,通往云南的滇藏道,与通往四川的川藏道。滇藏道从云南南部产茶区思茅、普洱起,经大理、鹤庆、丽江、中甸(香格里拉)、德钦,越过澜沧江进入西藏的盐井、芒康、邦达、昌都、林芝抵拉萨,之后更延伸入不丹、尼泊尔、印度,甚至直到西亚、西非红海海岸。川藏道则从四川产茶区雅安起,分为南北线,北线从康定起接道孚、甘孜、德格、江达抵昌都(即今川藏公路北线);南线从康定经雅江、理塘、巴塘,接西藏芒康抵昌都(即今川藏公路南线)。茶马古道两条主线估计约有4千多公里,加上连接四川与云南的川滇等支线,与通往国外的路线,至少达万余公里,亦有学者将唐蕃古道列为茶马古道路线之一。

平均海拔最高的古道

茶马古道从四川、云南至西藏,跨越了青藏高原、云贵高原地区,从500多米到5500公尺,平均海拔2500米以上。沿线经过农耕放牧的坝子(云贵高原局部平原)、直上天际的冰峰雪岭、汹涌咆哮的大江大河,以及高耸不见天的峡谷;一路从云贵高原、青藏高原穿过横断山脉,跨越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独龙江和雅鲁藏布江,切进南亚次大陆的印度、尼泊尔,可说是世界上最高、最危险、最长,气候及地理环境最复杂且多变的贸易之路。

最惊险的过江方式

茶马古道沿线穿越高原地区,经过高山大川,严峻的地形考验着马帮行进速度。20世纪20年代美籍奥地利探险家约瑟夫洛克为《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拍摄的茶马古道照片,将昔日古道上马帮生活情境一一呈现在世人眼前,其中一张骡子过江的画面震撼人心。溜索是马帮最惊险的过江方式,澜沧江盐井至德钦这段江面狭窄,水流湍急,长期靠着竹篾溜索过江,让人心惊胆战。过江时,须将身体用绳索绑在溜筒(一个像筒瓦的滑梆,长约4厘米、宽约两厘米的槽形硬木)上,从溜索一端凭借着重力惯性滑过去,无论是人畜或是货物皆是如此过江,一不小心,即损身体或财物,重则丧命。茶马古道上最著名的溜索之处是澜沧江边的溜筒江村,以编织过江悬命用的一线─竹篾溜索为生,又有溜筒锁钥之称。

最早的铁索桥

茶马古道过江重要工程除了石拱桥外,铁索桥是最常见的形态,位于云南省保山市50公里外澜沧江上的兰津渡口上,有座明代修建的铁索桥霁虹桥,建于1475年,长度约106米、宽约3.5米、高20多米,用15根铁链连接,铰链176锁,桥面铺上横直两层木板供人、马、车辆通行。明崇祯十二年徐霞客过霁虹桥时,曾以浑然逝,渊然寂,其深莫测描绘了当时澜沧江的水势。据专家考证霁虹桥是最古老铁索桥,桥侧两端设有桥亭关楼,建闸门立税卡,在桥东建有御书楼,并悬挂清康熙皇帝书写的飞虹彼岸匾额,西岸则建有观音阁,可惜1986年一场大洪水将霁虹桥关楼损毁,铁索也落入江中,历代修桥石碑荡然无存,霁虹桥走入历史。2006年原址上游100米处修建新桥,2008年小湾水电站完工蓄水后,古桥痕迹更加难寻。

最大马店

云南驿位于现今云南省祥云县城东约21公里处,西汉时云南县县城设于此,明代才移至祥云县,自此之后在此设立驿站取名为云南驿。云南驿是茶马古道上重要的咽喉之地,往西通昆明,是进大理必经之处,凡举与马帮有关的生意,包含了马店、客栈、娱乐、商铺等无一不有。明清时,这里的马店有20多家,每日从这里路过的马帮至少有40多队,最多可容纳300多匹马,一日供应几千斤草料,可想见此地的繁华盛景。目前云南驿长达1公里的古道依然保存完整,青石板铺设的路旁不乏超过160年的老屋,现存古建筑主要有驿站(岑公祠)、大马店、客栈、李家大院、郭家大院、钱家大院等,2005年大马店整修作为云南马帮文化博物馆,保存众多马帮相关文物,一一呈现过去马店形态与格局,吸引不少马帮迷前来参观。

五尺道延伸为茶马古道


尽管当年以思茅、六大茶山、勐海等地为始发地的茶马古道交错着延伸到各地,但其主道大体可分为北道、西道和南道。茶马北道指的是思茅至昆明,再由昆明一直北上直至京都。这条从两千多年前延伸过来的茶马北道,像一本厚重的历史书,记录了许多重大的事件与雄壮的话剧,也记录下了无数历史人物纵横南疆的不凡经历。

这条道最初是以运送皇家的贡茶为主,但在“普洱茶名重京师”之后,它也是思茅地区六大茶山的茶叶流向中原市场的主要通道。雷继初先生在《茶马古道的主要线路及旅游开发》一文中谈到,当年的普洱茶由产地运至昆明,要经过思茅、那科里、普洱、磨黑、通关、墨江、因远、元江、青龙厂、化念、峨山、玉溪、晋宁、昆明15个驿站。由于人马流量太大,原来的土路不堪重负,于是在道光六年,也就是1820年开始修筑五尺道,历时30年完成了始于昆明止于思茅最终延伸到六大茶山的茶马古道。

实事上,五尺道的修筑,是从公元前250年开始的。那时,秦孝文王在稳定对巴蜀的统治之后,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于是开始经营巴蜀以南的地区。李冰,就是那位因修筑都江堰而名垂青史的蜀郡太守,又承担起了开修通向南方的道路。然而这条道路遭到了云南高原峭壁千仞的群山阻挡,面对那些坚硬的岩石,智慧的李冰想出了积薪烧岩的办法,从而保证了五尺道艰难地向南延伸。

据《华阳国志》记载,李冰积薪烧岩,坚硬的岩石上留下了赤、橙、黄、黑、紫的斑纹。二十多年以后,秦统一了全国,又派人把李冰修筑的道路向前延伸到了建宁,也就是今天的曲靖。此后到了汉代,又将这条道路延伸到汉王朝开拓与经营西南最远的地方——永昌郡,也就是今天的保山。由于云南山高谷深,河川纵横,这条官道仅宽五尺,故称其为“五尺道”。

公元225年,诸葛亮就是沿着李冰始修的这条道路开始南行的,这也才有后来六大茶山对于“茶祖”诸葛亮的种种传说,从这个意义上说,茶马北道的历史就从那时开始了。

当然,公元794年,袁滋受朝廷的委派到云南来册封蒙异牟寻为南诏更是五尺道上一次盛大的演出,这位在平原地区生活惯了的唐朝官员,在行至云南境内的豆沙关时,被横江两岸千仞峭壁所震慑,心想此次前去大理恐怕再也不能回中原了,于是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豆沙关一侧的岩壁上刊石纪事,告之后人他此次南行的目的。于是为我们留下了极为宝贵的历史遗存“袁滋摩崖”。

如果说秦、汉及唐对五尺道的修筑更多的是从政权考虑的话,那么清朝道光年间将五尺道往南延伸到六大茶山的倚邦,纯粹就是为了茶。雍正十三年(1735年)十月清政府设思茅厅,开始征茶捐,当年普洱府就发出了三千担茶。尤其是乾隆九年(1744年)以后,由于普洱茶被朝廷列为贡品,更由于普洱茶那特有的品质让皇族和京都的人们爱不释手,销量大增,这条从倚邦起直抵北京的古道基本上就成了皇家贡道,从上面走过的运送茶叶的马帮,将五尺道上坚硬的岩石也踩踏出了深深的印痕。

这条道在漫长的岁月中,源源不断地将茶输送到四面八方,滋润着无法计数的苍生。对于我们栖息的大地来说,如果每一条道路都是一部史书的话,茶马古道就是这样一部写满了茶字的卷帙浩繁的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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