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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曾经的高原天路

2022-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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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曾绵延2250公里,是亚洲地势最高、环境最险恶的贸易通道之一。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珍贵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缓慢地攀上高原。

在60年前,亚洲有许多地方还得靠步行或动物运载才到得了;当时茶马古道已经是商业干道,也是中原和西藏间的主要联络道路。而如今,时间、天气和入侵的植物可能已经摧毁了茶马古道。

在四川西部的深山里,大斧一挥,倒了下来的竹子之后可能就看见一条鹅卵石小径一路蜿蜒地穿过森林,上面长满滑溜的苔藓这些残留的鹅卵石小路便是已经接近消失的旧日茶马古道遗迹了。

事实上,原本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不见了。

这条古道曾经绵延近2250公里、穿过中国的中间地带,起自四川省产茶区的雅安,终至近3650米高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地势最高、环境最险恶的小径之一,从内地翠绿的山谷间延伸出来,穿越风势强劲、大雪侵袭的青藏高原,涉过冰冻的长江、澜沧江及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脉,向上到达四道5000米高的致命隘口,最后再往下来到西藏的拉萨。

茶马古道存在的原因是对贸易的渴望――中原有藏区想要的东西:茶,藏区也有中原亟需的东西:马。因藏区属高寒地区,海拔都在三四千米以上,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是藏民的主食。在高寒地区,需要摄入含热量高的脂肪,但没有蔬菜,糌粑又燥热,过多的脂肪在人体内不易分解,而茶叶既能够分解脂肪,又防止燥热,故藏民在长期的生活中,创造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习惯,但藏区不产茶。而在内地,民间役使和军队征战都需要大量的骡马,但供不应求,而藏区和川、滇边地则产良马。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和马的交易即茶马互市便应运而生。这样,藏区和川、滇边地出产的骡马、毛皮、药材等和川滇及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和日用器皿等等,在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间南来北往,流动不息,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日趋繁荣,形成一条举世闻名的茶马古道。

在今天的藏地,茶依然重要。佐以盐巴、酥油的茶仍然支撑着民众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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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曾经消失的历史


在中国大西南的险山恶水和原野丛林之间,绵延着一条神秘的古道,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悠远的马铃声,串起了山谷、平坝和村寨,也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的交融。如今,古道石板上的马蹄印仍历历在目,跨越江河的铁索吊桥也已几经沧桑,被当年烟火熏黑的巨石诉说着这段传奇,古老的茶马古道,正日益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进入藏区的马帮,大部分是用软驮运输货物,以免有些地段过度狭窄,骡马因货架碰撞山体而掉进深渊。

在云南西双版纳,这块地球北回归线上惟一幸存的绿洲里,除了佛寺、高脚竹楼和傣家少女,还有着鲜为人知的老茶树和茶马古道的故事。云南是茶树的主要原产地,世界上用于制茶的植物有23属380种,其中15属260种分布在云南。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古老的野生茶树和最早的人工栽培型茶树,都在西双版纳。

拥有地球上最古老的茶园,西双版纳自然成为茶马古道的南端起点。历史上,西双版纳生产的普洱茶不仅作为献给朝廷的贡品,还远销西藏地区和印度、尼泊尔、缅甸、泰国、老挝等国家。到了清朝乾隆年间,每年跋涉在茶马古道滇藏线上运茶的驮马已达5万匹之多。

唐宋时期以后,云南和四川的茶叶开始销往西藏地区,受到了藏族同胞的喜爱,以至于到了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茶马古道也就有了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普洱,二是四川雅安。从普洱北行的路线经过南涧、大理、中甸、德钦、碧土,从雅安西行的路线过泸定、康定、理塘、巴塘、芒康、左贡,两条路线在今西藏邦达汇合,然后又分为两条主要的商道通往印度。一是由邦达向西南行,经然乌、察禺进入印度东北角的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与着名的蜀身毒道和海上丝绸之路连接。二是由邦达经昌都一直向西,到达拉萨后又分为两路,一路经江孜等地进入尼泊尔、锡金、不丹,一路继续西行,经日喀则、拉孜、萨嘎、普兰到达印度、尼泊尔。

山间马店

从古代到近代,茶马古道上的交通运输主要是依靠马帮。马帮可以说是云南历史上一种独特的地方文化,由云南的地理环境和驰名于世的马匹这两大因素结合而成。历史上云南以产马着称。考古学家从170万年前元谋人时期的哺乳动物化石中,发现了马的化石;汉唐时期,云南有着名的越赕马;宋代的大理马更是驰名于世。而马帮的发展又与茶马古道的兴盛紧密联系在一起,马帮为西南地区的对外交通贸易提供了便利,茶马古道的繁荣则促进了马帮运输业的扩大与发展。

马帮形成初期,各家各户只是将自己的马匹用于短途驮运。随着对外贸易的发展,需要进行长途贩运的货物逐渐增多,加之复杂的道路状况,单人匹马很难成行,也无力承担全部运输业务,于是便数人相约合伙同行,共运一批货物,从而形成了最初的马帮。清末民初,云南各地出现了一批大的商帮,有些更是富甲全国。云南的商帮大多拥有自己的专业性马帮,有些商帮就是由马帮直接发展而来。

经常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的赶马人早已习惯了简单艰苦的生活方式。

专业性马帮有一套严密的组织机构。从领导来讲,一般分为大锅头、二锅头、管事三等。大锅头1人,是整个马帮的头号首领,其他人要入伙搭帮,要向大锅头交纳一定数量的钱银。对大锅头的要求也比较全面,既要智勇双全,又要熟悉商情、各地的风土人情、道路和驿站的情况,还必须有一套完善的管理手段,能当家理财,管理好马夫、牲口和财物。二锅头为二号首领,大锅头不在时全权掌管马帮。管事则专门负责马帮内部的经济事务。马帮的大小按拥有牲口多少区分,5匹牲口为一把,5把为一小帮,设一小锅头负责。一个马帮少则几十匹牲口,多则成百上千。赶马人与牲口的比例,一般为4匹骡马配备一名赶马人。

进入清代,云南外运货物总量大增,除了每年要运输京铜600多万斤以外,茶、盐等云南特产也是各路马帮驮运的主要货物。马帮运输业进入了鼎盛时期,茶马古道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据史料记载,清代从四川成都到西藏拉萨的距离为5916里,而从云南普洱府到拉萨的距离则为7019里,中间有100多个驿站。如果再加上从拉萨到尼泊尔、印度等地的里程,茶马古道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万里之遥。

从自然条件来看,茶马古道滇藏线最为艰难。通道皆位于崇山峻岭之中,雨季气候炎热,瘟疫等各种疾病流行,人和骡马都极易染病,所以,商队通常是在每年5月雨季到来之前通过云南西南部地区。而从滇西北进入西藏地区,行走更为不便,夏有蚂蟥之害,冬有大雪封山。即使在天气好的情况下,马帮驮队也步履艰难,有的通道极为狭窄,宽不及尺,左边是绝壁,右边是深渊。由于道路状况较差,沿途缺乏供给,加之路途遥远,人马容易困乏,因而经常出现人亡马死的事故。

随着滇川藏印之间贸易的发展,云南的一些商人和马锅头落籍印度、尼泊尔等国,成为华侨,其中以丽江、中甸等地的纳西族和藏族居多。这些人长期经营茶马古道上的驮运业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茶马古道成为中国西南惟一的一条陆路运输线,马帮驮队从印度运进大批的国际援助物资,有力地支持了中国的抗日战争。

新中国成立后修筑的滇藏公路和川藏公路,大多地段是以茶马古道为基础。汽车代替了驮马,茶马古道也已成为历史,不过在云南边远山区,马帮至今仍是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那些往日的马锅头和赶马人,如今已进入古稀之年,他们聚在一起的话题,仍是当年赶马途中的轶闻趣事和令人伤感的经历与磨难。

茶马古道曾经辉煌的岁月


采茶采茶再采茶,

炉城一去远离家,

姑嫂房中齐叹嗟,

哥哥背茶未回家。

茶马古道民谣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横跨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茶马古道。这是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劳作者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古老的茶马古道赋予了康巴文化鲜明的特征与深邃的内涵:茶马古道既是汉藏商业活动的结果,又是多民族文化融合的产物,是藏区独一无二的人文现象。作为汉藏交往与团结的象征,茶马古道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现四川省雅安市)至康定一线的背子,也许就是诠释康巴人文背景映衬下的古道最为真实的一块人文活化石。

大地上的史诗

茶马古道,是中国历史上内地农业地区和边疆游牧业地区之间进行茶马贸易所形成的古代交通路线。茶马贸易,是以中原地区的茶和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马为载体所开展的贸易活动。茶马古道有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普洱,一是四川成都,两条路线在今西藏东部的洛隆宗汇合。古道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海拔最高、地势最险、路程最长的古商贸通道,也是世界上地势最高的文明文化传播古道,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和经济文化交流意义。是与古代中国对外交流的海上之道、西域之道、南方丝绸之路、唐蕃麝香丝绸之路相并列的又一条国际通道。

青藏高原由于地形复杂,气候恶劣,使这块特殊的大高原与周围地区联系的道路崎岖艰险,路途漫长。从历史角度而言,内地进出西藏的大驿道主要有三条:由成都至雅安经打箭炉至拉萨;由云南大理至拉萨;由青海西宁至拉萨。这其中,属于茶马古道范畴的就占了两条。

茶马古道运输线方方面面都充满着神奇与惊险。由成都、雅安经打箭炉至拉萨一线中,雅安至康定段完全以人力来背运货物;而云南一线基本以畜力来运输。据纳西族作家白郎考证:在云南的马帮中,耐力与力气更大的骡子取代马匹担当了运输的主角。不管四川的肩挑背驮还是云南的骡子马帮,茶马古道在藏彝走廊中的穿行无疑都是在用人与牲口的生命与险恶的大自然决斗。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现四川省雅安市)至打箭炉(康定)的交通,在二郎山隧道未开通前,对于以车代步的现代人都可谓雄关漫道真如铁;对于当时以人力来背运货物的挑夫其难度更可想而知。在云南一线,经历漫长三个多月的颠簸,到达终点时损失一半的骡子已是常事。德钦县内的澜沧江夹在梅里和白玛两座大雪山之间,溜索是惟一的交通工具。大风中,高高悬在空中的人、牲口与货物来回晃动;下面,咆哮的江水肆无忌惮,稍有不慎,马帮便有可能葬身于滔滔江水之中。

从一张老照片进入

1896年的一天,一名来自法兰西的异国人,怀着殖民的梦想登上了去往中国内陆的小帆船。他就是清末法国驻滇总领事方苏雅。在他所去的中国西南的土地上,秀丽山川、纯朴民风、独特建筑、悠久文化所构成的那一幕幕千姿百态的神奇画面,注定要让这位蓝眼睛白皮肤的洋人惊心动魄。1903年,在云南至川藏的一条崎岖山道上,坐在一把洋伞遮蔽下的大轿中的方苏雅,发现了一群奇特的苦力者,他们人人头顶着一顶大草帽,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一块圆形的篾条挂在每个人的胸前。他们身后背负一团高大而沉重的包裹,随行的仆役告诉方苏雅:这是一群向西藏运输茶叶的苦力,他们身后那一团高大而沉重的包裹就是茶包。在当天的日记中,对于这一段让方苏雅刻骨铭心的窄路相逢,他记述到:戴在头上的大草帽不仅遮阳挡雨,也使背夫们的身形奇特而且高大。苦力们一天内要走大约40公里,负重可能超过100斤。他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些外表无生气,极度贫困的人怎么能胜任这种工作,表现出如此的耐久力!

四十三年后,一位从雅安到康定公干的俄国人在一处名叫瓦斯沟的小村子中,又如方苏雅一般,被征途中不期而遇的背夫完全征服了。此时,这位38岁名叫顾彼得的西洋人,脚穿一双网球鞋,手柱一根拐杖正悠闲在村中漫步。前几日令人头昏眼花的惊险行程,让他几乎感到自己似乎已快把人一生所能走的最艰难的路全走完了。

在瓦斯沟村口,一条羊肠山道旁的悬崖下,一块小小的平地上,他看见几间背夫停歇的破烂房舍,几棵果树围绕其间。山道上,运茶者络绎不绝,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像一条长蛇阵一样:连枝带叶的粗茶和被压成碗状的茶坨被放入长方形的柳条箱中,柳条箱又一个个高高地垒起来放在木制的背架上,背架在背茶脚夫的头上微微向前弯曲。这些可怜的人按负荷的重量收取报酬,所以他们有时背重达180斤的一堆柳条箱。他们背货时一般携带一根短粗的手杖,顶端是铁的,手柄是十字形的。由于他们背负的货物很重,高山上空气又十分稀薄,所以他们每走几分钟就要停下来歇息,把货物靠在相邻的岩石上或是放在专门为停歇而堆好的石块上。他们一步一步挣扎着往前走,拐杖也随着步伐嗒嗒作响,插入地上的拐杖起着平衡的作用。他们十分可怜,褴褛的衣服遮不住身体,焦黄的面孔有些发青,茫然无神的眼睛和消瘦的身躯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如果有月光的话,他们又继续上路,沉闷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上下回响,不管阴雨绵绵还是阳光灿烂,风霜雪冻,成百上千的背茶者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来往于雅安和打箭炉之间。当死亡来临之时,他们只是往路边一躺,然后悲惨地死去,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这样的事周而复始,没有人会因此而掉泪。由于过度的疲劳,他们在休息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沿途的一切景物对于他们来说都毫无兴趣,他们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拖着步伐从一块石板迈向另外一块石板,他们仿佛是些异类,你无法安慰或是帮助他们。相对于方苏雅诧异中平淡的语句,顾彼得却用近乎哲学化的语言感叹到:他们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情感,比骡子和马匹还更加沉默。如此悲壮的场景,让这位多怨善感的西洋人,随后很长一段日子里,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悲哀和不可言说的无赖。

2004年6月,当我们采风藏彝走廊到达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的天全县甘溪坡村时,村里的老背夫李忠全大爷已经81岁了。他也许是整个茶马古道上,如今健在的年数最高的背子了。李大爷12岁就开始在当地跑短途背杂货(盐、菜油、山货等),18岁开始背茶包走康定,到1951年解放为止,他在山道上走了16年,其中有10年走在茶马古道上。当年做完庄稼,就去背茶包挣点钱补贴家用,好比现在农村人外出打工,在天全的村寨里,当背夫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光甘溪坡村就有四五十人。身板硬朗、神智清楚的老人,满脸自豪地回忆到。说完了这一段话,他便沉默了,目光呆望着村外那一片云雾笼罩的群山峻岭。在那里,一条崎岖的盘山公路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满载上吨的货物飞快奔向远方的世界。

那一刻,我知道:他的历险连同茶马古道当年的辉煌都已经远去了,老人那许多让人荡气回肠、悬念丛生的往事,如今只能作为一段段茶余饭后的故事,讲给小孩子们听了。山间的烈日,阳光如一丝一缕光亮的绒毛编织在老人皱纹密布的脸庞上。山风摇弋的那一刻,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像的老人,他的灵魂也许又飞回了藏彝走廊,飞回到那一条美丽而险恶、苦难而漫长的,隐秘于深山密林间的茶马古道。

敲响群山的肤皮

事实上是多样因素决定了茶马古道上如李忠全老人般背夫角色的产生。首先最为重要的原因在于四川没有云南这样善走山地高原的骡子和马;其次,四川人口众多,劳动力廉价,而川人又善于背负;从地理学角度而言,茶马古道必经的二郎山一带,险要的地势不适合于骡马通行,似乎也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于是在多条茶马古道上,背夫成为了雅安到康定段所特有的一种现象。作为离雅安最近的山区县天全,成为茶马古道向西延伸的第一个县,而素以吃苦耐劳著名的天全人,在险恶的二郎山山道间,顺理成章成为浩浩荡荡四川背夫队伍中的主力军。

甘溪坡是一个不大的村寨,路边已经立起了茶马古道的石碑,青瓦木墙的老房子整齐朴素,带着客栈和商铺的痕迹。光滑的石头古道穿寨而过,你会很轻易在石头上发现一个个的小石窝,那些深入大地肌理的石窝如一团团拥挤着的麻点,随古道消失在连绵群山之间。据说,这就是当年前仆后继的天全背夫们用T字形的手杖支撑着茶包歇息时,水滴石穿般地杵出来的痕迹。而天全至二郎山隧道之间的甘溪坡、碉门、水獭坪、新沟一带,被川藏公路所截断的古道仍一段段残留在山间,古道上的一个个驿站(村寨)仍保留着古朴的面貌,村寨里你仍可以发现一个个两寸多深的小石窝。这些茶马古道上背夫们留下的拐子窝永远留在了荒废的古道上。它们见证了背夫坎坷的一生,见证了一条人类历史上历史最悠久、海拔最高、地险最险、路程最长的古商贸通道所有的辉煌与沧桑。正是这些现在长满了苔藓的小石坑坑与创造它们的主人一起,完全以人力的方式,在数千年前,使茶叶成为中华传入西方的第一物种,使茶文化成为全人类共同的物质与精神财富。

在第二天对老人的采访中,老人为我一一详解了当年背夫全套的行头,这也使我拥有了更为专业的眼光去解读方苏雅那张名为《顶草帽的背夫》的著名照片中的细节:茶马贸易中,因路途遥远,骡马难行,运价太高,茶叶主要靠人力背运。在天全,人力背夫人又称背二哥或背子。这是最苦最苦的谋生方式。这样的苦力活儿,要有人组织,有人担保,防止背夫们中途撂包子。背夫们一般是农闲时间,背背子以谋生。我们八个一群或十个一伙,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俗称拐筢子、墩拐子,拐尖镶有铁杵,用来撑着茶包歇气。因为负荷重,背子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在路上休息。一块圆形的篾条挂在胸前,这是用来刮汗的。随身自备沿途的食物很简单,就是一点玉米面、馍馍和一小袋盐。另外,女背子的茶包上还要挂上几匹笋壳,以便歇下背子,站着小便时作水槽之用。有的女背子还要把吃奶的孩子挂在胸前。

老人为我介绍背二哥的行头时,一只放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识不停抖动着,在他的那只手上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拐杖,老人用它不停敲响着大地的肤皮。而那条坎坷崎岖的古道,古道上背夫们源源不断地从内地为西藏驮去茶叶和食盐,又为内地换回稀缺马匹和皮毛的平凡而又伟大的劳作者的身影,朦胧的灯光下,愈发鲜亮的浮现在我眼前。采茶采茶再采茶,炉城一去远离家,姑嫂房中齐叹嗟,哥哥背茶未回家,老人一首当年的民谣,沙哑的嗓音与混沌的歌唱,完全代表出当年古道背夫所有的艰辛与挣扎,似乎成了此时此刻对于古道与背二哥诠释最佳的绝唱。

云端的跋山涉水

1939年年初的雅安,凌晨时分,雾气朦胧,四处漆黑一团,城市犹如进入冬眠的庞然大物。为了防冻,居民们照例起得很晚,城中的商铺大多也在上午才开店接客。但对于历史悠久的茶马古道贸易而言,这个季节,却是雅安各茶号发茶最繁忙的日子,每天出发的背夫都在500人以上。

冬月的雨城,清晨寒气袭人,在孚和、永昌恒等茶庄前,却已是人声鼎沸,一片繁忙。昏暗的油灯前,李忠全和同队的天全背夫们排着队,等待领取沉重坚实的茶包。茶包用篾条包装,20斤一包。在当时,中等力气者,每次领取10包到20包,而年轻力壮者,一次能背十五、十六包,重量达到300多斤,相当于两三匹骡马的负重。背夫的行列中也有妇女儿童。最小的背童年仅10岁,可背30多斤两条茶;背妇们则背10多条。

背夫们把领到手的茶包层叠摞好,用竹签串连固定,再以篾条编成背篼,套上双肩。茶包一旦上背,便意味着沿途不管翻山越岭还是爬山涉水,地势陡险,他们一般不得卸下歇息,待有平缓处,才能扎下拐子,找地方歇息一会。

在背行大背师的一声吆喝下,这群向着死亡与人类身体极限挑战的运输者们,头也不回走上了雄关漫道。今后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未知数:从雅安去康定,向南过荥经翻越大相岭到清溪,经泸定、摩西到达康定的路,较为宽缓易行,也是朝廷向藏区输入军饷物资的官道,我们称作大路。向西经天全翻越海拔2987米的二郎山,经泸定到康定的路,主要是背夫往来的羊肠小道,称作小路。小路险但近。当年,我们天全的背夫一般走小路。二郎山的艰险是出名的,跌落山崖送命是常有的事情,冬天如果跌进雪槽,要到第二年二三月雪化了才能取出尸体。如果遇到土匪,命是自己的,但财物就保不住了。背这个茶包子,死了好多人喔!当年和李大爷一起出外闯荡的背夫,活着回来的只有五人了。

大背师,又叫拐子师,是背夫的领头,他们不仅要背负同样多的茶包,一路上,还负责审视路段和背夫负力情形。当年,大背师一般由背夫中出道最久、胆识过人的强者担当,漫漫征途中,大背师见同伴们已疲惫不堪需要歇一歇了,便长嘘一声,示意大家落拐休息。这时,丁字拐杖就是支架,背夫们将茶包垫在拐子上,拐子扎在石头上,背夫们便都挺直腰背歇脚片刻。日久天长,古道上便留下了铁杵扎下的无数痕迹。

背夫们一般日行三四十里路,出发时干粮是自带的,中午简单地吃点玉米粑。走到幺店子,我们烤热自带的玉米馍,弄一碗盐水,就是路上的伙食。如果能够买上一碗豆泡子(豆浆、豆渣和着素菜煮成的一种食物),那就是一顿奢侈的伙食了。至于住宿,一般的客店、脚店里,备有哨凳,用来歇茶背子。每晚店钱1角5分,当晚若吃一碗豆腐另加5分,第二天清晨一碗豆花又是5分,撒上自家带的盐。好在店家免费提供柴禾,背夫们可于当晚蒸好玉米粑供第二天路上吃。地下铺一些草帘子、玉米叶子、干谷草,就是我们的床铺。劳累一天的背夫在入睡之前,每天还有一个固定的日程安排:为同伴疗伤治病。谁的肩背红肿了,就烧烫拐筢子的金属杵尖压往红肿处;肩背磨烂的,敷上盐巴以疗伤痛。

当疲惫的背夫们终于可以横七竖八躺一屋子时,疲惫与睡意立刻征服了这一群肌肉发达的劳作者。在汗臭和体味弥漫的寒屋里,地上的臭虫、空中的蚊子,肆无忌惮吸取着他们新鲜而健康的血液。但这一切,对于酣睡梦沉的背夫们早已无所谓了。待翌日天麻麻亮,他们又要踏上漫漫长途。那里,有更高的山峰,有更为崎岖、险窄的山道。

康藏高原,崇山密林,道路艰险,半年以上都是积雪期,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解放前夕,背夫要把茶包从雅安运到集散市场的康定,即使起早贪黑,每天最多也只能走30多里路,虽然只有450里路,但至少要走十多天。如果走大路就要翻越大相岭,走小路则要过二郎山。清末民初,古道上还时常有土匪出没,运送的茶包经常被劫。无论隆冬炎夏,千年茶马古道上脚穿草鞋、衣衫褴褛的背二哥川流不息。翻山越岭,吊桥栈道,日晒雨淋,风霜严寒。英国人福格森对岷江地区道路的一段文字,几乎完全可以移植过来,作为古道天险的旁注:有些地方的悬崖非常陡峭,耸立在江河两岸,有些地方的悬崖高耸入云,拦住去路,修路人不得不从它那坚硬的岩石中间开出一条路来。在一些地段,道路是用砖铺的;遇到水流、沟渠或裂口,则架起木桥。有时,木桥就悬挂在浪花飞溅的激流几百英尺之上。脚夫常常不得不在只有几英寸宽的悬崖上跋行。在这种悬崖路上,担子和悬崖岩石之间的空间不过2英寸,一旦发生事故,就会直直地摔下几百英尺,落在水中或摔在岩石上,其结局难以想象。今天的人们实在已经无法想象,在如此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超负荷的背二哥们,是如何用双腿,一步一个脚印,厚重而又坚实地在世界屋脊上书写出人类最为悲壮与雄伟的史诗。我们在路上边走边摆龙门阵,以减轻压力。有时,摆着摆着,后面半天没人答话,回头一看,人没了,掉到崖下去了。这样凄惨的回忆,在李大爷心中,留下了一片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据老人讲,在临近康定的大风湾里,当年甚至有同伴被大风吹死、冻僵。旧时,在那里有个万人坑,沿途死于非命者皆被拖进洞中,经年累月,洞内新骨覆旧骨。有人在此处写下白骨塔三字,并留下一副让人感伤唏嘘的对联:满眼蓬蒿游子泪,一盂麦饭故乡情。

康定,这座茶马古道上的中心城镇,便是背夫们爬山涉水的终点站。原英国驻打箭炉(康定)领事的孔贝在《藏人论藏》一书中,也真实记载了上世纪20年代,背二哥对于当地的贡献:茶叶是主要贸易商品。把茶叶做成一块块茶砖,用筐子包装好,叫苦工背驮着从内地运送过来。一般的载重量为9包,每包17斤重。从打箭炉分两路再把茶叶发送到西藏。而据有关资料记载:康定仅茶叶一项,在康熙年间每年交易量就达80余万包,而嘉庆年间竟高达一百多万包,也就是一千多万斤。如此巨大的茶叶吞吐量,在茶马古道四川一线,完全是依靠背子们肩挑背驮,用汗水和鲜血,一点点人工累积完成的。

遥想当年,背夫只是茶包的载体,他们背负的茶包竟比人还高。艰巨的劳作,使古道上的背夫炼就了一身强健的身子骨。老人回忆说:他们村李光荣有位侄媳,背上13包茶跟男人一样的出苦力,茶包遮住头部,路人只看到她挽起的裤脚和粗壮的小腿,脱口称呼她为伙计。

这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坐在李大爷的家中,老人高卷起裤角,他结实得棱角分明的小腿上,一条条凸出的青筋让人触目惊心,粗大的血管仿佛随时要从单薄的皮肤中崩裂而出。那些青筋与血管,高高低低,凸凸凹凹,犹如老人双脚曾经一次次亲吻的那些纵横的沟壑与山岭。我知道,那是人的腿部长年超负荷承重留下的后遗症,这一双烙印着时光与传奇的腿脚,对于茶马古道四川一线而言,也许就是一张最好的活地图,就是一块最为真实的活化石。

(茶马古道)回望古道·盐路两千年


《汉书·地理志》云:“连然(今安宁),有盐官。”可见,云南盐井开采并被政府控制的历史,起码已有2000年。汉武帝为了筹集与匈奴打仗的军费,采纳了桑弘羊通过控制食盐销售收取盐税的建议。汉朝廷在连然(今安宁)专设盐官,是因为当时安宁的食盐开采量已经很大:有“南中共仰之。”的声名。而伴随盐运而产生的盐路历史,当更久远。

云南山高谷深的地理环境,产生了商品长途贩运的主干道。换句话说,不走这条路,走不出这个山谷,翻不过那座山。官盐量大,从产地运往销岸,历来主要靠马帮。要把安宁食盐运往东、西方向,蜀身毒道(即南方丝绸之路)成为最为便捷的选择。

据晋《华阳国志·南中志》载,当时云南产盐量大的还有南广县(今盐津一带)和青蛉县。盐津井就在蜀身毒道中的五尺道段,大姚白羊井则在蜀身毒道的灵关道段,云南最早的盐运与丝绸贩运共用了蜀身毒道。

唐代《蛮书》等文献对云南1000年前的食盐开采和运销路线有了更多的记载。那时,云南的食盐开采形成了3个大片区,一是以今楚雄州白羊井、黑井一带到安宁的滇中片区;二是以今云龙、洱源、兰坪、剑川到四川盐源一带盐井的滇西北片区和今滇南磨黑等地的普洱片区。这个总格局,至今未变。后来,当滇西和滇南的盐北上西藏或南下东南亚一带时它们就和从普洱到西藏的茶马古道在主要的干道不同的段落又重合了。

宋王朝为了给岳飞等抗金部队筹措战马,学习唐朝以茶易马的办法,在广西设立专职官员,打算用宋朝的盐换取大理国战马和大理战刀。但是,他们不知道云南产的盐够云南人吃,广西进云南这条“盐马道”胎死腹中,并未实现。到了清代中后期,云南省盐津一带的盐井已经基本枯竭,而四川盐业迅猛发展,与淮盐拼命争销售地盘。清政府为了摆平盐业专卖政策下的川盐、淮盐之争,把滇东滇东北10多个县划入川盐销售区,五尺道这一段丝绸之路又一次兼起了盐运之路的重任。由于丝绸、盐、茶这些古代大宗商品的运销共用一条主干道,有些学者对茶马古道的提法发表非议,主张改叫盐马古道或盐茶古道。其实,只要以道路起点运出的大宗商品来界定路名概念,矛盾就迎刃而解了。最早从蜀国运出的丝绸,经云南送到印度销售的道路叫南方陆上丝绸之路,也称“蜀身毒道”。从唐代“银生诸山”普洱运出的茶叶经大理送到西藏销售的道路叫茶马古道,从古代盐产地运往销售地的马帮道叫盐马古道,而茶和盐的运输兼用的主干道自然可以叫盐茶古道。

当然,在云南,由于盐井分散,加之历代官方的专营控制,在盐井与销岸间形成的行盐路线不一定都和茶马古道或丝绸之路相重合。著名盐产地云龙诺邓和腾冲间形成的诺邓——天池——灰窑——槽涧——栗柴坝——桥头——腾冲盐道,就因民国年间政府划定腾冲为诺邓盐的销岸而辉煌一时。诺邓人杨寅良的马帮也因承运这条路上的官盐而走红。

对于过去的云南人来说,盐、茶、马,是他们生活的必需,也是他们生命的方式。至于现代人的争议与命名,对曾经存在的历史并没有改写的作用。

茶马古道北道,即"贡茶路"


茶马古道北道,即贡茶路

北道,即由思茅至省城昆明。途经那科里、普洱、磨黑、通关、墨江、阴远、元江、青龙厂、化念、峨山、玉溪、晋宁到达昆明。云南贡茶,自清康熙元年(1662)始,伤云南督抚派员,支库款,采买普洱茶5担运送到京,供内廷饮用。从此而形成定例,按年进贡一次。到清嘉庆元年(1786)改为1O担。其品种有普小茶、普洱女儿茶、普洱蕊茶、普洱茶膏等。(清)曹雪芹:《红楼梦》女儿茶为普洱贡茶中的一种,是装在银瓶中作贡。每年派官员支库银到思普区采办就绪后,由督辕派公差押运。清道光十八年(1839)道光皇帝赐给'车顺号主人进士车顺来瑞贡朝天的匾额,这是对普洱茶的最高荣誉。据清阮福《普洱茶记》云:普洱茶名重天下.味最配。京师尤重云,于二月间采蕊,极细而谓之毛尖以作贡。贡茶征购完备后方许民间进行采购。贡茶运至昆明经检验后由差员押运,在驮运的骡马驮子上插有奉旨纳贡黄旗,经平彝(富源)胜境关入贵州,经湖南至京城(北京)。人们将此道称为皇家贡道,也是商旅的通京大道。

云南与四川的古代交通,原有建昌路,即到昆明至富民武定马鞍山元谋金沙江姜骤黎溪凤营山会理巴松白水德昌禄马西昌礼州庐沽晃山越离黎州茶经雅州邓峡新都双流成都,再进入陕西或西蕃进行茶马贸易。这条道所经路段为元、明以来的骚站,路线由普洱一昆明一京城为贡茶道。茶运至昆明后,则沿长江而下至蜀身毒道的石门道(朱提道)、哭道入四川。据《滇程记》己载:经禽明一寻甸一东川8日程。向北行4日到昭通:向北经大关至盐津共6日程,再北经连药一高县一庆药至宜宾6日程,总计24日程,,665里到宜宾。从宜宾可乘船沿长江而下入湖北到京城;或溯崛江而上经嘉州(乐山)一彭县到达成都;或至嘉州走青衣道,即溯青衣江而上至雅安一邓睐一成都后再入西藏或陕西进行茶马贸易等的多条通道。

茶马古道不仅仅是路


茶马古道这个名字,是早就听说了的。在我的感觉里,好像如丝绸之路一样古老,一样的令人心神迷离。但当我在2004年深秋,突地来到我国大西南的一处茶马古道起始地———四川天全,仔细观览了茶马古道遗存,却产生出一种相当复杂的心情。

所谓茶马古道,不仅仅是路,也不是一首充满浪漫情调的诗,从一定意义上说,它也有诗,却是一首不乏血汗交揉气息的沉重的诗。它是穿越横断山脉的神经与血脉,是以无数双穿草鞋的脚丈量出来的绵延不绝的里程,是汉民的茶和藏区的马在市的必经之途,也是古老的过去与现代化的今天相互衔接的有形见证。

然而,当你在当地的展室看到近百年来留传下来的一幅幅照片,那高出人头尺许的沉重茶包,那难胜其荷的凄楚愁容与艰难步履,那途中稍歇却不能卸下重载只许以丁字拐勉力支撑,那饥肠辘辘也不能“打尖”只能塞一两口黑玉米粑……那种种至今难以想象的苦情,便知曲折蜿蜒、幽长无尽的茶马古道,完全是汗水甚至血滴在没有路的山壁上“开凿”出来的。

从墙上的图表我们看到,这条古道从四川的雅安出发,经飞仙关、走天全、出禁门关,翻二郎山,过泸定,至康定,到西藏,然后进入尼泊尔。谁也没测量过全程有多少公里,如果大体估算,所谓“万里之遥”恐怕还是小巫见大巫。没听说哪一个背夫负重走完了全程,也许不知在哪个路段就因病、饿、冻或体力不支而倒下,但肯定有人又接着走了下去。路有全程,人无全功,反正是“出了禁门关,性命交给天”。如果不是为生计所迫万不得已,今天恐怕没有谁会去做这种九死一生的实验。

且慢,我们既然来了,而且对久已神往的茶马古道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东道主带领我们走了据信是昔日古建的一小段路。越往里走,路也越狭窄,渐次露出“原生相”。这诱使我偏要探幽,至少是不虚此行才好。于是我拔草辨认,哦,发现了当日的“拐子窝”,也是真正的茶马古道!我在拐子窝这里伫立多时,注视着,现在真的是亲临其境,而且看到了多少先人在这里歇脚的遗迹。拐子窝是隐形的路标。

提起这条茶马古道,往往要说它的久远的历史,从盛唐历经宋、元、明直到清末长达一千二百余年,古老是货真价实的,不过要说骄傲嘛,也只能说是苦笑着的骄傲。太远的不说,当这条茶马古道从盛产普洱茶叶的天全迤逦而至西藏乃至尼泊尔的同时,明朝三保太监郑和率领的庞大船队已扬威海上直到非洲东岸。但直到十九世纪中叶清朝王公大臣的马蹄袖无奈揖盗,这里的古道恐怕也并无变化,八、九岁的“小老幺”还是用的爷爷的背篼……

今日发展旅游,无疑要讲历史,讲华夏值得自豪的历史。眼前的茶马古道就是历史的见证,具有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双料价值。而我在赞赏此举之余,心情也确有矛盾之处。如果说自然景观基本上是由于天赐,而人文景观的形成则来自于多种情况:有的是古代仁人杰士正气浩然之举乃至抛头颅洒热血之地……而有的则是帝王、贵胄甚至是权奸之类当时出于个人统治需要或享乐目的而建造的设施。当我们今天赞赏先人们不畏艰难、拓荒探进的积极精神的另一面,却不能将斑驳的血痕和泪渍与这条万险之路完全分开。在某种意义上,它是无奈的,而且是非公平的;有公众的需要,也有少数人肥了自己;它是有很大价值的,但这价值的基座却以无数人的惨重代价夯垒而成!

那么,还要忆苦思甜吗?怎么说呢?肯定不必在台子上一人诉众人听,但如出于正当的人性忆所当忆亦属自然;甜,是肯有的,不然为什么今日的茶马古道业已荒地而自然废弃,而只剩下观瞻和供人考证的价值?

世间本没有路,正是因为有人走才有了路。这话是很对的,简括而经典;但却是这样走出来的,却真的不那么轻松哩。另外随便举例,如抗战期间为打通大陆交通线紧急修筑的缜缅公路,本身就是一部无比艰危、万苦难诉的历史;另如解放初期相继修通的川藏公路和青藏公路,有多少解放军筑路战士血染塌方的山石,在某种意义上,也可说是以生命铺成的卧式丰碑。一句话,都不像流云那么轻松,细雨那么柔情。

我们再往前走,就是紫石关驿站旧址,目前正在大力整修,无论是修旧如旧也好,修旧如新也好,也无论是仿宋、仿明还是仿清,都使我感到了一种品古的悠悠情味;我恨不能坐在那临窗的茶肆里,想像着如旧小说中描写的那种中古情景。

且慢,一派士大夫的情调!当年那些“背子”们,纵然能在驿站住宿,充其量也只能吃上一顿汤菜泡冷馍,多数人恐怕连一碗豆腐也无钱消受,还能有心品味那种情调?

马帮铃响“通番捷路”探寻北茶马古道


原标题:马帮铃响“通番捷路”探寻北茶马古道

壮美的自然风光,神秘的文化遗产。说起茶马古道,人们都会想到云南、贵州、四川等西南地区的历史文化遗存。可鲜有人知道,在甘肃西北地区,也有一条古老而悠久的商贸古道。它记载着上千年飘摇动荡的岁月,烙印着风雨无阻的步步脚印,见证着西行远去的阵阵马蹄。

半截碑文 千年记忆

2009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时,在甘肃康县望关镇发现一块刻有“茶马贩通番捷路”字样的半截明代察院明文碑,明确记载了康县茶马古道的存在,也是目前能够确证茶马古道存在的文物。据专家考证,北茶马古道从四川进入甘肃,最远可达青海和西藏。资料记载,康县境内的茶马古道始于汉唐,盛于明清,是内地茶叶西行并换回马匹的主要干道。

2016年初,康县“茶马古道”历史文化博览馆正式开馆。馆长杨清军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表示,康县茶马古道2013年被列入国家文物部门“十二五”重要遗产保护项目库以后,众多“北茶马古道”文化遗存得到修缮保护。同时,在为期1年多的博物馆建设过程中,当地还从民间征集了与马帮文化有关的茶壶、铃铛、马镫、马鞍等数百件器具。据了解,目前在康县境内发现有30多个“北茶马古道”历史集镇和古宅院落,以及7座保存相对完整、在北方地区少见的廊桥,其中部分已得到修缮。

山水环抱下,古老的通商之道顺着青山盘旋而上。道路两旁草木丛生,山路险而陡峭。漫步其中,风中似乎还能听到商贩马帮的阵阵铃声,讲述那一段悠远古老的文化。

通番捷路 断而复通

陇南康县位于秦岭山脉以南,巴山以北,嘉陵江上游,处在陕甘川交界的三角地带,自古以来就是内地连接西南、西北的重要通道。这里气候温润,山大沟深,林木纷繁。正是这样的自然条件,它自先秦时期便是氐、羌等少数民族聚集的“番”地。

春秋战国时期,居住在康县的氐人、秦人、羌人“华戎相交”,发展了农业和牧业。随着农牧产品逐渐丰富,人们开始把富余的粮食、牲畜、药材、漆、蜜等运往周边地区进行交易,来换取四川、湖北一带的食盐、茶叶、铁器等物品。因此,先民跋山涉水,赶着骡马开辟了许多商贸往来的道路,也成为康县古驼道最早的开拓者。“马帮文化”也从这里开始。那些行走在茶马古道上的,是成千上万辛勤的脚户、马帮和背脚子。直到上世纪后半叶,他们仍行走于高山深谷的蜿蜒古道上。“一直到现在,康县白云山上的寺庙还偶尔用马帮来驮运货物。”杨清军说。

北宋亡之后,政治和文化中心南移,切断了古驮道的通途,促进了西南茶马古道的形成,也就使得现今西南地区茶马古道比较有名。

明代,西北茶马古道再次疏通,因古驮道广为密布、便捷通达,无论从南向北,还是从东向西进行商贸往来,途经这里是最省时、省力的“通番捷路”。茶马古道第一碑的发现地——康县望关,正是茶叶贸易北上秦州,西进藏区的便捷要道。

古道形式多样,景色天然绝美。岩石凿成不规则阶梯的蜿蜒山路、大大小小石块组成的渡河之路、山谷之间颤颤巍巍的索桥、峭壁旁悬空的栈道,还有羊肠毛路、北方不多见的廊桥飞架等古迹遗存。

茶马互市 文化荟萃

“茶马古道不仅是西部各族交通和贸易的特殊道路,也是西北、西南各族人民与中原汉族迁徙交流、民族融合的通道。”杨清军介绍,茶马互市不仅带来了民族文化的融合与交流,也刺激了茶马古道沿途区域的经济昌盛,为商镇的诞生和发展准备了条件。这样一个贸易通道,使北茶马古道成为民族多元文化荟萃的走廊、民俗文化富集的宝地。

陇南康县,保留积淀了大量的原生态民间音乐、舞蹈、传统戏剧、民间美术以及传统手工艺等多彩民俗文化,成为茶马古道民俗文化亮丽的奇葩。其中,有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康县“木笼歌”、豆坪唢呐、梅园傩舞、用小罐煮制的罐罐茶,还有“女娶男嫁”的独特婚俗。

同时,佛教、基督教、道教信徒通过茶马古道来来往往,使这里成为少数民族宗教文化传播、精神思想交流的载体。北茶马古道周边地区有相当数量的寺庙保存至今,如康县白云寺、王坝鸡山寺、迭部县代古寺等。

旧貌新颜 茶香四溢

如今,虽然没有了商队穿梭来去的身影以及马铃清脆的声响回荡于山谷林间,但康县没有成为一座被历史抛下的“古城”,而是以其惊人的生命力,焕发新的光彩。

走进阳坝景区,山涧泉水流淌,古木林立,一片郁郁葱葱。幽梦谷、海棠谷、红豆谷、天鹅湖等景点各具特色。“呼吸的空气都像是绿色的。”一位同行的朋友感叹。

茶马古道之地,必有茶香四溢。在全国四大茶区中,康县产茶区是内陆茶区中海拔和纬度最高、最北的边缘茶区,具备独特的生产优质茶叶天然环境。康县南部阳坝镇的梅园沟、龙神沟一带,是国家自然保护区,山清水秀,气候温和湿润,所产茶叶品质优良、口味纯正。

“我就喜欢喝家乡的茶,毛尖、翠竹等各种类别。”在北京上班的康县人张玲说:“家乡的茶园一眼望不到头,感觉很新鲜。”

“犹闻山中马帮来”。作为两千年的智慧结晶,北茶马古道凝聚了陇南康县地区多民族、多文化的人文底蕴,为这片青山绿水增添了历史积淀与蓬勃生机并存的美丽。从商贸流通的古道,到如今的陇南新城,这片注定不平凡的土地,将散发更加灿烂的光芒。

茶马古道:它不仅仅是路


网是一个为茶友提供普洱茶知识、普洱茶的功效、普洱茶市场行情而进行的茶文化交流平台,是普洱茶业界最具有活力和前景的权威非商业门户网站。

茶马古道这个名字,是早就听说了的。在我的感觉里,好像如丝绸之路一样古老,一样的令人心神迷离。但当我在2004年深秋,突地来到我国大西南的一处茶马古道起始地———四川天全,仔细观览了茶马古道遗存,却产生出一种相当复杂的心情。

所谓茶马古道,不仅仅是路,也不是一首充满浪漫情调的诗,从一定意义上说,它也有诗,却是一首不乏血汗交揉气息的沉重的诗。它是穿越横断山脉的神经与血脉,是以无数双穿草鞋的脚丈量出来的绵延不绝的里程,是汉民的茶和藏区的马在市的必经之途,也是古老的过去与现代化的今天相互衔接的有形见证。

然而,当你在当地的展室看到近百年来留传下来的一幅幅照片,那高出人头尺许的沉重茶包,那难胜其荷的凄楚愁容与艰难步履,那途中稍歇却不能卸下重载只许以丁字拐勉力支撑,那饥肠辘辘也不能“打尖”只能塞一两口黑玉米粑……那种种至今难以想象的苦情,便知曲折蜿蜒、幽长无尽的茶马古道,完全是汗水甚至血滴在没有路的山壁上“开凿”出来的。

从墙上的图表我们看到,这条古道从四川的雅安出发,经飞仙关、走天全、出禁门关,翻二郎山,过泸定,至康定,到西藏,然后进入尼泊尔。谁也没测量过全程有多少公里,如果大体估算,所谓“万里之遥”恐怕还是小巫见大巫。没听说哪一个背夫负重走完了全程,也许不知在哪个路段就因病、饿、冻或体力不支而倒下,但肯定有人又接着走了下去。路有全程,人无全功,反正是“出了禁门关,性命交给天”。如果不是为生计所迫万不得已,今天恐怕没有谁会去做这种九死一生的实验。

且慢,我们既然来了,而且对久已神往的茶马古道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东道主带领我们走了据信是昔日古建的一小段路。越往里走,路也越狭窄,渐次露出“原生相”。这诱使我偏要探幽,至少是不虚此行才好。于是我拔草辨认,哦,发现了当日的“拐子窝”,也是真正的茶马古道,我在拐子窝这里伫立多时,注视着,现在真的是亲临其境,而且看到了多少先人在这里歇脚的遗迹。拐子窝是隐形的路标。

提起这条茶马古道,往往要说它的久远的历史,从盛唐历经宋、元、明直到清末长达一千二百余年,古老是货真价实的,不过要说骄傲嘛,也只能说是苦笑着的骄傲。太远的不说,当这条茶马古道从盛产普洱茶叶的天全迤逦而至西藏乃至尼泊尔的同时,明朝三保太监郑和率领的庞大船队已扬威海上直到非洲东岸。但直到十九世纪中叶清朝王公大臣的马蹄袖无奈揖盗,这里的古道恐怕也并无变化,八、九岁的“小老幺”还是用的爷爷的背篼……

今日发展旅游,无疑要讲历史,讲华夏值得自豪的历史。眼前的茶马古道就是历史的见证,具有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双料价值。而我在赞赏此举之余,心情也确有矛盾之处。如果说自然景观基本上是由于天赐,而人文景观的形成则来自于多种情况:有的是古代仁人杰士正气浩然之举乃至抛头颅洒热血之地……而有的则是帝王、贵胄甚至是权奸之类当时出于个人统治需要或享乐目的而建造的设施。当我们今天赞赏先人们不畏艰难、拓荒探进的积极精神的另一面,却不能将斑驳的血痕和泪渍与这条万险之路完全分开。在某种意义上,它是无奈的,而且是非公平的;有公众的需要,也有少数人肥了自己;它是有很大价值的,但这价值的基座却以无数人的惨重代价夯垒而成。

那么,还要忆苦思甜吗?怎么说呢?肯定不必在台子上一人诉众人听,但如出于正当的人性忆所当忆亦属自然;甜,是肯有的,不然为什么今日的茶马古道业已荒地而自然废弃,而只剩下观瞻和供人考证的价值?

世间本没有路,正是因为有人走才有了路。这话是很对的,简括而经典;但却是这样走出来的,却真的不那么轻松哩。另外随便举例,如抗战期间为打通大陆交通线紧急修筑的缜缅公路,本身就是一部无比艰危、万苦难诉的历史;另如解放初期相继修通的川藏公路和青藏公路,有多少解放军筑路战士血染塌方的山石,在某种意义上,也可说是以生命铺成的卧式丰碑。一句话,都不像流云那么轻松,细雨那么柔情。

我们再往前走,就是紫石关驿站旧址,目前正在大力整修,无论是修旧如旧也好,修旧如新也好,也无论是仿宋、仿明还是仿清,都使我感到了一种品古的悠悠情味;我恨不能坐在那临窗的茶肆里,想像着如旧小说中描写的那种中古情景。

且慢,一派士大夫的情调!当年那些“背子”们,纵然能在驿站住宿,充其量也只能吃上一顿汤菜泡冷馍,多数人恐怕连一碗豆腐也无钱消受,还能有心品味那种情调?

茶马古道上秦代"高速路"---五尺道


茶马古道上秦代高速路---五尺道

古道上穿过一个集镇,两边曾是客栈、茶庄栉比的商铺。

一条不甚规整的石头路,在山坡与树林之间时隐时现,延伸向连绵不断的大山深处。地上的石头已经很苍老了,有的已经被马蹄打磨掉棱角变得平整光滑,有的被踏出一个个深深浅浅的窟窿,石头上长满了厚厚的苔藓。

这就是延续了两千多年的那条茶马古道中的一段―――邱北段的西南丝路。

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这条地处滇南冲头大山和六郎大山间长达5公里的峡谷中,穿梭于浓浓的树荫、乱石和随风飘摇的狗尾巴草之间,犹如长蛇般的小径,便是秦代的高速公路五尺道。拨开荒草树丛,踏着秦代的五尺道,一块块磨得乌黑发亮、纵横交错的龟裂的石板,便一点点从我们眼前移过,任凭岁月的无情打磨,当年刀劈斧凿的痕迹仍清晰可见。

古道是历史的悠久步履,古道是时空的默默凝思。它显得极其神秘和瑰丽,隐隐透着深沉博大的文化内涵和历史底蕴。据有关史籍记载:西南丝路大约出现在战国中期,即公元前4世纪,古道起自蜀国(今四川成都)然后进入云南,最终抵达缅甸、印度、南亚和西亚。邱北段属于滇桂道,经蜀国、滇阳(今云南昆明)、小江口、腻革龙、大白户、树官塘(今云南邱北县树皮乡)、弥勒湾(今云南省邱北县天星乡)、法白、马别河、广南、富宁、广西百色、邕州(今广西南宁),然后出境。

以往,人们仅知道西北的丝绸之路是中国最早通向西方的一条国际交通大道,殊不知在此道开通的两百多年前,西南就已经出现了一条通往南亚、西亚以及欧洲最古老的道路,史称蜀身毒道。蜀为四川,身毒为印度。在以往的印象中,西南似乎自古以来就是一块封闭落后、与世隔绝的烟瘴蛮荒之隅。其实,这是历史的一个误会,或是史学家们的一个失误。当年在这被称为蛮荒之地的地方,人们为了打破地理环境的束缚,实现经济交往和心灵沟通的愿望,以难以想象的艰辛和勇气,开辟了这条隐藏于大山深谷和原始密林中的中国最早的国际大通道。正是通过这条秦五尺道,中原先进的铁器、棉布、瓷器沿着苍茫的古道涌了进来,西南边陲盛产的金银、玉石、象牙、药材又沿着这条蜿蜒的小路源源不断地流了出去。

五尺曲径通邕州,半边古寺立岩头。在峡谷山头艰险处,至今仍保留着古驿站―――半边寺。半边寺依山河形势而建造,嵌于岩壁中,有飞阁流舟之势。从那些用大山石垒起的断壁残墙上,不难看出,这些建筑当年的坚固和它所经历的久远的年代。半边寺曾是过往马帮歇息、补给的必经之地,同时又是躲避蛮烟瘴雨、毒虫兵匪的好场所。

茶马古道,半边寺,这个被大山和岁月掩盖的传奇,凝结着几千年的沧桑与辉煌。也许,云南的历史就是古道和马帮走过来的历史。

文章来源:http://m.cy316.com/c/527883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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