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上人以竹间自采新茶见赠酬之以诗】
芳丛翳湘竹,零露凝清华。
复此雪山客,晨朝掇灵芽。
蒸烟俯石濑,咫尺凌丹崖。
圆方丽奇色,圭璧无纤瑕。
呼儿爨金鼎,余馥延幽遐。
涤虑发真照,还源荡昏邪。
犹同甘露饭,佛事薰毗耶。
咄此蓬瀛侣,无乃贵流霞。
【释义】
上人,对僧人的敬称。
芳丛,指茶树。
翳,障蔽。
清华,清美华丽。
雪山客,指上人。
掇(duō),摘取。
灵芽,指嫩茶。
石濑(lài),石间湍急之水。
圆方,指天地。
圭璧,比喻人品美好。
爨(cuàn),炊。
清华,清美华丽。
雪山客,指上人。
掇(duō),摘取。
灵芽,指嫩茶。
石濑(lài),石间湍急之水。
圆方,指天地。
圭璧,比喻人品美好。
爨(cuàn),炊。
清华,清美华丽。
雪山客,指上人。
掇(duō),摘取。
灵芽,指嫩茶。
石濑(lài),石间湍急之水。
圆方,指天地。
圭璧,比喻人品美好。
爨(cuàn),炊。
幽遐,深远。
真照,真相,本性。
甘露饭,佛祖如来的斋饭。
毗(pí)耶,梵语,意译为平整庄严。
咄,即咄咄,感叹声。
蓬瀛侣,指修道之士。
流霞,神话中的仙酒。
【详解】
唐朝茶事兴起,与佛家结下不解之缘,饮茶逐渐成为寺院生活的重要内容,饮茶之风传遍各大小寺庙,茶成为佛教生活中一日不可缺少的生活必需品。为满足禅宗佛教用茶的需要,各大小寺院大力种茶、制茶,研究茶事,研制名茶。这样做的结果,促进了茶叶的生产和茶叶品质的提高。此诗中所言巽上人“竹间自采新茶”,就是这位高僧栽培、制作的一种名贵新茶。柳宗元获赠此茶,写此诗感谢巽上人。诗中道出了他对此茶无限喜爱的心情。
张 籍(约767——约830)字文昌,原籍吴郡(今苏州)。贞元十五年(799)进士。历官秘书郎、太祝、水部员外郎、国子博士,仕终国子司业。《唐才子传》卷5云:“初至长安,谒韩愈,一会如平生欢,才名相许,论心结契。愈力荐为国子博士。然性狷直,多所责讽于愈,愈亦不忌之。时朝野名士皆与游,如王建、贾岛、于鹄、孟郊诸公集中,多所赠茶,情爱深厚。皆别家千里,游宦四方,瘦马赢童,青衫乌帽,故每邂逅于风尘,必多殷勤之恩,衔杯命素,又况于同志者乎!声调相似,况味颇同。”擅为乐府古风。有《张司业集》。
《赠姚合少府》全唐诗卷384
病来辞赤县,案上有丹经。
为客烧茶灶,教儿扫竹亭。
诗成添旧卷,酒尽卧空瓶。
阙下今遗逸,谁瞻隐士星。
赏析:“赤县”本指中国,所谓“赤县神州”,但此处指唐长安直辖的长安、万年两县。姚合于宪宗元和十一年(816)及第,先后任武功主簿,富平、万年尉。一度因病赋闲,陶醉于诗、酒、茶加上炼丹,这大概是隐士们最重要的生活内容,也是长安大多数文人雅士乐意选择的优雅而精致的生活方式。作者并不欣赏隐居生活,认为不为国家效力,既是朝廷用人的缺憾,也是文化人的自我埋没。诗中还包含着对朋友的祝愿,希望他早日恢复健康,重登仕途。
1、好茶常有淡淡的苦味,苦味中总是透着较深的清香。人生常常如美中含苦,难以有十全十美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能有一二如意事,便也足矣。不如意,便是生活的苦味。
2、苦中有甘是暗味。苦尽甘来是真味。好茶总是先涩后香,人生总是苦中藏乐。先甜者,往往后苦,先苦者往往后甜。富不过三代,与茶之道也有想通之处。富一代历尽千辛万苦,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练就了过人的机智敏感,方可在错综复杂的社会浪潮中趋吉避凶。因为来之不易,所以万般珍惜。有些富二代、富三代,之所以一代不如一代,正是因为他们坐享其成、不愿吃苦,没有在苦的煎熬中练就真本事,又不懂珍惜,故守不住富一代的财富,终是大浪淘沙,财富散尽。
3、茶中有大道,悟茶通人生。细细品茶,神清气爽,返璞归真,超凡脱俗,渐入佳境,可以通神,而穷宇宙之理。
4、茶在众生的心里,有不同的味道。那一壶用静水煮沸的新茶,在茶客的唇齿间回绕,品后有人似觉苦若生命,也有人淡如清风。
5、茶有浓淡,有冷暖,亦有悲欢。用一颗俗世的心品茶,难免执著于色、香、味,则少了一份清淡与质朴。茶有了万千滋味,甚至融入了世事与情感。用一颗出离的心品茶,便可以从容地享受飞云过天、绿水无波的静美。
6、茶,源于自然,汲日月精华,沐春秋洗礼,从而有了如此山魂水魄的灵性。茶可以洗去浮尘,过滤心情,广结善缘。所以懂得品茶的人,也是一个愿意让自己活得简洁的人。始终相信,禅是一种意境,有些人用一生都不能放下执念,悟出菩提。而有些人只用了一盏茶的时光,就从万象纷纭中走出,绽放如莲。
7、人生有七苦,众生流落在人间,是为了将诸苦尝尽,换来一味甘甜。繁华三千,但最后终归尘埃落定,如同夜幕卸下了白日的粉黛装饰,沉静而安宁。光阴弹指而过,当年在意的得失、计较的成败,都成了云烟过眼。任何时候,彼岸都只有一步之遥,迷途知返,天地皆宽。
8、时光若水,无言即大美。日子如莲,平凡即至雅。品茶亦是修禅,无论在喧嚣红尘,还是处寂静山林,都可以成为修行道场。克制欲望,摒除纷扰,不是悲观,不是逃避,只为了一种简单的活法。安住当下,哪怕是一颗狭小的心,亦可以承载万物起灭。
9、世间一切情缘,皆有定数。有情者未必有缘,有缘者未必有情。随缘即安,方可悟道。茶水洗心,心如明镜,一个人只要看清楚自己,即可辨别无常世界。意乱情迷时,大可不必慌乱。静心坐禅,明天会如约而至。春花依旧那样美,秋月还是那么圆。
10、品茶可以让人宽恕过错,从而在杯盏中得到平和。真正完美的人生当留白,留白,即是佛家所说的空明。人间是最能表现自我的剧场,如果有一天故事剧终,选择出离,一定要真的放下,而不是走投无路的放逐。要相信,别无选择的时候,会有最好的选择。
11、万法无常,缘起性空。万物既是因缘和合而生,亦会因缘而灭。晚云收,即是倦鸟归巢时。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每一次归返都是回头,每一次渡河都有舟楫。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远,消除我执,此后风餐露饮,海天云阔,都是归属。
12、静水深流,简单的人其内心清和,越容易参透禅理。修佛亦如品茶,将一杯苦茶喝到无味,这就是禅的境界。人生应该删繁留简,任世事摇曳,心始终如莲,安静绽放。就如同万千溪涧,终究要汇入一条河流,潺潺清明,简静安宁。
13、喝茶,要一颗清淡的心、悲悯的心。哪怕处车水马龙的闹市,都可以感受春风过耳、秋水拂尘的清雅。云在窗外踱步,鸟在檐下穿飞。袅袅的香雾,似有若无地诠释虚实相生的人生。桌台上有一方闲置的木鱼、几卷经书,还有散落的菩提,在浅淡的月光下,疏淡清绝。
14、时光流转,云水千年。茶成了生活中的习惯,成了修行者不可缺少的知音。只是多少人,可以将汹涌不安的岁月,喝到水静无波。多少人可以将浑浊纷纭的世象,喝到纯净清朗。也许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无意的日子,无论晴雨,不管春秋,饮下一壶人生的禅茶,回归本真,找到最初的自己。
15、人生如茶,可以浓烈亦可淡雅,当夜色已沉,万物沉寂之时,不如就让我们举杯共品一杯人生的香茗,感其清洌香醇,念其茶韵清苦,于细细的回味之中去珍藏起却无尽的甘甜吧。人生若得此意境,或者真就再无所求了。人生如茶,情似茶香,于默然之中沁入你我的肌理。纵然是世事无常,人生喧嚣不绝,我们轻笑忘尘,只让余香牵系,让一切的俗事纷争远离……
16、人生如茶,总会有淡淡的愁苦。当一杯香茗在手,或者就能忘却几许烦忧。茶品可清心,当我们手捧着一杯不落俗尘的幽静时,一颗心便也如茶汤般渐渐地清澄起来。穿过了钢筋水泥筑就的红尘繁华、看透了功名利禄的虚无与诱惑,我们的心便随着舒展的叶片沉静渐次沉静……喝茶的人需要一种自成的格调,不会轻易的喜形于色;有一种对岁月了悟,总是以平淡的心去包容他人;有一种欲语还休的静默,懂得再华丽的言语都比不上行动上的温存;有一种欲笑还颦的豁达,知道凡事皆不用太过刻意。喝茶时的心情是对光阴点滴的收藏,用和悦的心在平静的日子里喝茶,总能生就出一份满足来。
【山居诗】(二十四首之三、之二十、之二十一)
好鸟声长睡眼开,好茶擎乳坐莓苔。
不闻荣辱成番尽,只见熊罴作队来。
诗里从前欺白雪,道情终遣似婴孩。
由来此事知音少,不是真风去不回。
自休自了自安排,常愿居山事偶谐,
僧采树衣临绝壑 争山果落空阶。
闲担茶器缘清障,静衲禅袍坐绿崖。
虚作新诗反招隐,出来多与此心乖。
(原注:金华山出树衣,僧多采为蔬菜,味极美也。)
石垆金鼎红蕖嫩,香阁茶棚绿齐。
坞烧崩腾奔涧鼠,岩花狼藉斗山鸡。
蒙庄环外知音少,阮籍途穷旨趣低。
应有世人来觅我,水重山叠几层迷。
【详解】
“好鸟声长睡眼开,好茶擎乳坐莓苔”,“闲担茶器缘青障,静衲僧袍坐绿崖”,“石炉金鼎红渠嫩,香阁茶棚绿巘齐”,从这些诗句来看,静居山中的诗僧贯休,饮茶已成为其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
【龙山人惠石廪方及团茶】
李商隐
客有衡岳隐,遗余石廪茶。
自云凌烟露,采掇春山芽。
圭璧相压叠,积芳莫能加。
碾成黄金粉,轻嫩如松花。
红炉炊霜枝,越几斟井华。
滩声起鱼眼,满鼎漂清霞。
凝澄坐晓灯,病眼如蒙纱。
一瓯拂昏寂,襟鬲开烦拏。
顾渚与方山,谁人留品差?
持瓯默吟味,摇膝空咨嗟。
【释义】
襟鬲(lì),犹胸怀。烦拏(ná),纷乱、纷杂。
【详解】
李群玉很喜欢饮茶,此诗就是盛赞友人所送的石廪(lǐn)茶的独特品质。石廪茶,因产于湖南衡山石廪峰一带而得名。衡山有七十二峰,其中以祝融、紫盖、芙蓉、天柱、石廪五座最为有名,余则分隶之。隶石廪峰的有石榴、采霞、白石、永泰、九女、云龙、双石、明月、青岑、普贤、峋嵝、会善、潜圣、莲花、天堂、祥光、回雁十七峰。这里出产的茶色香味俱佳,在唐代即负盛名。
【贡余秘色茶盏】
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
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
古镜破苔当席上,嫩荷涵露别江溃。
中山竹叶醅初发,多病那堪中十分。
【释义】
捩(liè),扭转。
秘色,瓷器上的青色釉彩。
《候鲭录》六:“今之秘色瓷器,越州烧进为贡奉之物,不得臣庶用之,故云秘色。”
【详解】
品茶,除了对茶叶、水有很高的要求外,茶具也十分讲究。陆羽在《茶经》中设专章专论“烹饮器具”,对当时六处名窑加以品评排列,认为“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岳州次(上),寿州洪州次”。评价的标准,除产品质量外,主要看是否“益茶”。越州碗“口唇不捲,底捲而浅,受半升已下。越州瓷、岳瓷皆青,看是否“益茶”。越州碗“口唇不捲,底捲而浅,受半升已下。越州瓷、岳瓷皆青,青则益茶,茶作红白之色。邢州瓷白,茶色红;寿州瓷黄,茶色紫;洪州瓷褐,茶色黑;悉不宜茶”。唐人顾况在《茶赋》中称“越泥似玉之瓯”;唐人施肩吾在《蜀茗词》中称“越碗初盛蜀茗新,薄烟轻处搅来匀”,都是对茶具的颂赞。徐寅此诗,对贡余秘色茶盏这种上贡的高级茶具更是赞赏有加。
【尝新茶呈圣俞】
建安三千里,京师三月尝新茶。
人情好先务取胜,百物贵早相矜夸。
年穷腊尽春欲动,蛰雷未起驱龙蛇。
夜闻击鼓满山谷,千人助叫声喊呀。
万木寒痴睡不醒,惟有此树先萌芽。
乃知此为最灵物,宜其独得天地之英华。
终朝采摘不盈掬,通犀銙小圆复窊。
鄙哉谷雨枪与旗,多不足贵如刈麻。
建安太守急寄我,香蒻包裹封题斜。
泉甘器洁天色好,坐中拣择客亦嘉。
新香嫩色如始造,不似来远从天涯。
停匙侧盏试水路,拭目向空看乳花。
可怜俗夫把金锭,猛火炙背如虾蟆。
由来真物有真赏,坐逢诗老频咨嗟。
须臾共起索酒饮,何异奏雅终淫哇。
【释义】
建安,地名,即今福建建瓯县。
夜闻击鼓,《采茶》:“采茶之法,须是侵晨,不可见日。侵晨则夜露未晞,茶芽肥润,见日则为阳光所薄,使芽之膏腴内耗,至受水而不鲜明。故每日常以五更挝鼓,集群夫下凤凰山,监采官人给一牌入山,至辰刻复鸣锣以聚之,恐其逾时贪多务得也。”
掬(jū),双手捧载。通犀,有孔相通。
銙(kuǎ),古腰带饰物。建安贡茶有贡新銙、试新銙、龙团胜雪、白茶等名称。
窊(wā),凹陷。
枪与旗,宋熊番《宣和北苑贡茶录》:“凡茶芽数品,最上者曰小芽,如雀舌鹰爪,以其劲直纤锐,故号芽茶。次曰中茶,乃一芽带一叶者,号一枪一旗。次曰大芽,乃一芽带两叶者,号一枪两旗。其带三叶四叶者,皆渐老矣。” 建安太守,指蔡襄,时知福州。
蒻(ruò),嫩香蒲。
乳花,烹茶所起的泡沫。
金锭,指黄色茶砖。
诗老指梅尧臣,字圣俞。
奏雅终淫哇,本谓奏大雅之乐,而结以邪僻之曲;此喻饮茶本属高雅之会,而俗夫却以酒筵收歇。
【详解】
欧阳修《归田录》:“茶之品,莫贵于龙凤,谓之团茶,凡八饼重一斤。庆历中,蔡君谟(襄)为福建路转运使,始造小片龙茶以进,其品绝精,谓之小团,凡二十饼重一斤,其价直金二两,然金可有而茶不可得。每因南郊致斋,中书、枢密院各赐一饼,四人分之,宫人往往缕金花于其上,盖其贵重如此。”此诗即写蔡襄所赠福建新茶之精美。诗的开头写宋人饮茶之好尚,接着写采茶的情景,并指出早春之茶少而名贵,后半部写当时饮茶风习。
妙峰山位于湖州原南埠乡(今属妙西镇)。在南埠,有传为皎然、陆羽采茶处的“茶窠”(后辟为“浙北名茶良种母本园”)以及白龙潭、黑龙潭等优质水源,而葱茏毓秀的妙峰山,则是陆羽茶文化研究会认定的“唐代杼山”。
从古刹栖贤寺西行,经依山傍涧的滋坞村,抵达桑茶满园的妙峰山。踩着新铺的青石阶上行,一座云头柱高耸的石牌坊跃入眼帘,行楷“慕羽坊”横额为茶绿色,系韩国著名茶人朴权钦先生题写,1999年,“慕羽坊”由中韩茶界合建。柱上,为吴兴宿儒严在宽、武林诗翁戴盟撰写的楹联:“深入幽林,茶圣诗僧留胜迹;崇登三癸,惠风朗日聚群贤。”“苕水长流,璀璨茶经传四海;妙峰矗立,辉煌圣迹耀千秋。”
不远处,有一块行草书“茶艺”刻石。再前行,又看见“新加坡和中国茶人的友谊常青”纪念碑,字迹出自淡茶斋寇丹老人手笔。拾级而上,山道旁,为“日本国茶道里千家十五世家元中国哲学博士千宗室”所立“三癸亭”碑。
山冈上,顶呈葫芦尖、四角飞檐的“三癸亭”悄然玉立。亭额为赵朴初居士墨迹,书风清隽素雅,隐涵松雪遗韵。亭周围,苍松相伴,尽显高古。亭西北,有堵“诗墙”,刻有颜真卿、皎然流传的“三癸”篇章。
公元773年春,颜真卿到任湖州刺史不久,浙西观察判官、殿中侍御史袁高巡湖并与颜氏、皎然等会于杼山。其后,为庆贺这一盛事,并表彰大型类书《韵海镜源》的竣编,遂兴工筑三癸亭,杼山也成为“江东名士”的雅集胜地。
颜氏对陆羽可谓器重:“欻构三癸亭,实惟陆生故。”有关“三癸”亭名之由来,《杼山妙喜寺碑铭》谓:“陆处士以癸丑岁冬十月癸卯朔二十一日癸亥建,因名之曰三癸亭。”原来,恰逢“三癸同干”,故名“三癸”。可是,自南宋嘉泰《吴兴志》误读肇始,近千年来,世人均将“三癸”解析为“癸年、癸月、癸日”,以讹传讹,一错再错。至今,不仅绝大多数书籍报刊沿袭宿谬,三癸亭的景点指示牌亦仍作此解。其实,“癸卯朔”的真正含义为干支“癸卯”的农历初一,唐大历八年冬十月的干支根本未提及。
据传,由于三癸亭和颜真卿、皎然、陆羽三位名士的渊源,民间还称之为“三绝亭”。“缮亭历三癸,疏趾邻什寺。”起始于南朝梁时,从金斗山移来杼山之妙喜寺遗迹何在?招隐院、温阁又在哪里?当初,颜氏那句“流华净肌骨,疏瀹涤心源”是在这里吟出的么?这条简朴的小径,是袁高走过的“御史径”么?这些散落山间的野茶,是陆羽采撷过的么?
抚危崖俯瞰,自天目山逶迤西来的苕溪默默流淌,颇有“巍峨倚修岫,旷望临古渡”意境。远方,古邑湖州及弁山云峰依稀可见。当年,杼山禅伯皎然以清丽湖州水煮茗,三饮悟茶道。此刻,若是煎茶于妙峰,想必能品出几分茶情来。
离开三癸亭,向西折入一条山径。发现一块不显眼的“吃茶来”碑刻,起首章为“和平”。原来,这是韩国“茶星”崔圭用先生的遗墨,“吃茶来”是其平生参禅悟道所得。据说这位遐龄期颐的老人在世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茶经》故里湖州立上“吃茶来”碑。后来,他终于在妙峰山圆了茶梦。
下行十数步,青樾下,肃立着“大唐妙喜寺皎然上人之灵塔”。东南侧,修篁成林,内置竹亭,此间,无疑是“识妙聆细泉,悟深涤清茗”的绝佳所在。“霅之昼,能清秀。”皎然,这位开创“杼山诗学”、才华横溢的大德高僧,倘若遗舍利于如此清雅澹泞之地,往生西方、禅心不灭的他岂不拈花微笑?
往南越溪涧,来到清静肃穆的陆羽墓。只见茶陵坐西向东,弧形碑墙环立其后,上镌《茶经》及茶诗文。墓碑为行楷书题刻:“一九九五年冬建大唐太子文学陆羽之墓湖州陆羽茶文化研究会立”。追思鸿渐,景仰之余,不由心生感慨。也许,杼山仍将是一个谜,但山水清远的湖州孕育了《茶经》,更造就了陆羽,“一代茶圣”羽化仙去,夫复何憾?
据说,“谢”、“陆”有通家之好。陆羽与皎然,这一俗一僧,生前为“缁素忘年之交”,谢世后,“杼山砖塔禅,竟陵广宵翁。”依然在茗香弥散中夹谷相望。这,岂非超越生死的旷古情缘?如果苍天有灵,或许,因一曲“高山流水”成为知音的伯牙、子期也将为之赞叹呢。
茶之魂,归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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