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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重镇蒙化

2022-02-12

下面是茶经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茶马古道重镇蒙化”精彩内容,帮助大家了解茶文化知识,欢迎大家进行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西南边陲神秘的茶马古道上,2009年4月9日上午举行了盛大的茶马古道重镇蒙化揭碑仪式,固化传统文化的同时,还欲申报世界自然遗产和文化遗产。

地处云贵高原和云岭横断山脉交接地的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古称蒙化。它地处茶马古道的中枢关驿,唐代以来经此就有三进三出的茶文化传播通道。至今在县城以东20公里的隆庆关,还有一段保存完好的青石古道,古道上遗留的一个深达近20厘米的马蹄窝仍清晰可辨,见证着巍山在历史上马帮交通的繁荣。

为了昭示历史,弘扬茶马古道精神,展示沿线州市县形象,发展古道重镇经济的目的,省文化厅、省交通厅、省建设厅、省旅游局、省新闻办和省茶马古道研究会,联手启动了建立茶马古道碑的活动。昨日,来自省内外的数千嘉宾和当地老百姓见证了揭碑仪式。

据悉,这是我省在茶马古道上立的第二块纪念碑。据省茶马古道研究会常务副会长秦邦屏介绍,立碑的目的是为了把茶马古道文化固化下来,让更多的人认识茶马古道。并通过立碑活动创造条件,将茶马古道及古道文化申报为世界自然、文化双遗产,使茶马古道成为世界的茶马古道。

仪式上,还举行了万人签名申遗活动。

新闻助读

蒙化古镇

蒙化属古代茶马古道重镇,是通往缅甸、印度的通衢要道。据(清)《普洱府志》记载:西番之用普茶,已自唐时及茶马互市的兴起,茶马古道不论滇藏、滇川、滇缅线,都经蒙化而辐射四方。

蒙化地处茶马古道的中枢关驿,从唐代起至20世纪60年代,经过这里就有三进三出的通道,起着传播茶文化和沟通滇、川、藏及东南亚商贸的主要作用。三进即:从勐海、思茅、普洱、镇沅、景东进入蒙化城(巍山古城)的第一条通道;从耿马、双江、临沧、云县、公郎进入蒙化城的第二条通道;从凤庆、犀牛渡、茶房寺、鼠街进入蒙化城的第三条通道。三出即:第一条通道出隆庆关经云南驿、南华、昆明、成都、西安至北京;第二条通道出瓦房哨经下关、剑川、丽江、中甸、拉萨至尼泊尔及印度;第三条通道出三鹤、江桥经漾濞、永平、保山、腾冲、芒市、畹町至缅甸。今巍山古城及境内的隆庆关、南薰桥、永济桥、犀牛渡等古道遗迹,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和旅游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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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上的文化重镇——大理鹤庆


历史上有一条穿越西双版纳,入大理,经丽江,过中甸,进西藏,延伸到缅甸、印度、尼泊尔这条贯穿滇、川、青、藏等省(区),通往南亚以马帮运输为主的陆上驿道,被世人称为“茶马古道”,而鹤庆就处于茶马古道的主要干线上,是茶马古道上的文化重镇。

鹤庆地处大理州北端,北与丽江相连。鹤庆早在新石器时代,这里就有人类活动,在汉代属西南夷,唐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南诏在鹤庆置谋统部,是云南三十七部中极西极北的一部,也是滇西北重要的军事、政治要地。

唐太和年间(公元827--835年)改谋统部为谋统郡。大理国立国后,于公元963年,鹤庆改谋统郡为谋统府,为云南八府之一。宋时期在鹤庆有大批的军屯和民屯。元代设鹤庆军民路明代,设鹤庆军民府。鹤庆是连接南诏、大理国与吐番的重要通道的独特区位,说明鹤庆长期是滇西北军事、政治、文化、经贸中心,在茶马古道上有着重要的地位。

鹤庆市井兴盛,商贾云集,鹤庆商帮是活跃在茶马人道上的大商帮,为滇西北以及西藏地区的商贸、经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从西汉起,云南与祖国内地乃至与国外的经济文化交流日渐兴盛,维系着这种联系的主要形式就是商品交换,而这种交换,在西南地区,特别是在云南,主要依赖马帮运输和商贩来实现。

鹤庆手工业产品和手工艺品是中国西北地区群众的主要生产生活用品。早在唐代南诏国时期,新华就开始加工手工艺品和生产生活用品,这些手工业品和生活用品都是通过茶马古道流向各地。如今,新华村艺人进一步创新品牌,加上生产的纯金、纯银手工艺品如九龙壶、九龙杯、十八般兵器、盔甲、净水壶、碗、勺、筷子、耳环、手镯、戒指、项链、胸佩、腰带、唢呐、长号、藏刀、镭钵等近百类上千种产品,沿着古老的茶马古道销往全国各地并远销泰国、缅甸、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日本、美国等国家,被文化部命名为“中国民间工艺品之乡”。

庾澄庆显赫家族来自云南茶马古道重镇 保存完好 颇有古风


"云南墨江碧溪镇。位于云南地理分界线哀牢山以西,历史上是重要的茶马驿站。超过百年的古建筑比比皆是。摄影/局部

这个小镇至今仍保留了基本完整的风貌,中轴线、城门、大宅一样不缺。庾家老宅子也基本是当年的样子。摄影/局部

这几年,随着全域旅游的兴起,这里也有了几丝旅游产业发展的气息,但大体上游客稀少,知道的人不多。

碧溪故居中悬挂的庾恩旸戎装照,庾恩旸是三兄弟中的老二,(庾澄庆爷爷排行老三),也是整个家族知名度最高的人物。留学日本,在护国战争中追随蔡锷、唐继尧,立下过赫赫战功,可惜英年早逝,其死因众说纷纭。摄影/局部

庾家故居。并不算得奢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四合院落。庾姓原本中原,不知何时迁居到墨江这个偏僻的小镇上。摄影/局部

院落中一株新栽的缅桂花树。庾氏在南北朝时期,曾为名门大族,出过庾信、庾亮这样显赫的人物。这个姓氏在中国目前仅5万余人,小姓。

重门深锁,故人不再。碧溪庾氏,当年沿着茶马古道来到碧溪,一度默默无闻,沉寂了十几代人。直到民国才突然举家发迹。庾澄庆的爷爷庾恩锡,曾做过昆明市长,但一辈子钟情的却是园艺而非政治。摄影/局部

碧溪古镇城门。事实上,庾氏家族在民国早期离开碧溪后,便基本告别了这座古镇。后人已很少返回碧溪。摄影/局部

2011年,庾澄庆曾返回墨江探望祖居。碧溪这两个字,对这名出生成长在台湾的著名艺人而言,毕竟是遥远的家族回忆里一个重要符号。

碧溪所在地墨江县,原名他郎,是一个哈尼族聚居之处。汉族在当地占比极小。但碧溪镇却是例外,整个古镇以汉族为主。摄影/局部

这个哈尼族汪洋大海中的汉文化古镇,汉人来源大部为当年茶马道上奔走的商人后裔。摄影/局部

航拍碧溪镇古建筑群。

航拍碧溪古镇中央建筑群,画面右下角的院落就是庾家大院。摄影/局部

茶马重镇-那柯里驿站


“那柯里”为傣语发音,“那”为田,“柯”为桥,“里”为好,“那柯里”的意思是说该村小桥流水,沃土肥田,岁实年丰,是理想的人居之地。是出古普洱府南门关后的一个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也是现存较为完好的古驿站之一。

那柯里驿站距离普洱市思茅区24公里,占地约70亩,四面环山,两条小河盘旋相汇于此,山青水绿,自然生态良好,景色十分秀丽。这里有较为完好的茶马古道遗址—那柯里段茶马古道,整段古道用人工打制条石和自然砾石铺就而成,路面宽1.5—2米,是古代直至解放初期连通昆洛公路时思普区北上南下的交通要道,为自宁洱县经思茅区至澜沧县的茶马古道之一段,古树参天,古道沧桑,韵味悠远。

除此之外还有百年荣发马店,那柯里风雨桥,当年马帮用过的马灯、马饮水石槽等历史遗迹、遗物,有着悠久的历史痕迹和深厚的茶马古道文化。

清朝光绪年间称“那柯里塘”,设兵6名,归中营左哨头司把总管辖。那时的那柯里是茶马古道上热闹繁忙的驿站,马帮往来不断,客栈、马店林立,小桥流水,人欢马叫,十分热闹。

据说,原来这里是一个令人悲伤的地方,由于茶马古道十分难行,马帮路过那柯里必须涉水淌过村里的一条小河,长时间的行走,再加上马驮重负,劳累的马儿行走到这里,面对清凉的河水,都会流下伤心的眼泪,因而得名“马哭里”。

爱马如命的马锅头几次上书官府之后,官府遂了马锅头的心愿,在这修建了一座“风雨桥”,从此,“马哭里”更名为“那柯里”。

如今的那柯里驿站,依然能感受到那时古道岁月里留下的古朴气息,这里避开了城市的喧嚣,在风雨桥上聆听“哗哗”的小河淌水声,古道石板上深深的马蹄印,水磨坊里不停旋转的石磨,经历沧桑的建筑,仿佛让人忘记了尘世的烦恼。

茶马古道:传承千年文化的茶叶之路


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因康藏属高寒地区,海拔都在三四千米以上,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是藏民的主食。在高寒地区,需要摄入含热量高的脂肪,但没有蔬菜,糌粑又燥热,过多的脂肪在人体内不易分解,而茶叶既能够分解脂肪,又防止燥热,故藏民在长期的生活中,创造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习惯,但藏区不产茶。而在内地,民间役使和军队征战都需要大量的骡马,但供不应求,而藏区和川、滇边地则产良马。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和马的交易即茶马互市便应运而生。这样,藏区和川、滇边地出产的骡马、毛皮、药材等和川滇及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和日用器皿等等,在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间南来北往,流动不息,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日趋繁荣,形成一条延续至今的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是一个有着特定含义的历史概念,它是指唐宋以来至民国时期汉、藏之间以进行茶马交换而形成的一条交通要道。具体说来,茶马古道主要分南、北两条道,即滇藏道和川藏道。滇藏道起自云南西部洱海一带产茶区,经丽江、中甸、德钦、芒康、察雅至昌都,再由昌都通往卫藏地区。川藏道则以今四川雅安一带产茶区为起点,首先进入康定,自康定起,川藏道又分成南、北两条支线:北线是从康定向北,经道孚、炉霍、甘孜、德格、江达、抵达昌都(即今川藏公路的北线),再由昌都通往卫藏地区;南线则是从康定向南,经雅江、理塘、巴塘、芒康、左贡至昌都(即今川藏公路的南线),再由昌都通向卫藏地区。

需要指出的是,以上所言只是茶马古道的主要干线,也是长期以来人们对茶马古道的一种约定成俗的理解与认识。事实上,除以上主干线外,茶马古道还包括了若干支线,如由雅安通向松潘乃至连通甘南的支线;由川藏道北部支线经原邓柯县(今四川德格县境)通向青海玉树、西宁乃至旁通洮州(临潭)的支线;由昌都向北经类乌齐、丁青通往藏北地区的支线,等等。正因为如此,有的学者认为历史上的唐蕃古道(即今青藏线)也应包括在茶马古道范围内。也有的学者认为,虽然甘、青藏区同样是由茶马古道向藏区输茶的重要目的地,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确有交叉,但唐蕃古道毕竟是另一个特定概念,其内涵与茶马古道是有所区别的。而且甘、青藏区历史上并不处于茶马古道的主干线上,它仅是茶叶输藏的目的地之一。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这两个概念的同时存在,足以说明两者在历史上的功能与作用是不相同的。正如世界上的道路大多是相互贯通和连结的,我们并不能因此而混淆它们的功能与作用。当然,有的学者主张茶马古道应包括唐蕃古道,主观上是想扩大茶马古道的包融性。这一愿望可以理解,但这样做有一个很大的危险,即任何一个概念若将其外延无限扩大,则其内涵亦会随之丧失。因此,在对待茶马古道这一特定历史概念乃至在开发利用茶马古道过程中,采取一种科学的、客观求实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

历史上的茶马古道并不只一条,而是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它是以川藏道、滇藏道与青藏道(甘青道)三条大道为主线,辅以众多的支线、附线构成的道路系统。地跨川、滇、青、藏,向外延伸至南亚、西亚、中亚和东南亚,远达欧洲。三条大道中,以川藏道开通最早,运输量最大,历史作用较大。

茶马古道中的滇、藏路线是:西双版纳-普洱-大理-丽江-德钦-察隅-邦达-林芝-拉萨。到达拉萨的茶叶,还经喜马拉雅山口运往印度加尔各达,大量行销欧亚,使得它逐渐成为一条国际大通道。这条国际大通道,在抗日战争中中华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据史料记载,中国茶叶最早向海外传播,可追溯到南北朝时期。当时中国商人在与蒙古毗邻的边境,通过以茶易物的方式,向土耳其输出茶叶。隋唐时期,随着边贸市场的发展壮大,加之丝绸之路的开通,中国茶叶以茶马交易的方式,经回纥及西域等地向西亚、北亚和阿拉伯等国输送,中途辗转西伯利亚,最终抵达俄国及欧洲各国。

从唐代开始,历代统治者都积极采取控制茶马交易的手段。唐肃宗至德元年(公元756年)至千年元年,在蒙古的回纥地区驱马茶市,开创了茶马交易的先河。北宋时代,茶马交易主要在陕甘地区,易马的茶叶就地取于川蜀,并在成都、秦州(今甘肃天水)各置榷茶和买马司。元代时,官府废止了宋代实行的茶马治边政策。到了明代,又恢复了茶马政策,而且变本加厉,把这项政策作为统治西北地区各族人民的重要手段。明太祖洪武年间,上等马一匹最多换茶叶120斤。明万历年间,则定上等马一匹换茶三十篦,中等二十,下等十五。明代文学家汤显祖在《茶马》诗中这样写道: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羌马与黄茶,胡马求金珠。足见当时茶马交易市场的兴旺与繁荣。至清代,茶马治边政策有所松弛,私茶商人较多,在茶马交易中则费茶多而获马少。清朝雍正十三年,官营茶马交易制度终止。

需要指出的是,以上所言只是茶马古道的主要干线,也是长期以来人们对茶马古道的一种约定成俗的理解与认识。事实上,除以上主干线外,茶马古道还包括了若干支线,如由雅安通向松潘乃至连通甘南的支线;由川藏道北部支线经原邓柯县(今四川德格县境)通向青海玉树、西宁乃至旁通洮州(临潭)的支线;由昌都向北经类乌齐、丁青通往藏北地区的支线,等等。正因为如此,有的学者认为历史上的唐蕃古道(即今青藏线)也应包括在茶马古道范围内。也有的学者认为,虽然甘、青藏区同样是由茶马古道向藏区输茶的重要目的地,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确有交叉,但唐蕃古道毕竟是另一个特定概念,其内涵与茶马古道是有所区别的。而且甘、青藏区历史上并不处于茶马古道的主干线上,它仅是茶叶输藏的目的地之一。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这两个概念的同时存在,足以说明两者在历史上的功能与作用是不相同的。正如世界上的道路大多是相互贯通和连结的,我们并不能因此而混淆它们的功能与作用。当然,有的学者主张茶马古道应包括唐蕃古道,主观上是想扩大茶马古道的包融性。这一愿望可以理解,但这样做有一个很大的危险,即任何一个概念若将其外延无限扩大,则其内涵亦会随之丧失。因此,在对待茶马古道这一特定历史概念乃至在开发利用茶马古道过程中,采取一种科学的、客观求实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

历史上的茶马古道并不只一条,而是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它是以川藏道、滇藏道与青藏道(甘青道)三条大道为主线,辅以众多的支线、附线构成的道路系统。地跨川、滇、青、藏,向外延伸至南亚、西亚、中亚和东南亚,远达欧洲。三条大道中,以川藏道开通最早,运输量最大,历史作用较大。

茶马古道中的滇、藏路线是:西双版纳-普洱-大理-丽江-德钦-察隅-邦达-林芝-拉萨。到达拉萨的茶叶,还经喜马拉雅山口运往印度加尔各达,大量行销欧亚,使得它逐渐成为一条国际大通道。这条国际大通道,在抗日战争中中华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据史料记载,中国茶叶最早向海外传播,可追溯到南北朝时期。当时中国商人在与蒙古毗邻的边境,通过以茶易物的方式,向土耳其输出茶叶。隋唐时期,随着边贸市场的发展壮大,加之丝绸之路的开通,中国茶叶以茶马交易的方式,经回纥及西域等地向西亚、北亚和阿拉伯等国输送,中途辗转西伯利亚,最终抵达俄国及欧洲各国。

从唐代开始,历代统治者都积极采取控制茶马交易的手段。唐肃宗至德元年(公元756年)至千年元年,在蒙古的回纥地区驱马茶市,开创了茶马交易的先河。北宋时代,茶马交易主要在陕甘地区,易马的茶叶就地取于川蜀,并在成都、秦州(今甘肃天水)各置榷茶和买马司。元代时,官府废止了宋代实行的茶马治边政策。到了明代,又恢复了茶马政策,而且变本加厉,把这项政策作为统治西北地区各族人民的重要手段。明太祖洪武年间,上等马一匹最多换茶叶120斤。明万历年间,则定上等马一匹换茶三十篦,中等二十,下等十五。明代文学家汤显祖在《茶马》诗中这样写道: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羌马与黄茶,胡马求金珠。足见当时茶马交易市场的兴旺与繁荣。至清代,茶马治边政策有所松弛,私茶商人较多,在茶马交易中则费茶多而获马少。清朝雍正十三年,官营茶马交易制度终止。

探访滇西茶马古道 穿越千年文化走廊


茶马古道穿越的川滇西部及藏东地区是我国典型的横断山脉地区,沿着茶马古道旅行,任何人都可深刻地感受到一个现象,即随着汽车的前行,沿途的民居样式、衣着服饰、民情风俗、所说语言乃至房前屋后宗教信仰标志始终像走马灯一样变化着,让你应接不暇。对这种现象,当地谚语有一个形象的概括,叫“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

穿越千年的文化走廊

我们的汽车在滇西的大山中逶迤而行,同车的向导说现在已经进入临沧地区的永德县境内,这里曾经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我看着窗外的深山莽林,不时有种穿越感:那千百年前茶马古道上贩茶的马帮,不也是这样一路风尘颠簸和满眼沧桑厚重吗?

两千多年前,茶马古道艰难向西延伸的时候,纯粹是一条民间的商贸通道,运送的货物肯定也种类繁多,不过最终能被历史记住的货物,却只剩下了茶。这一条条在云南崇山峻岭中艰难穿行的古道,因其道路的重重险阻而不为外人所知,甚至那些编纂史书的人也不愿提及它。因此,人类历史上最古老、最艰险、也最漫长的茶马古道,只能在中国历史的深处,隐隐约约极不自信地延伸着。对于中国与外界的交往,尽管史书将更多的文字留给了张骞开辟的“丝绸之路”,但茶马古道的存在却是不容置疑的,它被人们忽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古道穿行的地区过于险峻,即使是从茶马古道上走过的人,也会怀疑下次再走的时候,能不能顺利走通。

其实只要对东方大陆的地理环境稍加分析,就会发现茶马古道成为中国与外界交流的最早通道,是有其必然性的。在远古时代,西南的确是中原通向外界的最好的出口,至少在行程开始的时候是会给人造成这样的假象。那时,北边是蒙古草原,更北边则是西伯利亚荒原,而西边是令人生畏胆寒的沙漠,至于东边,则是茫茫的大海,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春光明媚、生机盎然的西南了。

历史上的茶马古道并不只一条,而是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它是以川藏道、滇藏道与青藏道(甘青道)三条大道为主线,辅以众多的支线、附线构成的道路系统。地跨川、滇、青、藏,向外延伸至南亚、西亚、中亚和东南亚,远达欧洲。

事实上,除以上主干线外,茶马古道还包括了若干支线,如由雅安通向松潘乃至连通甘南的支线;由川藏道北部支线经原邓柯县(今四川德格县境)通向青海玉树、西宁乃至旁通洮州(临潭)的支线;由昌都向北经类乌齐、丁青通往藏北地区的支线,等等。正因为如此,有的学者认为历史上的“唐蕃古道”(即今青藏线)也应包括在茶马古道范围内。也有的学者认为,虽然甘、青藏区同样是由茶马古道向藏区输茶的重要目的地,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确有交叉,但“唐蕃古道”毕竟是另一个特定概念,其内涵与“茶马古道”是有所区别的。而且甘、青藏区历史上并不处于茶马古道的主干线上,它仅是茶叶输藏的目的地之一。“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这两个概念的同时存在,足以说明两者在历史上的功能与作用是不相同的。

茶马古道不仅是一条交通要道,伴随茶马古道而生的马帮文化、藏茶文化、商贸文化、因茶马古道得以相互交融的民族文化更是历史文化的载体。在传播和融合中,多元文化使茶马古道成为一条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走廊。以茶文化为主要特点,茶马古道成为了一道文化风景线。

现在,茶马古道本身也是一种文化。在永德,看历史

尽管曾经熙来攘往的“西南丝绸之路”而今驼铃已杳,但静卧于苍烟落照之下的迢迢山径仍以其幽深的历史感引人遐思,不失为一种永恒的风景。茶马古道上曾经的重镇永德,仍有保存完好的古道。其中,既有起伏迭宕于莽林深处苔藓沁碧、恍人心神的凤庆鲁史—永德乌木龙—永德大山—永德明朗—镇康南伞—缅甸腊戌和保山—永德小勐统—永德德党—永德明朗的古驿道,更有造就于悬崖绝壁上的永德遂通桥、小勐统石门槛等古迹。

永德是中国西南古老郡县之一。秦汉时,属哀牢国地,名石赕。东汉永平十二年,内附中原王朝,隶属永昌郡。1950年4月,县境解放,县名袭称镇康县,属云南省保山专区;1964年,改称永德。

这里是古人类栖息地之一,曾经有过早期文化繁荣,空灵深邃的历史,彰显神秘的民俗风情,散发出独特的魅力。以傣族构皮造纸工艺为代表的129项民族民间传统文化被列入保护名录。勐汞观音洞、崇岗臭水新石器遗址、永康小寨佛寺贡盘石浮雕、明代土著石狮、怒江两岸出土的原始贝币等,绘就了永德一卷卷跌宕起伏、动人心魄的历史画卷。

永德还有一个从远古神话中存留下来的神秘部落——俐侎人,这个崇尚黑色、崇拜火焰的族群,隐藏着现代社会中一道难得的风景,孕育了俐侎人800年历史的部落情人节——“桑沼哩”,那不加遮掩的坦荡与虔诚,让每一个有幸看到过的人都被深深震撼。

在鲁史镇,我们找到一位当地的老赶马人,他说,以前公路不通时,整个临沧地区去昆明,永德是必经之路。从顺宁到昆明有18个马站。从凤庆出发向北,60华里的地方就是鲁史。古道上有30华里设一个小马站、60华里设一个大马站的规矩,供赶马人休养生息。鲁史就是一个驿站,马帮主要在这里歇脚,每天有两三百匹骡马经过,都是大老板跟着,那时很兴旺。

老人说从小就记得,永德经常有贩运茶叶的马队,里面有不少藏民,当地人叫他们老古宗。他们穿的都是黑毡毛和黄毡毛的皮毛大衣,袖子不穿,多半是挂在一边,衣服颜色以红黑为主。赶马的老古宗都背一把长刀,穿靴子的也有,穿皮鞋的也有。每年茶叶成熟的季节,都有春茶会,老古宗们赶着驮了春茶的骡马在古道上行走,这条路的名气很大,当时称为“顺宁大道”。

茶马古道原本就是一条人文精神的超越之路。马帮每次踏上征程,就是一次生与死的体验之旅。茶马古道的艰险超乎寻常,然而沿途壮丽的自然景观却可以激发人潜在的勇气、力量和忍耐。不仅如此,藏传佛教在茶马古道上的广泛传播,还进一步促进了滇西北纳西族、白族、藏族等各兄弟民族之间的经济往来和文化交流,增进了民族间的团结和友谊。沿途上,一些虔诚的艺术家在路边的岩石和玛尼堆绘制、雕刻了大量的佛陀、菩萨和高僧,还有传说中的神兽、海螺、日月星辰等各种形象。那些或粗糙或精美的艺术造型为古道漫长的旅途增添了一种精神上的神圣和庄严,也为那遥远的目的地增添了几许神秘的色彩。从久远的唐代开始,直到二十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滇藏、川藏公路的修通,历经岁月沧桑一千余年,茶马古道就像一条大走廊,连接着沿途各个民族,发展了当地经济。与此同时,沿途地区的艺术、宗教、风俗文化也得到空前的繁荣和发展。

如今,在几千年前古人开创的茶马古道上,早已不见了马帮的身影,早已远去了悠扬的骡马铃声。然而,路还在,走马帮的先人们凭借自己的刚毅、勇敢和智慧,走出了一条生存之路、探险之路和人生之路。

穿越千年文化走廊 探访滇西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穿越的川滇西部及藏东地区是我国典型的横断山脉地区,沿着茶马古道旅行,任何人都可深刻地感受到一个现象,即随着汽车的前行,沿途的民居样式、衣着服饰、民情风俗、所说语言乃至房前屋后宗教信仰标志始终像走马灯一样变化着,让你应接不暇。对这种现象,当地谚语有一个形象的概括,叫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

穿越千年的文化走廊

我们的汽车在滇西的大山中逶迤而行,同车的向导说现在已经进入临沧地区的永德县境内,这里曾经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我看着窗外的深山莽林,不时有种穿越感:那千百年前茶马古道上贩茶的马帮,不也是这样一路风尘颠簸和满眼沧桑厚重吗?

两千多年前,茶马古道艰难向西延伸的时候,纯粹是一条民间的商贸通道,运送的货物肯定也种类繁多,不过最终能被历史记住的货物,却只剩下了茶。这一条条在云南崇山峻岭中艰难穿行的古道,因其道路的重重险阻而不为外人所知,甚至那些编纂史书的人也不愿提及它。因此,人类历史上最古老、最艰险、也最漫长的茶马古道,只能在中国历史的深处,隐隐约约极不自信地延伸着。对于中国与外界的交往,尽管史书将更多的文字留给了张骞开辟的丝绸之路,但茶马古道的存在却是不容置疑的,它被人们忽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古道穿行的地区过于险峻,即使是从茶马古道上走过的人,也会怀疑下次再走的时候,能不能顺利走通。

其实只要对东方大陆的地理环境稍加分析,就会发现茶马古道成为中国与外界交流的最早通道,是有其必然性的。在远古时代,西南的确是中原通向外界的最好的出口,至少在行程开始的时候是会给人造成这样的假象。那时,北边是蒙古草原,更北边则是西伯利亚荒原,而西边是令人生畏胆寒的沙漠,至于东边,则是茫茫的大海,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春光明媚、生机盎然的西南了。

历史上的茶马古道并不只一条,而是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它是以川藏道、滇藏道与青藏道(甘青道)三条大道为主线,辅以众多的支线、附线构成的道路系统。地跨川、滇、青、藏,向外延伸至南亚、西亚、中亚和东南亚,远达欧洲。

事实上,除以上主干线外,茶马古道还包括了若干支线,如由雅安通向松潘乃至连通甘南的支线;由川藏道北部支线经原邓柯县(今四川德格县境)通向青海玉树、西宁乃至旁通洮州(临潭)的支线;由昌都向北经类乌齐、丁青通往藏北地区的支线,等等。正因为如此,有的学者认为历史上的唐蕃古道(即今青藏线)也应包括在茶马古道范围内。也有的学者认为,虽然甘、青藏区同样是由茶马古道向藏区输茶的重要目的地,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确有交叉,但唐蕃古道毕竟是另一个特定概念,其内涵与茶马古道是有所区别的。而且甘、青藏区历史上并不处于茶马古道的主干线上,它仅是茶叶输藏的目的地之一。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这两个概念的同时存在,足以说明两者在历史上的功能与作用是不相同的。

茶马古道不仅是一条交通要道,伴随茶马古道而生的马帮文化、藏茶文化、商贸文化、因茶马古道得以相互交融的民族文化更是历史文化的载体。在传播和融合中,多元文化使茶马古道成为一条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走廊。以茶文化为主要特点,茶马古道成为了一道文化风景线。

现在,茶马古道本身也是一种文化。

在永德,看历史

尽管曾经熙来攘往的西南丝绸之路而今驼铃已杳,但静卧于苍烟落照之下的迢迢山径仍以其幽深的历史感引人遐思,不失为一种永恒的风景。茶马古道上曾经的重镇永德,仍有保存完好的古道。其中,既有起伏迭宕于莽林深处苔藓沁碧、恍人心神的凤庆鲁史永德乌木龙永德大山永德明朗镇康南伞缅甸腊戌和保山永德小勐统永德德党永德明朗的古驿道,更有造就于悬崖绝壁上的永德遂通桥、小勐统石门槛等古迹。

永德是中国西南古老郡县之一。秦汉时,属哀牢国地,名石赕。东汉永平十二年,内附中原王朝,隶属永昌郡。1950年4月,县境解放,县名袭称镇康县,属云南省保山专区;1964年,改称永德。

这里是古人类栖息地之一,曾经有过早期文化繁荣,空灵深邃的历史,彰显神秘的民俗风情,散发出独特的魅力。以傣族构皮造纸工艺为代表的129项民族民间传统文化被列入保护名录。勐汞观音洞、崇岗臭水新石器遗址、永康小寨佛寺贡盘石浮雕、明代土著石狮、怒江两岸出土的原始贝币等,绘就了永德一卷卷跌宕起伏、动人心魄的历史画卷。

永德还有一个从远古神话中存留下来的神秘部落俐侎人,这个崇尚黑色、崇拜火焰的族群,隐藏着现代社会中一道难得的风景,孕育了俐侎人800年历史的部落情人节桑沼哩,那不加遮掩的坦荡与虔诚,让每一个有幸看到过的人都被深深震撼。

在鲁史镇,我们找到一位当地的老赶马人,他说,以前公路不通时,整个临沧地区去昆明,永德是必经之路。从顺宁到昆明有18个马站。从凤庆出发向北,60华里的地方就是鲁史。古道上有30华里设一个小马站、60华里设一个大马站的规矩,供赶马人休养生息。鲁史就是一个驿站,马帮主要在这里歇脚,每天有两三百匹骡马经过,都是大老板跟着,那时很兴旺。

老人说从小就记得,永德经常有贩运茶叶的马队,里面有不少藏民,当地人叫他们老古宗。他们穿的都是黑毡毛和黄毡毛的皮毛大衣,袖子不穿,多半是挂在一边,衣服颜色以红黑为主。赶马的老古宗都背一把长刀,穿靴子的也有,穿皮鞋的也有。每年茶叶成熟的季节,都有春茶会,老古宗们赶着驮了春茶的骡马在古道上行走,这条路的名气很大,当时称为顺宁大道。

茶马古道原本就是一条人文精神的超越之路。马帮每次踏上征程,就是一次生与死的体验之旅。茶马古道的艰险超乎寻常,然而沿途壮丽的自然景观却可以激发人潜在的勇气、力量和忍耐。不仅如此,藏传佛教在茶马古道上的广泛传播,还进一步促进了滇西北纳西族、白族、藏族等各兄弟民族之间的经济往来和文化交流,增进了民族间的团结和友谊。沿途上,一些虔诚的艺术家在路边的岩石和玛尼堆绘制、雕刻了大量的佛陀、菩萨和高僧,还有传说中的神兽、海螺、日月星辰等各种形象。那些或粗糙或精美的艺术造型为古道漫长的旅途增添了一种精神上的神圣和庄严,也为那遥远的目的地增添了几许神秘的色彩。从久远的唐代开始,直到二十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滇藏、川藏公路的修通,历经岁月沧桑一千余年,茶马古道就像一条大走廊,连接着沿途各个民族,发展了当地经济。与此同时,沿途地区的艺术、宗教、风俗文化也得到空前的繁荣和发展。

如今,在几千年前古人开创的茶马古道上,早已不见了马帮的身影,早已远去了悠扬的骡马铃声。然而,路还在,走马帮的先人们凭借自己的刚毅、勇敢和智慧,走出了一条生存之路、探险之路和人生之路。

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 重走茶马古道


李锡东介绍长卷

21日的茶马古道文化遗产保护(雅安)研讨会上,全国多地的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新朋旧友一相逢,话题不断,高潮迭起。

蒋秀英:再次来雅安重走茶马古道

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协副主席蒋秀英是雅安的老朋友了。为写作《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她曾经来雅考察。如今,这部作品已经走出国门,有了英文版本。不少喜欢茶马古道的人专程去甘孜州找她,询问茶马古道怎么走。

蒋秀英这次到雅安,除了和茶马古道专家们聚首,还将为即将再版的《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增补一些材料。

蒋秀英回忆,当初考察时,位于名山县新店镇的茶马司比较破旧,现在已经有所修整。所以,她拍摄了现在的茶马司照片,准备补充在再版的书当中。

在22日的实地考察中,蒋秀英和众多专家们参观了雅安博物馆、雨城区某藏茶茶厂、荥经县的姜家大院、开善寺、茶马古道新文段和新添古镇。

李锡东:13米长卷再现古道艰险

研讨会上,当一条长13米、宽35厘米的画卷被两边的工作人员缓缓展开时,台下的嘉宾们发出了阵阵惊叹。

汉源县党研室的李锡东介绍,画卷记录了茶马古道汉源段从大相岭开始,途经飞越岭,一直到泸定约100公里的崇山峻岭,除了再现茶马古道上的驿站、古镇等历史遗存外,还刻画了形态各异的背夫,背负茶包走在茶马古道上的情形。

这幅画卷是由汉源县文体局文化股股长陆仁泽的女儿陆小路所画。李锡东回忆,半年之前,他就开始为画作整理创作素材。陆小路先根据素材,用碳素笔画出65张单幅图画,然后拼接成的一幅图画。呈现在专家学者面前的图片是经过拍照影印后的效果。

李锡东说,希望通过长卷让众嘉宾直观地看到茶马古道汉源段的情况。以后,画卷或将在汉源县做成文化墙,让来往的客人直观了解茶马古道汉源段。

任新建:厘清茶马古道的现实意义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任新建在研讨会上说,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对这次研讨会给予了高度评价。这样的研讨会集中了专家、学者和领导,对深入研究文化内涵、保护和开发茶马古道,进一步研究开启思考都有建设性意义。

任新建表示,自己以前走过茶马古道,也做过一些调研。他觉得茶马古道是历史的丰碑,也是人类为交换而开辟的通道,见证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的局面。

任新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文化遗产受损,而茶马古道的研究文献较多,且路线较为清晰,研究起来现实价值较大。所以,近年来,茶马古道研究热逐渐兴起。

目前,研究茶马古道的目的是纠正不合史料的部分,厘清茶马古道的历史功能和现在功能。

失落的古道—茶马古道


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贵重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的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步伐缓慢地顺着之字形路线攀上西藏海拔4600米的扎尔加玛(音)垭口。如今的旅行者乘坐汽车越过这一曲折爬升的路段。

4月,四川省名山生态茶园,小心翼翼的手指采摘着当年茶树冒出的第一轮新芽,这是成色最好的茶叶。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种植茶叶便是在四川和云南湿润的丘陵地带。

在四川省的协庆寺,喇嘛们把茶混进糌粑(炒熟的青稞粉)里开饭。这里的茶要佐以盐巴和酥油,茶叶则来自买来的茶砖。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背深深地弯着,驮起想象中的茶包,青筋毕露的手捉住丁字形的木拐,头埋下,眼睛盯着往外斜分的脚,两位老人向我演示他们当年排成一排,步履蹒跚地顺着湿滑的卵石小道前行。照旧日的规矩,甘绍雨走了七步后停下来,把木拐往地上顿了三下。接着,两人将拐杖绕到背后,架住加了木框的驮包,用无形的竹掸子擦去额头的汗水。依他们讲,当年的背夫号子里说得很清楚,上山时七步一停,下山时八步一停,而平地走上十一步也要停,否则不可能走得长久。

运茶的背夫有男有女,一般负重70到90公斤,最壮的男人能背135公斤。背得越多,薪饷拿得也越多:回家的时候,每公斤茶值一公斤大米。背夫们衣衫褴褛,脚上穿的是草鞋,若遇到山顶的垭口积雪,就安上简陋的铁鞋钉。唯一的食物是一小包窝头,偶尔能吃上一碗豆花。

“我们路上当然有人死,”甘绍雨正色说道,眼皮半合起来,“遇上暴风雪,或者跌下山崖,小命就没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修了公路,人力运茶的历史很快结束了。新政权把地主的土地分给穷人,将背夫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罗永福说。分到土地后,他开始自己种稻子,“那段惨痛的日子过去了”。

传说,茶叶是在公元641年,唐代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的时候,第一次被带入西藏。西藏不论贵族还是牧民都喜欢喝茶,其中大有原因。在寒冷的天气里,茶是一种热饮,若不喝茶,便只能喝融化的雪水,牦牛奶或羊奶,要不就是青稞酒了。在寒风凛冽的高原腹地,牧民们围着牛粪火堆取暖,一碗酥油茶带着独有的咸味、些许油腻又强烈的口感,相当于一小顿饭了。

沿着茶马古道运到西藏的茶叶,有着最粗糙的形式。茶叶都是亚热带常绿灌木山茶树上长出来的,只不过,绿茶是未经发酵的嫩芽和树叶制成,而专供西藏的砖茶,直到今天都是用茶树长大了的老叶子、茎和细枝制成。各种茶中以它味道最苦、最涩。经过多道蒸晒工序之后,茶里便掺入粘稠的米汤,压进模具,再次晾干。黑色的茶砖重半公斤到三公斤,至今仍行销于整个西藏地区。

到11世纪,砖茶成了藏地的通货。宋代用它从西藏购买强健的战马,以迎战北方彪悍的游牧部落——成吉思汗的先辈。砖茶成为中原与藏地之间最重要的贸易物资。

用120斤的砖茶,汉人能换回一匹马。这一兑换率是四川茶马司在1074年定下的。背夫从雅安附近的茶厂茶园跋涉到康定,一路海拔升高了2500多米。之后,茶被封装进防水的牦牛皮箱子,用骡子和牦牛的商队运到拉萨,这段行程为期3个月。

到13世纪,汉地每年要以数百万公斤茶换回25000多万匹马。可所有这些马匹都没能挽救宋朝,1279年,它被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所灭。

不过,以茶易马的做法却贯穿整个明朝(1368~1644),并持续到清朝(1645~1912)中期。18世纪内地对马的需求开始下跌,茶又被用来交换其他商品:高原兽皮,羊毛,黄金,白银,还有最重要的——只盛产于西藏的中药材。像罗、甘、李这些最后一代的运茶背夫,把砖茶包卸在康定之后,返程时便背的是这些商品。

正如中央皇权控制着四川的茶叶买卖,在神权统治的西藏,喇嘛们也会影响贸易。茶马古道连接着藏地的各大重要寺庙。数百年来,藏地和汉地各自的势力角逐改变了茶马古道的路线。主干路线有三条:一条始自云南南部的普洱茶之乡,一条来自北方,还有一条从东边切入西藏腹地。作为中线的后者路径最短,大部分茶叶都经它运输。

如今,古道的北线变成了柏油铺就的317国道。在拉萨附近,它跟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青藏铁路并行。南线变成了318国道,也是柏油路。这两条公路是今日的贸易干线,大卡车川流不息,装载着各色货物——从茶到课桌,从太阳能电池板到塑料盘子,从电脑到手机,凡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几乎所有货物都是单向流动的——向西,进藏,满足那里飞速膨胀的人口的物质需求。

古道中线的西段从未被修成公路。这段路蜿蜒穿过藏地僻远的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不向游客开放。

我已经看过了汉地残存的古道,要想在西藏达到同样目的,必须想办法进入这些封闭的深山。我打电话给妻子苏?伊巴拉,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我要她8月份跟我在拉萨碰头。

我们的行程是从位于茶马古道西端的哲蚌寺开始的——要是骑马的话,这儿离拉萨不到一天的路程。哲蚌寺建于1416年,有一间巨大的煮茶房,七口直径两三米的铁锅架在烧柴火的硕大石灶台上。

彭措卓巴站在一口大锅旁,切下厚得像百科全书般一大块一大块的酥油,放进沸腾的茶里。“从前,这儿一度有7700名喇嘛,每天要喝两顿茶,”他说,“当时这间煮茶房里有一百多名喇嘛干活。”他套着件栗色无袖的藏袍,在寺里当掌茶师傅已经有14年了。“对西藏的喇嘛来说,茶就是生命。”

如今寺里只住着400名喇嘛,所以只用了两口小锅。“一口锅要下25块茶砖,70公斤的酥油,3公斤的盐巴。”彭措卓巴一边说,一边用一人高的木勺在锅里搅动着供200人饮用的茶。“最大那口锅的容量是这个的七倍。”

苏和我从寺里出发,前往离拉萨有五小时车程的那曲市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我们想看看令茶马古道得名的传奇马匹。赛马节要持续一周,原本是在开阔的平地上举行的,但十年前修起了一座混凝土体育场,好让官员们可以坐着观瞻。我们到达的第二天一早,藏族群众就挤满了看台:妇女的颧骨高高的,穿着高跟鞋,长辫子上沉甸甸地挂着白银和琥珀的饰品;男人们头戴毡皮高边帽,身着袖子长长的藏袍;孩子们光脚穿着便宜的运动鞋。小贩们叫卖辣土豆和听装的百威啤酒。刺耳的扩音器用汉语和藏语播报每一场赛事。这里弥漫着赛马盛事的氛围,只是看台边上每隔10米就站着警察,赛场周围有人列队巡逻,人群中还混着便衣。

一入赛场,马和骑手们似乎便打破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一名藏族骑手飞驰得如同失控,像杂技演员那样左右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哈达。泥块高高溅起,迸入湛蓝的天空。骑手高高扬起哈达,掉转马头,迎接人群爆发的欢呼。

那曲赛马节弘扬的是早年藏民生活于马背上的文化遗产,这一类的庆典能延续至今的已经很少了。通过几百年的选择育种,藏人培养出一种特异的良马。这种马身高不过13.5掌(相当于1.4米左右,比大多数美国马的个头要小),四肢精悍,面孔英俊,肺部很大,适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的缺氧环境。藏人把它培育出来,就是为了使之能够在冰雪皑皑的山口不知疲倦且步伐沉稳地行进。几百年前,汉人最想要的便是藏马。

而今,那曲坐落在国道317上,从前贸易路线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只要从这里再朝东南方驱车一天——近得诱人——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是古道原先途经的地方。我被一个念头给迷住了:兴许,在深深的山谷里,还有藏族人在古道上骑着那不知疲倦的马儿呢。说不定,在西藏高原不为人知的广大腹地,古道沿途仍有贸易存在?不过,古道也有可能早就像四川境内那样没了影,被呼啸的寒风和翻卷的大雪给抹掉了。

赛马节过了一半,一个阴沉的雨天上午,苏和我钻进一辆“陆地巡洋舰”,悄悄动身去寻找藏区茶马古道而今的容颜。我们在土路上开了一整天,颠簸地翻过一个个垭口,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两座巨大垭口之间的嘉黎县,这里从前是茶马古道上商队的歇脚之地。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没有马匹能带我们爬上5412米高的怒岗(音)垭口,但一匹马也没找到,村民指点我们去镇子边上的一家酒吧。藏族牧民在里面喝啤酒,打台球,摇骰子打赌。听说我们要马,他们全笑了。早就没人骑马了。

出了酒吧,泥地里没看见筋肉健硕的马匹,倒见到了铁马——结实的国产摩托,打扮得和它们血肉之躯的前辈一样,盖着红蓝相间的藏族羊毛坐垫,车把手上缠着流苏。给钱的话,两名牧民小伙愿意带我们到山脚下,之后的路,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背包像马鞍袋那样横捆在摩托上。牧民小伙开摩托极为娴熟,跟他们的祖先在马背上没什么两样。我们磕磕绊绊骑过了泥巴足有半米深的黑色泥潭,水花飞溅地渡过了蓝汪汪的溪流,摩托的排气管在水里汩汩喷发。

沿山谷驰去,我们经过了藏族牧民的黑色帐篷。好些帐篷前都停着硕大的国产卡车或陆地巡洋舰。牧民们哪儿来的钱买车呢?肯定不是靠传统的牦牛肉和酥油生意吧。

到怒岗垭口脚下的萨楚卡牧民营寨只有30公里,却走了整整五个小时。道路颠簸得把我们的脊骨都给抖散了。牧民小伙燃起了一小堆蒿草营火,吃罢牦牛肉干配酥油茶的午餐之后,苏和我徒步走向垭口。

叫我们惊喜的是,古道非常明显,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石路,在牧场上蜿蜒向前,途中不时点缀着几头犄角高大的黑牦牛。我们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两处泛着蓝色微光的冰斗湖。可一过了这两座湖泊,所有的绿色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石头和蓝天。半个世纪前,运茶的骡队已不再走过这山口,可古道在此前的上千年里曾受到不断的修缮。古人把大石头搬开,修起石阶,这工程至今完好。苏和我走着之字形路线上坡,顺着石头小道直上垭口。

马鞍形的怒岗垭口显然是没人走了。尚在飘动的零零落落的经幡越见稀疏,玛尼石堆上白骨森然。四下里是一片唯有了无人迹才能带来的寂静。苏眺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巅,它们如同天然的金字塔一般。几百年来,曾站在此地的西方人寥寥无几。我顺着苏的目光,看到存留下来的古道伸向了下一个山谷。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看见了。在我的想象里,上百头骡子组成的商队步子沉重地向我们走来,蹄子周围扬起尘土,身躯两侧一左一右地驮着茶包,押运的藏民神色警觉,提防着埋伏在垭口的土匪。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垭口返回的时候,摩托骑手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坐上后座,开始返回,在冰蚀山谷里颠来簸去。

半路上,我们停在两顶黑色的牧民帐篷前,牦牛粪整整齐齐地码在它们周围。每顶帐篷都挂着阔大的太阳能电池板,草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一辆陆地巡洋舰,两辆摩托。牧民邀请我们进帐,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

帐篷里面,一位老妇正摇着转经筒默念经文,一名青年在从帐外透射进来的光柱中做饭,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厚厚的藏毯上。靠着比划手势和一本袖珍字典,我问他们怎么买得起那么多车。他们笑容灿烂,谈话却东拉西扯。等我们把盛得冒尖的大碗米饭就着蔬菜和牦牛肉吃个底朝天,主人拖出一只蓝色的金属箱子,开了锁,掀开盖子,示意我们过来看。里面是几百条死掉的肉虫。

“这是虫草,”主人骄傲地说。他解释说,每一条干虫子都能卖4到10美元。他上了锁的蓝色箱子里大概便装着一万美元的虫子了。虫草是一种感染了寄生真菌的幼虫,只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草场。真菌最后会杀死虫子,以它的身体为养料。

每年春天,藏族牧民就在草场上游走,用一种小而弯的铲子寻找虫草。虫草的茎干露出地面不超过3厘米,略带紫色,呈牙签状,极难辨认——但这些虫子比藏民所有的牦牛加起来还值钱。

在亚洲各国的中药店里,虫草都是被当成万用灵药来卖的,据说能使年老者体健,所有的健康问题都不在话下:消炎去肿,提神化痰,就连癌症都能治。药店把它们摆在控温玻璃柜里,品质最高的每克能卖到80美元,两倍于现在的黄金价格。主人合上了他的宝箱,把它藏进帐篷的角落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坚持要我们再多喝一碗滚烫的酥油茶。

乘摩托车在高原上奔驰的时候,忆古思今,茶马古道上新旧贸易的相似之处使我感叹不已。藏族人再不骑马了,西藏城市地区的主要饮料也不再是茶了(红牛和百威随处可见)。然而,正如茶叶仍从汉地的传统产茶区运送出来,西藏高原也仍是某种珍宝——冬虫夏草——的唯一产地。鞋子和香波,电视和烤箱,也许正顺着翻新成柏油大道的古老贸易路线源源不断地向西输入,可也有一样东西被回赠到东边。今天,为了神奇的虫草,藏区之外的国人不惜高价,正像当年他们渴求那无敌的战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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