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是多年生长的木本作物。陆羽说,其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砾壤,下者生黄土。【33】植茶的土壤以酸性土腐植质多,土壤疏松者为优;其次,排水良好的砂壤土以及丘陵地区的红土、黄土都可以种茶。茶树由茶籽播种繁殖,每年农历霜降节前后,采摘已成熟的茶籽,阴干去壳贮藏,以便适时播种。如何下种.他仅简单提示,法如种瓜,三岁可采。没有讲明具体载的栽种方法。
陆羽以后,经过百多年的社会生产实践,经验更为丰富了,韩鄂便比较详尽具体地谈到了茶树的种植方法:
种茶:二月中,于树下或北阴之地开坎,圆三尺,深一尺,熟所著粪,和土,每坑种六七十颗子,盖土厚一寸,强任生草,不得耘。相去二尺种一方,旱即以米泔浇。此物畏日.桑下、竹阴地种之皆可。二年外,方可耘治,以小便、稀粪、蚕沙浇拥之,又不可太多,恐根嫩故也。大概宜山中带坡峻,若于平地,即须畔深开沟垄泄水,水浸根必死。三年后,每科收茶八两.每亩计二百四十科,计收茶一百二十斤。茶未成开。四面不妨种雄麻、黍、傺等。收茶子:熟时,收取子和湿沙土拌,筐笼盛之,穰草盖,不尔,即力冻不生,至二月出种之。【34】
韩鄂所介绍的是穴播种茶法,它谈到了保护种子、选择耕地、施肥、下种、中耕、追肥、收获等几个重要环节。特别着重谈到了种茶适宜的地方。树下或北阴之地、桑下、竹阴地、宜山中带坡峻。若于平地即须于两畔深开沟垄泄水,水浸根必死。这是因为茶树生长需要较高的气温,但又不能长期烈日暴晒,尤其是幼嫩的茶苗,不能经受高温的太阳照射,所以在北阴的地方或者树阴下开穴播种为良。茶树需要充足的水分,但不适宜积水多的土壤,所以低洼平坦排水不畅的平原地区并非茶树的乐园。宜山中带坡峻,这种倾斜缓慢的山地既能排水畅通,又能水土保持和防止强风,以免强风损害嫩芽。因此,我国南方广大丘陵和山坡地是茶树的理想生长环境。宋代赵汝砺的《北苑别录》也说,茶性恶水,宜肥地斜坡阴地走水处。可见唐宋人对茶树的认识也比较一致,直到现代,我国产茶地区的分布情况也还是如此。
韩鄂说,秋收后的茶于要用湿沙土拌,穰草覆盖,至明年二月出种。否则便将经冬冻坏不生。由此可以看出,他所介绍的可能是江淮间即较北地区的情形,如果在长江以南是不需要如此护理而不会冻坏的。湿沙土拌,又覆盖草,既是妥善保藏了种子。而且用筐笼盛之,是避免种子含水多了,容易发霉,三者结合处理,可以保持种子的一定水分和适宜的温度,促进种子发芽,以便到农历仲春月开坎下种。每坑种六七十棵,覆土寸厚,茶籽聚集在一块,在适当气候条件下易于突破土层,较快地出苗。
施肥可以改良土壤,又可供给植物所需养料,种植粮食和经济作物都不能缺肥。茶籽下种时和以粪土,中耕时也要上肥。一般说来,下种前最好用腐熟的堆肥作基肥,中耕时用沤熟的小便、稀粪作追肥,以便促使茶叶迅速生长。但由于茶树苗嫩,一次不能施肥太多,以免肥多伤害嫩苗,因此,在小便中多加些水使之稀释是必要的。
书中还提到茶园内可以间种套种雄麻、黍、穄等作物,既是合理利用土地以增加农业收入,又可以对幼嫩茶苗起着蔽阴和助长的作用。另外,穴播的树苗到一定时期需要间苗和移栽,茶园内还要中耕除草,这里不一一赘述了。
韩鄂同样提到了人工栽植茶树三年后便可采摘。但是,他没有谈如何采摘以及如何加工茶叶。陆羽和唐宋其他人士谈到了不少,本文将在下节讨论它。就种茶方法来说,正如前面注文所已指出的,《四时纂要》所介绍的办法自五代经两宋以至于元是一直沿袭了下来。因此,它在我国植茶历史上有着重大的影响。
注释:
【33】《茶经》卷上《一之源》。
【34】《四时纂要》卷2。泽咸案,《四时纂要》全书四万余字.体例略同汉代的《四民月令》,逐月列举所做的事情,综观全书所载农事。大多偏重于北方有关农业技术的内容,经过查对,也以引自《齐民要术》者为主,但文字常有变动。还有一些是《齐民要术》所没有的。种茶法便是很突出的事例。此书自五代至宋、元,很受封建统治者的重视。《册府元龟》卷553《献替》,《宋史》卷263《窦俨传》,《续资治通鉴长编》卷95天禧四年四月癸卯,《玉海》卷178《食货》.王祯《农书》卷10《茶》。都很强调《四时纂要》的重要性。有的还删节其中部分文字入其书。(《农书》引作《四时类要》.从引文看,实即《四时纂要》)王毓瑚《中国农学书录》(1958年中华书局印本)说,《四时纂要》似南宋末年已然少见,后世流传更少.清马国翰曾有辑本。现在只在《太平御览》中尚得见原书的点滴。这部在国内早佚的农书.日本昭和三十六年(1961年)已据万历十八年(1590年)朝鲜重刻本影印。本文所引该书.即依据影印本。
喝茶喝到现代,喝出“热”了。人们发现因对“茶道”的理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言人人殊,难免“歧路亡羊”。
今人对茶道理解的分歧,追根溯源,源于唐人对“茶道”见解的不同。
“茶道”一词最早见于唐代皎然和封演的文章。
皎然,俗姓谢,字昼,又字清昼。湖州长城县北杨桥人。“茶道”一词初见于他的《饮茶歌诮崔石使君》一诗。 皎然的“茶道”是“三饮论”:“一饮涤昏昧”,“再饮清我神”,“三饮便得道”,全诗收煞时画龙点睛:“孰知茶道全尔真,惟有丹丘得如此。”皎然将茶事与“道”连在了一起。他对“茶道”的理解已触及到饮的深层次,即饮茶的义理、灵魂。他是有学问的茶僧,由“禅”入“茶”,引“禅”入“茶”,故能高人一筹,深入到饮茶的精神层面。这是陆羽及同时代的所不可企及的。迄今尚无新的文字资料说明有谁比皎然更早一些使用“茶道”一词。
封演是唐玄宗天宝末年进士,著《封氏闻见记》10卷,内云:“楚人陆鸿渐为茶论,说茶之,并煎茶、炙茶之法。造二十四事,以都统笼贮之。远近倾慕。好事者家藏一副。有常伯熊者,又因鸿渐之论广润色之,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封演的“茶道”是指“饮茶”,包括茶的制作、烹煮及,未言及茶理。他对茶道的理解是“形而下”,所言“茶道”与“”、“茶技”并无区别。
宋人林洪《山家清供》云:“古人嗜茶者,无如玉川子。”玉川子即中唐诗人卢仝,他继承了皎然的茶道思想,引“道”入“茶”,发展成为“七碗论”。此人会煎茶,会品茗,深悟茶趣。他写了一首《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全诗31句,行文洒脱,一气呵成,算得上古今最好的一首茶诗,诗中说饮茶的效果是:“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虽无“茶道”二字却紧贴“茶道”。
晚唐刘贞亮概括茶有“十德”,内有“以茶利礼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刘贞亮没明确提出“茶道”,而以“茶德”代之,“以茶可行道”仅是其一。他的“茶德”包括茶功、茶礼、茶情、茶理。刘贞亮的“茶德”诠释了“茶道”的思想要素,着眼于“形而上”,不包括“形而下”的“”或“茶技”。
无论皎然、封演,还是刘贞亮,都没说清“茶道”的含义。陆羽虽尊为茶圣,《茶经》7000言中却无“茶道”二字。
唐人对“茶道”并无统一的理解。千余年里为啥无人去界说“茶道”?这一方面由于人做学问多是直觉思维,悟而后得,不习惯于下定义并运用概念术语进行逻辑推理;另一方面,只要挂上“道”,古代的学者们就难免心慌气短、噤若寒蝉,连伟大的老子也说“道可道,非常道”,谁还敢造次!
古人认为,“道”是总规律,是最高的真理,也是最真实的存在。正因为这样,便不可能用任何有限的概念、语言来界定“道”、表达“道”和说明“道”。一落言筌,便成有限,便不是那个无限整体和绝对真理了。不仅不敢去界说大“道”,即就茶中小“道”也不敢去界说,因为“道”无论大小都是“无限整体和绝对真理”的一部分,绝不能落言筌。──当然,“道”不能分大小,一分大小便不是“无限”的“绝对”的了。这种逻辑上的自相矛盾,原本存在,但无人去推敲。
检索今人对“茶道”的不同见解,大体说来也是如此:或者是“”加“道”,或者等于“”,或者等于“茶德”。
原标题:茶与水,水与火
在我们这个茶的国度里,老百姓所谓“开门七件事”,即“柴、米、油、盐、酱、醋、茶”,排在末尾的虽然是茶,但却是一门最有讲究,最有情趣,最有文化,最令人心醉的学问,这是其他六宗日常生活必需品所不及的。
在人的一生中,烟,做过你的朋友;酒,也做过你的朋友,但到了一定年纪以后,医生会劝你戒烟,戒酒,即使无人相劝,这两项嗜好,也会淡出你的视野;而能坚持到最后的朋友,却是茶。应该说,茶不是须臾不可或缺的东西,然而,客人到访,沏茶相待,谈天说地,茶最提神,读书写作,茶助文思,上班开会,必备者茶,倘没有了这样一位感情中间物的茶叶,中国人的生活大概就显得不那么完整了。
饮茶的要义,就是通过有一定温度的白水,将茶叶中的精华析解出来。这个过程,今人曰冲,古人曰煎,做法不同,道理是相似的。宋代苏轼有一首题名《试院煎茶》的诗:“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人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又不见今时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我今贫病常苦饥,分无玉碗捧蛾眉。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行相随。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
苏东坡的这首诗,写出了茶与水,火与水的关系。为什么火在煎茶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呢?因为水加热时释放出气泡,温度愈高,气泡愈大,最初像蟹眼大小,慢慢地便像鱼眼大小。宋人庞元英在《谈薮》中说:“俗以汤之未滚者为盲汤,初滚者为蟹眼,渐大者曰鱼眼。”而讲究饮茶的古人,则认为,沏茶的水,若是滚过了头,也就是水中的氧气,因不断沸腾而逸出,水便“老”了。用这样的水,煎出来的茶,在口味上就要差一点了。唐代陆羽《茶经》下卷第五篇,谈到煮水,“其沸如鱼目,微有声者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东坡诗中还有一句“贵从活火发新泉”,何谓“活火”,就是要不停地用扇子,使炭火得到充分燃烧,使水沸腾到一个适当的程度,好水好茶的滋味,才能够得以最佳状态地发挥。
茶,盛行于唐。作为商品,开始榷税,也始自唐。唐德宗时名臣陆贽回乡探母,途经寿州,剌史张缢赙礼甚厚,陆贽一生廉介,只取茶一串,以示领情,可见唐代中期,茶已是广泛流通的生活用品。唐武宗时宰相李德裕,曾经托去江南的朋友,舀回长江之水,供他煎茶,此人疏忽了,船已渡江,方想起汲水事,只好临时补救,于江边舀了两罐捎回长安。李德裕煎出茶来,一品,便对这位朋友说,你取的非中段中流之水吧?幸勿瞒我。这个传说,透得有点玄,一江之水,也许会有一点细微差别,此公的味觉,能敏锐到这等程度,很难令人置信。但唐代文人的饮茶水平,达到很高境界,也是事实。陆羽的《茶经》三卷,能在大历年间出现,成为茶艺的不朽经典,而陆羽也被后世奉为茶圣。这都足以证明盛世唐朝,也是茶的辉煌时期。
到了宋代,商贸发达,市场繁荣,茶园面积不断扩大,制茶工艺日益进步。上自宫廷,下到民间,饮茶成为时尚,而且两极分化。据宋代吴自牧《梦粱录》,北宋的开封,南宋的杭州,茶肆、茶楼、茶坊、茶担,遍布全市,饮之外,有吃,吃之外,有乐,是广大民众的消闲去处。而苏东坡题名《惠山烹小龙团》诗中的“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的“小团月”,则是专供宫廷饮用的龙团茶饼,属于极品的贵族饮料了。宋人欧阳修《归田录》:“茶之品莫贵于龙凤团,始于丁晋公(丁谓),成于蔡君谟(蔡襄)。始造小片龙茶,凡二十余饼重一斤,直金二两。然金可有而茶不可得。”龙团茶分大小,小者贵重于大者,所以,有此口福的苏东坡,情不自禁咏诗记事,记叙他的这次高级消费了。
今人泡茶,谁都会的,用烧开的水或歇开的水往杯子里或茶壶里一冲,就行了。古人煎茶,就比较麻烦,一是在炉子上将茶煮来饮用,一是在炉子上现烧水现沏。茶铫,泥炉,烧炭,颇为考究,好水,好茶,好火,更是不在话下。这就是说,今人冲茶,通常只考较水温而已,古人煎茶,除了在意水温之外,更关注火候。所以说,古人饮茶,讲究的是的“火候”二字,因此,要比今人麻烦些,繁琐些,但也精致些,高雅些。至今还保持着古老饮茶风俗的倒是东邻日本的茶道,和闽粤一带的潮汕功夫茶,庶几近似。我见识过茶道的表演,也领教过功夫茶的操作,好是当然的了,但考较起古法来,都有不太讲究火功之嫌。其实,无水无茶,茶离不开水,同样,无火也无茶,茶更离不开火。
其实,若是将茶拟人化的话,水就是这个人的生存环境,而火则是这个环境的时代背景,三者高度一致,便是沁人肺腑的好茶一盏。反之,火力过旺,有烧干锅的危险,火势太弱,难保很快就会熄灭,太靠近了火,存在着灼伤的可能,离火太远,又会感到寒意浸人。煎茶如此,泛想开去,为人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做事情,有深浅之别,打交道,有厚薄之分,写文章,有高低之差,用感情,有浓淡之异。老实说。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和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随时随地,都会发生这种远和近,亲和疏,冷和暖,前和后的尺度上的如何衡量,和分寸上的如何掌握的问题。
因此,苏轼的《试院煎茶》,告诉天天喝茶的我们,茶应该如此掌握火候地煎,人也应该如此掌握火候地做,恰到好处,恰如其分,不温不火,不急不徐,进取而不保守,积极而不躁急。茶就是这样的品格,不是十分地强烈,但也不是那么怯弱。喜清新,倡自然,求本色,好自如的茶道,恐怕,这也是我们中国人的精神呢!
没有水的茶是枯燥的,再好的茶叶没有水的浸泡都只是一堆枯枝,没有茶的水是无味的,再清冽的水没有茶叶的润色都只是一杯平淡。
小时候住在爷爷家,每到下午,爷爷都要泡上一壶浓浓的茶,看着爷爷喝茶时享受的表情,我的馋虫就不听话了,便向爷爷讨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好苦,一点都不好喝,虽然干茶叶闻起来很香,没想到茶水这么难喝,我问爷爷为什么爱喝这个,还不如白水好喝呢,爷爷只是笑着说:“等你老了就知道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也爱上了茶水,对茶水也有了自己的感悟。
茶是挫折,水是人生。一帆风顺的人生就像白水一样,平淡无奇,喝下去只是活下去而已,并不能品出人生的滋味,但是加点茶叶就不同了,人生路上有了挫折,就会印象深刻,奋力拼搏,等到克服了挫折之后再回想起来,便能体会到人生的精彩,就像品尝一杯苦茶一般,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茶是爱情,水是婚姻,爱情是轰轰烈烈的,就像是茶叶的精华,婚姻如水,婚后的日子平平淡淡的,爱情若是没了婚姻,那就只能干枯的存在,婚姻若是没了爱情,那婚后的生活也不能幸福,倒不如把茶泡到水里,让爱情修成正果,在婚姻的水中翱翔绚烂,婚后依然保持着爱情,就像品尝一杯花茶一般,芳香甘冽,滋味十足。
茶是梦想,水是现实,没有梦想的现实是可悲的,只有梦想却是更加可悲的,只有把梦想的茶泡到现实的水里才能品尝到梦想达成后的喜悦,只有梦想而不努力,现实则会更加凄惨,而只在现实里混日子而没有梦想,那才是真正的碌碌无为,所以泡一杯茶喝吧,品尝一下梦想的味道。
闲暇时不妨烧一壶水,取出珍藏的茶叶,新茶有新茶的芳香,老茶有老茶的滋味,不要心急,把茶叶放到茶壶里,慢慢的用水泡上,静静的等着,渐渐地,你闻到了茶叶的清香,倒一杯茶,啜一小口茶水,慢慢的品味其中的滋味,再喝一口白水,毫无滋味,尝一片茶叶,苦涩难咽,再啜一小口茶水,便会被其中的滋味折服,感悟到茶与水是不可分开的。茶因为水而盛开,水因为茶而甘洌。
自唐以来,有不少专著论述泡茶用水问题,并将古人的经验和调查结论记录下来。唐陆羽在《茶经·五之煮》中阐述了水的选择:"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漫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勿食之,久食,令人有劲疾。又多别流于山谷者,澄浸不泄,自火天至霜郊以前,或潜龙蓄毒于其间,饮者可决之,以流其恶,使新泉涓涓然酌之。其江水,取去人远者。井,取汲多者。"
明屠隆《茶说·择水》说:"天泉,秋水为上,梅水次之,秋水白而冽,梅水白而甘,甘则茶味稍夺,冽则茶味独全,故秋水较差胜之。春冬二水,春胜于冬,皆以和风甘雨得天地之正施者为妙,唯夏月暴雨不宜。或因风雪所致,实天地之流怒也。龙行之水,暴而淫者,早而冻者,腥而墨者,皆不可食。雪为五谷之精,取以煎茶,幽人情况。地泉,取乳泉漫流者,如梁溪之惠山泉为最胜。取清寒者,泉不难于清而难以寒,石少土多,沙腻泥凝者,必不清寒,且濑峻流驶而清,严奥阴积而寒者,亦非佳品。取香甘者,泉唯香甘,故能养人,然甘易而香难,未有香而不甘者。取石流者,泉非石出者必不佳。取山脉逶迤者,山不停处,水必不停,若停即无源者矣,早必易涸。往往有伏流沙土中者,挹之不竭,即可食,不然,则渗潴之潦耳,虽清勿食。有瀑涌湍急者,食久,令人有头疾……有温泉,下生硫磺故然,有同出一壑,半温半冷者,食之有害……江水,取去人远者,扬子南零夹石〓渊,特入首品。长流,亦有通泉窦者,必须汲贮,候其澄澈可食。井水,脉暗而性滞,味咸而色浊,有妨茗气,试煎茶一瓯,隔宿视之,则结浮腻一层,他水则无,此其明验矣,虽然汲多者可食,终非佳品。或平地偶穿一井,适通泉穴,味甘而淡,大旱不涸,与山泉无异,非可以井水例观也,若海滨之井,必无佳泉,盖潮汐近,地斥卤故也。灵水,上天自降之泽,如上池、天酒、甜雪、香雨之类,世或希觏,人亦罕识,乃仙饮也。丹泉,名山大川,仙翁修炼之处,水中有丹,其味异常,能延年祛病,尤不易得。"
明许次纾《茶疏·择水》说:"今时品水,必首惠泉,甘鲜膏腴,至足贵也。往日渡黄河,始忧其浊,舟人以法澄过,饮而甘之,尤宜煮茶,不下惠泉。黄河之水,来自天上,浊者土色也,澄之既净,香味自发。余尚言有名山则有佳茶,兹又言有名山必有佳泉,相提而论,恐非臆说。余所经行吾两浙、两都、齐、鲁、楚、粤、豫、章、滇、黔,皆尝稍涉其山川,味其水泉,发源长远,而潭址澄澈者,水必甘美。即江湖溪涧之水,遇澄潭大泽,味咸甘冽。唯波涛湍急,瀑布飞泉,或舟楫多处,则苦浊不堪。盖云伤劳,岂其恒性。凡春夏水涨则减,秋冬水落则美。"
明张源《茶录·品泉》说:"山顶泉清而轻,山下泉清而重,石中泉清而甘,砂中泉清而冽,土中泉淡而白。流于黄石为佳,泻出青石无用。流动者愈于安静,负阴者胜于向阳。真源无味,真火无香。井水不宜茶,《茶经》云:山水上,江水次,井水最下矣。第一方不近江,山卒无泉水,唯当多积梅雨,其味甘和,乃长养万物之水。雪水虽清,性感重阴,寒不脾胃,不宜多积。"
水,是大自然之源,是茶的重生之地。水,赋予一片茶生命的温度,赋予一片茶生命的厚度,也延伸了一片茶生命的长度。也因为茶,水,从平实到志趣高远,从无色无味,到人生百味。
煮水品茗,品茶论道。在茶与水的相遇里,感受茶的风韵和迷人。在茶的世界里,尽可沉心,感受世间万物赋予的灵气。茶的一生中,与水相生相伴。唐代陆羽在《茶经》中有云:“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此为煮茶之道。水参与了一片茶的一生,水让茶重生,水让茶获得圆满。
“高山云雾出好茶”,也只有独特的高山云雾,好山好水,才能获得品自天成的好茶。在最古老的普洱茶的核心产区景迈山,云雾飘过山巅,与上千年的茶树一起成为这片大自然最壮阔的景色。用这里最清澈的甘泉,孕育了每一片好茶,也是这样的云雾,这样的好水,让茶恣意地吐露嫩芽,吐露山野的芬芳之气。
而在一饼普洱与我们结缘之前,要经历复杂的“人生”,才能凤凰涅槃重获新生。在此之前,水始终静候它的这位知音。最终用温热,让茶展示了所有的力量。水与茶共同从青涩走向成熟,从简单走向睿智。
人生亦如茶,从青涩到成熟,一切最终归于平淡,宁静。
而最终在茶与水的相遇里,茶完成了美丽的蜕变。而我们人,在与茶的相遇里,净化了心灵,抚平了繁闹,归向真正的自我,揽的缕缕清风向月明。
自唐以来,有不少专著论述泡茶用水问题,并将古人的经验和调查结论记录下来。唐陆羽在《茶经·五之煮》中阐述了水的选择:"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漫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勿食之,久食,令人有劲疾。又多别流于山谷者,澄浸不泄,自火天至霜郊以前,或潜龙蓄毒于其间,饮者可决之,以流其恶,使新泉涓涓然酌之。其江水,取去人远者。井,取汲多者。"
明屠隆《茶说·择水》说:"天泉,秋水为上,梅水次之,秋水白而冽,梅水白而甘,甘则茶味稍夺,冽则茶味独全,故秋水较差胜之。春冬二水,春胜于冬,皆以和风甘雨得天地之正施者为妙,唯夏月暴雨不宜。或因风雪所致,实天地之流怒也。龙行之水,暴而淫者,早而冻者,腥而墨者,皆不可食。雪为五谷之精,取以煎茶,幽人情况。地泉,取乳泉漫流者,如梁溪之惠山泉为最胜。取清寒者,泉不难于清而难以寒,石少土多,沙腻泥凝者,必不清寒,且濑峻流驶而清,严奥阴积而寒者,亦非佳品。取香甘者,泉唯香甘,故能养人,然甘易而香难,未有香而不甘者。取石流者,泉非石出者必不佳。取山脉逶迤者,山不停处,水必不停,若停即无源者矣,早必易涸。往往有伏流沙土中者,挹之不竭,即可食,不然,则渗潴之潦耳,虽清勿食。有瀑涌湍急者,食久,令人有头疾……有温泉,下生硫磺故然,有同出一壑,半温半冷者,食之有害……江水,取去人远者,扬子南零夹石〓渊,特入首品。长流,亦有通泉窦者,必须汲贮,候其澄澈可食。井水,脉暗而性滞,味咸而色浊,有妨茗气,试煎茶一瓯,隔宿视之,则结浮腻一层,他水则无,此其明验矣,虽然汲多者可食,终非佳品。或平地偶穿一井,适通泉穴,味甘而淡,大旱不涸,与山泉无异,非可以井水例观也,若海滨之井,必无佳泉,盖潮汐近,地斥卤故也。灵水,上天自降之泽,如上池、天酒、甜雪、香雨之类,世或希觏,人亦罕识,乃仙饮也。丹泉,名山大川,仙翁修炼之处,水中有丹,其味异常,能延年祛病,尤不易得。"
明许次纾《茶疏·择水》说:"今时品水,必首惠泉,甘鲜膏腴,至足贵也。往日渡黄河,始忧其浊,舟人以法澄过,饮而甘之,尤宜煮茶,不下惠泉。黄河之水,来自天上,浊者土色也,澄之既净,香味自发。余尚言有名山则有佳茶,兹又言有名山必有佳泉,相提而论,恐非臆说。余所经行吾两浙、两都、齐、鲁、楚、粤、豫、章、滇、黔,皆尝稍涉其山川,味其水泉,发源长远,而潭址澄澈者,水必甘美。即江湖溪涧之水,遇澄潭大泽,味咸甘冽。唯波涛湍急,瀑布飞泉,或舟楫多处,则苦浊不堪。盖云伤劳,岂其恒性。凡春夏水涨则减,秋冬水落则美。"
明张源《茶录·品泉》说:"山顶泉清而轻,山下泉清而重,石中泉清而甘,砂中泉清而冽,土中泉淡而白。流于黄石为佳,泻出青石无用。流动者愈于安静,负阴者胜于向阳。真源无味,真火无香。井水不宜茶,《茶经》云:山水上,江水次,井水最下矣。第一方不近江,山卒无泉水,唯当多积梅雨,其味甘和,乃长养万物之水。雪水虽清,性感重阴,寒不脾胃,不宜多积。"
从酒的浓烈走过,再跌入咖啡的浪漫里,一笑。此刻,心里最怀念的,竟是茶的静澈。仿佛所有的尘事,都清雅淡然,如一片茶叶,轻盈的在杯子里飘浮开去,芬芳之外,世间纷扰便远隔了去。
其实,并不懂,不只是酒,咖啡,也包括茶。端起了茶杯,落了笔,只因一种情绪,或是怀念。如茶,淡淡的,却入了心底深处。
安静如兰,淡忘。天涯远隔,飞雪关情,有片刻的失神,闪于孤灯影下。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言,眼底,掠过沧海桑田。氲氤雾起,我和你,其实只是穿越不过的流年,落于尘缘的网里,挣扎,不休。只因,隔海相望,握着韶华,握着风霜,仍未肯老去。想起远方,此刻成经年。
山叠云重,赤足奔跑,也够不到尘缘的尽头。不知,当时明月,已流浪何方?今宵情怀,也终归茶凉。没有人,可以留住时间,一场相遇,本是别离的开始。茶凉时,水静了,世事犹似,世事成幻。一声别离,不说再见,也不再回首。待风声都过了,便余茶水一样的落寂,没有开始,也无从结束。
水漫,茶透,只是一种过程。温柔的执笔,安静的记下:红尘之上,有一种情怀,淡如茶,有一种人生,澈如水。因果,毕竟缘份。茶与水,许是因为一万年前的倾心相视,才握手相许。红尘之上,我是水,海里的水。你是茶,情中的茶。应是隔世的期待,一阕汉宫春,引来多少的惊叹。当白雪飘起,清笛吹寒之时,便注定初识,成一页绝美的故事。今夜,用驻足的温柔,泡上一杯清茶,打开琴盖,细细弹一段,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往昔。
茶在唇边,冒着沁怀的宁香。杯中的水,随琴声缓缓流动,浅浅的芬芳,扑面而来,萦绕处,让人如堕梦里,满怀温馨。低眉一笑,纤指握处,惺惺垂怜。像花开一瞬,轻盈入心;像秋色泠泠,开遍斜陌。坐在流年的叶脉上,细细回想最初的情节,听一首歌,唱彻红尘深处的传说。
不言,不语。此刻,心海如澜,我携温柔写诗,陪你细想从前,陪你细悟人生。摊开洁白的纸,打开长夜的序言,有什么声音,在诉说着清香横斜。隔了千里迢迢,不知道,我的秋意轻零,是否一如你的春暖花开?风过了,千叶繁花,水里盛放,茶香渐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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