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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茶马古道马帮之精神(下)

2022-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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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马帮的讲信誉守信用精神

跟旧时西南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每次运输上路,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井然有序地行动,该走就走,该停就停。马帮不仅有严格的规矩,如赶马人要绝对服从马锅头的指挥,等等,而且十分讲信誉、守信用。这也是他们生存发展的必需。在他们那里已经初步具备现代商业社会和市场经济的基本要素。

尽管马帮是一种民间运输团体,但它毕竟是一种商业组织,他们的运作已经是一种商业行为。每次货物运输,他们的责任都十分明确,而且落实到每个人的头上。马锅头要负责全局,要完好无损地保证货物运抵交接,到了目的地,一样一样由商号清点验收,管的很严;赶马人负责照看归他管理的骡马,每头骡子,每样货物,都要负责到底。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做了什么手脚,下次就没有饭碗了。只有好好做人做事,才有人请你。所以马帮特别看重信誉信用,真要有什么意外,哪怕自己吃亏贴进去,也要保证客户的利益。

马帮之所以能够这样,一方面有赖于传统伦理道德,另一方面,这一道德基础又与茶马古道沿途边远山区纯朴无欺的民风融为一体,使之得以维持。

由于并非处于法制社会,马帮的经营几乎完全靠的是信誉和信用,马锅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十分干脆果断,而且说到做到,绝无戏言。只要预先交付一点定金,他们就会尽心尽力完成工作。这已成为他们的定例。

虽然马帮这样做多少还有些江湖习气,但不能否认的是,马帮向来有着一种特殊的激动人心的责任感,因为前面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必须对马帮群体中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生命负责,对那些珍贵的骡马和昂贵的货物负责,还包括着对远方家乡的亲人负责。

这也正是马帮在西南地区茶马古道区域口碑甚好的原因。

五,马帮的爱国精神

不能否认,马帮的兴起和运作,是为牟利发财,然而正因为此,马帮的利益就跟国家和民族的兴衰息息相关,密切联系在一起。只有国家强盛了,只有人们生活繁荣了,马帮也才有靠山,才有财源。马帮为了生存,为了发展,就势必倚国重民,这就造就了马帮的爱国精神。

过去,西南有不少马帮一直走出国门,把生意做到了东南亚、南亚一些国家和地区,在与外国商人以及帝国主义、殖民主义者打交道的时候,常常因为自己国家民族的羸弱,而在生意上吃很大的亏。在关税上,在外汇汇率上,在货物价格上,如果没有自己的政府撑腰,就常常被动吃亏。许多马锅头对此深有感触。

从国内来说,如果政府腐败,官员横行,政局不稳,这些都直接影响到马帮的生意和生存。因而,马帮们常常体现出一种向心力,希望自己的国家富强昌盛,具有一种强烈的爱国精神。

在抗日战争爆发的时候,许多赶马人就积极投鞭从军,成为保家卫国的极好战士,因为他们平时不仅有严格的规矩和纪律,而且人人会打枪战斗,又熟悉地形道路。当时他们就唱出了这样的赶马调:马铃儿响叮当,马锅头气昂昂。今年生意没啥子做,背起枪来打国仗。他们中的一些人更辛勤奔波于茶马古道上,为抗战大后方的物资运输供应做出了重大贡献。今天,仍有许多昔日流落在外的赶马人回到祖国报效尽力也是明证。在解放军进军西藏和平息叛乱的岁月里,他们也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与国家的统一和稳定尽了不可或缺之力。

六,马帮的创新意识

马帮经常四处游历,见多识广,眼界开阔,思想活跃,每每非一时一地的旧风俗习惯所能束缚,所以马帮能在打破旧风俗习惯,改革旧礼教,促进新事物、新道德、新观念的产生方面,常有其特殊的贡献。

大西南向来因为交通不便,人们习惯于蜗居一地,这样就形成了比较保守和封闭的心态和状态,千百年来守着一些老的生产生活方式,十分缺乏信息的流通和思想等等的交流,常常固步自封,因循守旧。司马迁夜郎自大的说法就由此而来。是来来往往走四方的马帮打破了这种状态。马帮不仅把一些新奇的商品带到各地,也把一些新的观念和思想传播开去,因为马帮在当时就是些比较有见识的人,他们能够想别人所不敢想,做别人所不敢做。

为了寻找最直捷便当的道路,马帮必须作反复的摸索;为了鉴别货品的真伪,他们必须有十二分的精明,并且要用心学习,总结积累前人的经验教训,否则就可能血本无回;为了生意赢利,他们必须关注国际国内形势,掌握各种动态,随时准备应付各种变化;为了跟各少数民族做生意,他们大多学会了两三种语言,有的甚至会讲四五种语言,以至人们把马帮称作有几条舌头的人。在路上,他们不仅要经过酷热的瘴疠之地,也要过寒冷彻骨的雪山冰原,而且常常要在陌生的环境里与陌生的人交往,没有极强的生存本事,就只有送掉小命。

可以说,马帮信息观念强,广闻博听,他们不墨守成规,而是乐观时变。用现在的话来说,叫与时俱进。这种种优秀品德,正值得发扬光大。

如此等等,都使得马帮成为当时比较优秀的人物,他们也很好地把一些优秀的东西传到了四面八方。

七,马帮的反抗精神

在旧中国,马帮作为一种脆弱的民间社会组织,经常面临着种种压迫盘剥,随时会与各种黑暗势力发生冲突,这正养成了马帮威武不屈,见义勇为的气概。

马帮,大多是民间自发组织形成的,尤其是马帮中的赶马人,大多来自社会底层,因为没有土地,没有其它生路,才走上了赶马的道路。他们是比较道地的无产者,这就决定了他们的反抗性。在许多赶马故事和赶马调中,记录了他们抗恶反霸,打抱不平、桀傲不训的事迹。

马帮还有极强的独立性,不靠天靠地,靠的是自己。

当然,马帮也有其时代及阶层、知识等方面的局限,其中也不乏不法之徒,有的还有市侩、流民之恶习等等;有些马帮素质不高,即使在积累了一定资金之后,未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形成类似企业的集团。但是,这毕竟瑕不掩瑜,马帮在大西南的历史上和现实中,在茶马古道的开通和运作中,毕竟做出了难以估量的贡献;对他们个人来说,马帮生涯无疑是一种闪光和辉煌,一个人一生中有那样一种经历,就是他毕生用之不尽的精神财富。对于文化学术来说,马帮提供了极为丰富多彩的研究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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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茶马古道上的马帮冒险精神


一般来说,马帮以俗称为锅头的为首领,他既是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赶马人是锅头的雇佣劳动者,可以按成文或不成文的契约,自由地参加或脱离各个马帮。有的马帮连锅头带骡马属商号所有,有的是马锅头独立经营,受雇于顾客商家。有的赶马人仅以劳力为生,有的是自带骡马入伙,他就兼有了雇工和股东两重身份。这样,马帮就形成了多种组织形式。

茶马古道马帮所经历的冒险性是人所共称道的,他们身上最为突出的特征就是他们的冒险精神。哪怕在今天,那些职业探险家所谓的壮举,跟当年茶马古道上的马帮生涯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为了生存,为了贸易获利,马帮们几乎是以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这种冒险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生意上的冒险。马帮大多活动在现代商业社会远未成熟的时期,法律不仅不完善,在许多地区简直形同虚设,马帮要做的每一笔生意,都有着极大的风险,加上政治局势的极不稳定,更增加了这种风险。有的人固然因为马帮贸易而兴家发财,但更多的人干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仍然一无所有。二是面对严峻的大自然的冒险。马帮运行的茶马古道各条线路,自然环境都异常危险艰苦,风霜雨雪,大山大川,毒草毒水,野兽毒虫,瘟疫疾病,随时随地都能置马帮于死地。绝大部分时间的野外生活,对任何一个赶马人和马锅头都是严峻的考验。不知有多少赶马人和马锅头就这样弃尸荒野,死于异国他乡,有时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三是土匪强盗的威胁。当时的西南地区,土匪强盗十分猖獗,尽管马帮都是全副武装,但仍不时遭到土匪强盗的袭击,死人损货的事时有发生。这种种特殊的生存境况,决定并造就了马帮的冒险精神。

所以,干马帮就等于冒险,就等于拎着脑袋找饭碗。只要走上了马帮路,就等于立了军令状,是死是活,是找钱发财还是血本无归,全靠马帮自己的运气和能耐了。在过去,众所公认,无论在西南哪个地方,能干马帮的都是些勇敢的人,是些意志坚定、能力高超的人。

对要生存、要发展的马帮来说,冒险并不仅仅是拿生命财产作孤注一掷,而是需要非凡的胆识、坚韧的毅力、勇敢的气魄和卓越的智慧等等一系列美德。茶马古道上的马帮们身上正好体现了这些东西。

历经沧桑,在马帮的赶马人和马锅头身上,形成了许多触目的精神特征。而这些精神特征正是过去仅仅追求安居乐业,向往平和中庸的许多中国人身上所缺乏的。他们身上最为突出的就是冒险精神。哪怕在今天,那些职业探险家所谓的壮举,跟当年茶马古道上的马帮生涯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论茶马古道上马帮的讲信誉守信用精神


每次运输上路,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井然有序地行动,该走就走,该停就停。跟旧时西南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帮不仅有严格的规矩,如赶马人要绝对服从马锅头的指挥,等等,而且十分讲信誉、守信用。这也是他们生存发展的必需。

尽管马帮是一种民间运输团体,但它毕竟是一种商业组织,他们的运作已经是一种商业行为。每次货物运输,他们的责任都十分明确,而且落实到每个人的头上。马锅头要负责全局,要完好无损地保证货物运抵交接,到了目的地,一样一样由商号清点验收,管的很严;赶马人负责照看归他管理的骡马,每头骡子,每样货物,都要负责到底。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做了什么手脚,下次就没有饭碗了。只有好好做人做事,才有人请你。所以马帮特别看重信誉信用,真要有什么意外,哪怕自己吃亏贴进去,也要保证客户的利益。

由于并非处于法制社会,马帮的经营几乎完全靠的是信誉和信用,马锅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十分干脆果断,而且说到做到,绝无戏言。只要预先交付一点定金,他们就会尽心尽力完成工作。这已成为他们的定例。马帮之所以能够这样,一方面有赖于传统伦理道德,另一方面,这一道德基础又与茶马古道沿途边远山区纯朴无欺的民风融为一体,使之得以维持。

虽然马帮这样做多少还有些江湖习气,但不能否认的是,马帮向来有着一种特殊的激动人心的责任感,因为前面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必须对马帮群体中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生命负责,对那些珍贵的骡马和昂贵的货物负责,还包括着对远方家乡的亲人负责。这也正是马帮在西南地区茶马古道区域口碑甚好的原因。

论马帮的勤勉精神


马帮是大西南地区特有的一种交通运输方式,它也是茶马古道主要的运载手段。众所周知,中国大西南区域山高水急的自然条件使水上航行成为纯粹的恶梦,山道的险峻崎岖,又根本无法行驶车辆,而西南地区自古又出虽矮小却极有耐力的山地马,这样,马帮的徒步运输就应运而生。

马帮的行业性质,决定了他们必须少惰性,多勤勉。他们埋头苦干,不仅劳力,而且劳心。他们抛家别子,风餐露宿,常常逾年不归,随时要与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糟糕的天气作卓绝的抗争,经常还要赶时间,抓机会,这当然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土重迁的农民要艰苦得多。

不论多么漫长的路途,马帮都要一步步走过来,上路后,每天都要起大早,路上要生火做饭,中午和下午要上驮下驮,要搭帐篷,晚上睡到半夜还要爬起来看看放养在山上的骡马跑远了没有,是不是安好。光每天的上驮下驮对赶马人来说就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一个人要把十多匹骡马所驮的上千斤货物抬上抬下,一天两次,甚至更多次。每天不管多苦多累,首先要服伺好骡马,一日三餐,赶马人都要先让骡马吃好,最后才轮到打发自己。

由于马帮的各项工作完全靠赶马人分工合作,所以每个赶马人都必须要具备全部赶马人应该具备的本事和能耐。他们不仅要懂四时节令、天气变化,要能辨别方位道路,通晓各民族语言,而且要识骡马的性情,要会各种马帮所需的技能,诸如算帐识货,开枪打仗,支帐做饭,砍柴生火,识别野菜野果,上驮下驮,钉掌修掌,找草喂料,乃至医人医畜。

马帮大多数时间是在野外度过,在那里他们举目无亲,有时候谁也帮不上谁,哪怕同一个马帮里的人,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生存劳作完全得靠自己,懒惰的人根本就无法在马帮里混。

茶马古道马帮商人几回还?


历史上茶马古道有很多条,有从云南西双版纳出发北上经昆明、大理、丽江、成都进入中原,最后到北京的;还有在成都东进到江浙的;以及到丽江后进入西藏到拉萨进而翻过喜马拉雅山脉进入尼泊尔、印度的。最经典的茶马古道是从云南的西双版纳出发,一路北上经普洱、佤寨、昆明、大理、丽江、香格里拉、拉萨、尼泊尔的加德满都最后到印度新德里,全长7790公里。

在云南历史上,以马匹为主要交通工具,以茶叶(主要是普洱茶)为主要交易商品,往返于云南与其他地区的商贸交易,史称走马帮。马帮商人被称为马锅头,其翻越千山万岭的艰险古道被称为茶马古道。最早的茶马古道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可以说,茶马古道的兴衰从一个侧面印证了云南历史上的经济贸易发展史。

走马帮异常艰险,除了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如雪山,沼泽,饥饿,疾病,寒冷外,有时还要冒着土匪抢劫以及无缘无故被杀的生命危险。

走马帮的马帮商人从西双版纳出发,马匹载着大量新鲜的普洱茶一路北上到达拉萨,交易换回毛皮玉石等,途经云南南部一个叫佤寨的必经之路。当地人有个血腥的传统习俗,在每年四月的某一天(按他们自己的历法计算),早晨第一个过路的外地人除去女人和小孩外,都要被当地人不问青红皂白地砍掉头颅,然后把头颅挂在寨子里高高的桅杆上,任凭鲜血沿着桅杆流淌,他们认为这样会驱除邪恶,昭示当年五谷丰登。据说直到云南解放,中央政府得知这一邪恶习俗后,遂下令取消。1958年,当地人把杀人改为宰杀一头牛,将牛头祭祀在桅杆上。

后人感慨马帮商人异常艰险的生活是:茶马古道路艰险,马帮商人几回还?

茶马古道的马帮习俗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我敢说它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域西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我的许多朋友的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

十年来,我一直在关注这条道路,并多次从这条路上走过。在我看来,马帮们走茶马古道的故事,完全是一部只属于过去时代的传奇般的史诗。现在,滇藏、川藏公路早已取代了过去蜿蜒伸展在大山、河谷及连接起一座座村寨的茶马古道,传统意义上带着帐篷、锣锅和枪支,响着铜铃唱着赶马调浪迹天涯的马帮也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日益剥蚀褪色的记忆留存在一些日益稀少的老赶马人的脑海里。为了记录并在某种程度上再现出马帮们的传奇生涯,我采访了一些仍在世的老赶马人,我自己也曾跟着马帮循着茶马古道走过,这里只将与滇藏茶马古道上马帮生活相关的习俗作一点简要介绍。

商号与马帮

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

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

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

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

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

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

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

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

马帮的漂泊生活苦是苦,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马帮们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如此进行,早上找回骡马,马吃料,人吃饭,走路,上驮下驮,扎营做饭,放马,睡觉,周而复始,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但雪域高原那神奇莫测的自然景色,沿途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使得每一天的行程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那些可歌可泣的马锅头和赶马人,那一条让人魂牵梦绕的路,那一种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的生存方式。那里面有那么多的东西值得人们记取。

茶马古道上的马帮习俗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我敢说它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域西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我的许多朋友的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十年来,我一直在关注这条道路,并多次从这条路上走过。在我看来,马帮们走茶马古道的故事,完全是一部只属于过去时代的传奇般的史诗。现在,滇藏、川藏公路早已取代了过去蜿蜒伸展在大山、河谷及连接起一座座村寨的茶马古道,传统意义上带着帐篷、锣锅和枪支,响着铜铃唱着赶马调浪迹天涯的马帮也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日益剥蚀褪色的记忆留存在一些日益稀少的老赶马人的脑海里。为了记录并在某种程度上再现出马帮们的传奇生涯,我采访了一些仍在世的老赶马人,我自己也曾跟着马帮循着茶马古道走过,这里只将与滇藏茶马古道上马帮生活相关的习俗作一点简要介绍。

商号与马帮: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马帮的漂泊生活苦是苦,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有一首赶马调是很好的写照:

夜晚,在松坡坡上歇脚,

叮咚的马铃响遍山坳。

我唱着思乡的歌喂马料,

嘶鸣的马儿也像在思念旧槽。

搭好宿夜的帐篷,

天空已是星光闪耀。

燃起野炊的篝火,

围着火塘唱起赶马调。

远处的山林里,

咕咕鸟在不停地鸣叫,

应和着头骡的白铜马铃,

咕咚咕咚响个通宵。

我听见呼呼的夜风,

在山林间不停地呼唤,

夜风啊夜风,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心神不安?

我看见密麻的松针,

在枝头不停地抖颤,

松针啊松针,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思绪万千?

我看见闪亮的星星,

在夜空里不停地眨眼,

星星啊星星,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难以入眠?

马帮们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如此进行,早上找回骡马,马吃料,人吃饭,走路,上驮下驮,扎营做饭,放马,睡觉,周而复始,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但雪域高原那神奇莫测的自然景色,沿途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使得每一天的行程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现在,我已将滇藏马帮们的生涯写成了一本小书。我想尽可能真实而有血有肉地再现出那一段历史和那一种生活,为那些可歌可泣的马锅头和赶马人,为那一条让人魂牵梦绕的路,为那一种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的生存方式。那里面有那么多的东西值得人们记取。

茶马古道·走进西部的“科研马帮”


茶马古道和马帮文化已经成为中国西部地区民族生活和文化最重要的代表之一,也成为中国茶文化的重要符号。

马帮是西南地区特有的一种交通运输方式,也是茶马古道主要的运载手段。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大西南自然条件使水上航行成为不可能,山道崎岖险峻无法行驶车辆,而西南地区又出产虽矮小却极有耐力的山地马,这样,以“马锅头”为首领的马帮徒步运输就应运而生。

一般来说,“马锅头”既是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赶马人是锅头的雇佣劳动者,可以按成文或不成文的契约,自由地参加或脱离各个马帮。有的马帮连锅头带骡马属商号所有,有的是马锅头独立经营,受雇于顾客商家。有的赶马人仅以劳力为生,有的是自带骡马入伙,他就兼有了雇工和股东两重身份。这样,马帮就形成了多种组织形式。西南马帮的存在和运作,起码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至今他们仍在一些不通公路或交通不便的地区辛勤劳作,他们构成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社会群体。久而久之,在马帮的赶马人和马锅头身上,就形成了许多特有的精神特征。马帮作为大西南独有的一种经济交通方式,作为一种独特的文明文化载体,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和社会组织,在西南历史上,乃至今天,都有其重大而特殊的文化意义。而茶马古道上千百年来形成的马帮文化和马帮精神也感染、激励着今天各行各业的人们,在自己的事业上去努力和奋斗。

云南省委、省政府注重人才、科技资源与自然的整合,通过普洱市政府建立“没有围墙的研究院”科研模式,打造现代“科研马帮”,为西部和边疆地区引进人才、整合科技资源,为打造特色生物产业提供很好的科技开发模式。

普洱市政府通过建立“没有围墙的研究院”,组织了由普洱市普洱茶研究院、清华大学、云南农业大学、天津天士力集团等22家科研院所和企业共同参与研究开发,组织包括院士在内的100多位博士、专家,实施“普洱茶科学研究行动计划”。拓展云南农业大学特色专业学科建设平台,组建了“云南省茶深加工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国家普洱茶产品质量检验检测中心”。通过“科技成果+企业跟进式转化”,探索了“资源+成果+企业”的招商引资新模式,加快了科技成果转化的速度,产业开发成效明显。

组织实施“科学普洱”五个一工程,普洱市以及其他州市的普洱茶产品、产业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带动了云南茶产业的结构调整和升级。带领科研团队,经过两年的集中攻关,相继开发出帝泊洱即溶普洱茶珍等40多个系列产品。

“没有围墙研究院”的团队就是“科研马帮”。这个“科研马帮”的成功运行需要四个基本要素:一是需要建立科学的运行机制,二是需要提供人才创新创业的软环境,三是要组建善于合作的科研团队,四是要有具有凝聚力的科研领军人物。走进西部、走进边疆的“科研马帮”,为云南的传统茶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提供了科技支撑,也必将成为云南生物产业快速发展的科技推动力;同时,“科研马帮”为科技人才探索创新创业提供了新的模式。

“科研马帮”是西部大开发应运而生的一种科研新模式,也是高端人才利用当代科技资源、延伸科研题目、拓宽科研视野、开拓科研领域的一种新尝试。云南普洱的“科研马帮”所体现出的合作、宽容、创新、冒险以及勤勉精神,正是马帮精神的缩影和延续。我们期待有更多的国内外人才甚至是团队,加入到这个走进西部、走进边疆的“科研马帮”,为产业送去科技,为农民送去财富,为自己实现科技创业和事业梦想!

茶马古道:马帮的生活方式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

商号与马帮

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

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

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

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

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

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

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

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

文章来源:http://m.cy316.com/c/527928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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