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雅安茶主销甘孜和西藏,人们习惯称之为南路边茶。
明代中期,川茶开始主要销往拉萨、康定以及松潘、金川一带,称为“南路边茶”和“西路边茶”,其数量相当于川茶总产量的90%。自那时起,以雅安为起点直到康定一线,已成为边茶最为重要的流通渠道。
到了清朝,统治者进一步加强了对康区和西藏的经营,设置台站,放宽茶叶输藏,打箭炉成为南路边茶总汇之地,更使川藏茶道进一步繁荣。就这样,在明清时期形成了由雅安、天全越马鞍山、泸定到康定的“小路茶道”,以及由雅安、荥经越大相岭、飞越岭、泸定至康定的“大路茶道”。
鸦片战争以后,英帝国主义力图使印茶取代华茶在西藏行销。他们认为一旦印茶能取代川省边茶的地位,英国即可垄断西藏之政治与经济。为此,英帝国主义甚至用武力入侵拉萨,强迫印茶输藏。从此,川茶又成为反对英国侵略西藏的武器。反对印茶销藏,保护川茶销藏,成了反对英国侵略西藏的重要内容。
因此,这条茶马古道可谓意义重大。
据史料记载,清代每年输入西藏的茶80%以上来自四川,其中主要为雅州所产边茶。
这条路也是最艰苦的茶马古道,全部由人力运输,于是,在那个时期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工作岗位——背夫。从雅安到康定的茶叶,全部由背夫一步一个脚印背运到达。背得多的,足足要背两三百斤。此外,妇女、小孩也加入了背夫的行列,甚至还有哺乳期的妇女带着婴儿一同上路。
这条路即现在所称的“川藏茶马古道”。
通过这条古道,不仅使藏区人民获得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茶和其他内地出产的物品,弥补了藏区所缺,满足了藏区人民所需,而且让长期处于比较封闭环境的藏区打开了门户,将藏区的各种土特产输送到内地,形成了一种持久的互补互利关系。
因为有茶,所以有了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是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是以川藏茶马古道、滇藏茶马古道和青藏茶马古道三条大道为主线,辅以众多支线、附线构成的道路系统。而雅安,既是茶马古道川藏线的起点,也是最早向西藏输入茶叶的原产地。宋代时,官府曾在雅安设立“茶马司”,清代更将雅安指定为专为藏区生产茶叶的基地之一。
再看雅安境内的茶马古道交通网络,知名茶学、茶文化专家、市茶叶学会顾问李家光说:“历史上有三条线从雅安出发。”深入发掘三条线的历史,就会发现雅安的茶马古道不仅历史最悠久,且线路最广阔。
三条线路上,具有众多的旅游资源。李家光希望,2010年雅安能举办一个千年茶马古道大型旅游活动,以茶马古道来推介藏茶,因为藏茶和茶马古道是“兄弟”,将藏茶与茶马古道打捆打造,将有利于藏茶品牌的宣传。
近日,记者与市茶叶学会相关人员一道,听李家光讲起了茶马古道的往事……
第一条茶马古道从天全县开始,也称为旄牛道。
历史的碎片不断在李家光脑中闪现,他说,宋太祖初年,吸取了前朝的教训,更加注重民族关系。所谓前朝的教训,是指唐代后期,西南边缘地带的吐蕃和南诏联合起来,攻打四川,导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四川的汉源、雅安被吐蕃占领,成为真空地带。宋朝建立初期,就对西南边缘的少数民族采取怀柔政策,安抚、封官、赏赐。在那个时期,雅安的黎州(今汉源)、天全是边防要塞,挨临着多达十几个少数民族。
于是,就在天全县组织天全“土军三千,茶户八百”,形成一股势力,防止吐蕃的进犯。李家光认为,“土军三千,茶户八百”只是一个概数,实际数量肯定不止。这里的“土军”指的是民兵,而“茶户”所生产的茶叶,就用来赏赐顺从朝廷的吐蕃等少数民族。
追溯历史,茶叶在宋代就是一种普遍种植的农作物,在雅安,除了石棉和汉源,到处是茶,当时四川的茶叶产量居全国之冠,占全国总产量的40%左右,几乎家家户户都种茶。
茶叶多了,就需要运输。茶叶从天全运出,经荥经到汉源,这条路也就是历史上的旄牛道。据说,远在西汉时期,蜀郡的商人就常以布匹等本地特产与大渡河外的牦牛夷、邛等部交换牦牛、马等物,因此,这条道史称旄牛道。
到了汉源后,旄牛道再分为两条线,一条到康定,另一条经过邛都(今西昌)到越西、云南,继而出国。后一条路,也就是传说中的南方丝绸之路。
李家光说,这条最古老的茶马古道,不仅起到了稳定民族关系的作用,还加强了茶马贸易,加深了交流。
以茶治边,茶马交易治边制度延续至清代止,历经岁月沧桑近千年。在茶马市场交易的漫长岁月里,四川商人在西北、西南边陲,用自己的双脚,踏出了一条崎岖绵延的茶马古道。
史料记载,宋代以及明中叶以前,川茶大部分运入陕西,后转销西番。李家光介绍说,在茶马古道历史上,北宋中期一直到南宋初年,期间有80余年的历史,四川的茶叶经过夏阳道进入陕西、甘肃,而后运往西藏。这是一条最繁华的道路,当时也是北上唯一的路。
夏阳道也叫灵关道,它经过芦山、宝兴、汶川,然后左走到陕西,右走到甘肃。这条道,在春秋时期,就是通往西北的大道。
当时,每年有100多万公斤干茶从名山县运出,经上里、中里,到芦山,由厢军和士兵共同护运,气势宏大。当时的“厢军”指的是地方军,“士兵”指的是国家军队。
如此持续了80余年,后来由于朝代更替、战乱等原因,这条北上道路最终中断。但是,李家光认为,这条路在茶马交易具有最高的性价比,茶叶的价值在这条路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不过,这条路在今天却已经鲜为人知了。李家光认为,这条路上拥有深厚的汉文化、红军文化和熊猫文化,具有强大的旅游开发价值,值得探索和开发。
百年前一张通往“香格里拉”腹地的精美地图,被一位女学者意外地发现。经鉴定,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完整的一张茶马古道地图,茶马古道上的许多惊世之谜将由此解开。
今天的茶马古道,早已被一条条现代化的公路所覆盖,仅有断断续续的一些青石路段淹没在人迹罕至的茫茫密林之中,人们已很难窥见这条神秘古道的全貌。茶马古道究竟如何走向?它究竟经过现今的哪些地方?在主干道之外又有些什么样的附线?……这一切都是扑朔迷离。
一百多年前,在滇西北这片天荒地老的高原,曾有许许多多的法国籍、德国籍传教士来到这里传教,足迹曾经踏遍整个滇西北高原,他们会不会留下关于茶马古道的一些记述?
在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热衷于“香格里拉”和茶马古道研究的女学者、云南人民出版社女编辑郭素芹习惯性地前往县图书馆查阅资料。她意外地发现,不大的德钦县图书馆里,竟藏有外文原著近千册,其中法文原著就有300多册。当地学者告诉她,那些书原本都是茨中教堂的幸存物,所有的书都是当年的外籍传教士或探险家们带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那些传教士们回国著书立说后寄来的。
那些码放在书架上的书虽然被当作宝物很珍重地陈列在县图书馆的书架上,但是数十年没有任何人去翻动它们,轻轻一拂,都会扬起一阵灰尘。郭素芹一本一本地翻阅,突然,在一本书的夹页里她翻到了一张地图,印制得十分清晰精美。精通法文的郭素芹将地图上标注的法文地名一一翻译出来,茶马古道研究专家、云南省迪庆州政协副主席刘群激动了:这竟是一张通往“香格里拉”腹地的茶马古道完整路线图!
地图印制于1875年法国巴黎出版的《地理社会》公报。150多年前,一位名叫弗朗索瓦·巴达让的探险家闯入“香格里拉”游历,他从印度进入滇西北高原,沿着崎岖险峻的茶马古道,先后踏访了巴东、白地、叶枝、茨菇、德钦、维西、中甸、贡山等地,记载下了详尽珍贵的考察回忆录,并绘制出漂亮的地图。
专家们认为“这是一个十分重大的发现,它不仅是目前发现的一张茶马古道的完整地图,对于茶马古道研究具有不可多得的史料价值,而且多年以来,中国社会科学院及云南社会科学院的研究人员一直根据民间传说有一种猜测:滇藏茶马古道有一条附线可以不经过西藏腹地而直接从云南走出去。社会科学研究者们一直在苦苦寻找这条路的踪迹,但未见突破,那条传说中的道路仿佛是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这张百多年前老地图的发现,强有力地佐证了研究人员们的猜测。滇藏茶马古道附线自大理经六库过茨菇沿独龙江而不需要横穿西藏腹地便可直接进入印度。”
深陷的马蹄印,记录着古道的兴衰
90岁的方淑珍(左一)还清楚的记得驿站的往昔
茶庵鸟道
孔雀屏驿站新建元(江)磨(黑)高速公路尽头不远的地方就是普洱了。千百年前建筑在茶叶经济上的普洱,今天仍有很多遗迹深藏在城外的青山和村落之中。为了寻找普洱茶家乡往日繁华的记忆,我们撞开了尘封的历史之门。当越野车从平坦的高速路上驶下来,进入高低不平的山间小路时,我们的考察也真正开始了。
从历史出发,去寻找真正的普洱茶。
官马大道今何在茶的味道是品出来的,可茶的历史又该如何去触摸?
普洱城北10公里处,就是“普阳八景”之一的“茶庵鸟道”,从此向北行走,驿道盘山而上,古木参天蔽日,鸟鸣虫吟。此处旧时有驿站、茶站、庙房,故名茶庵塘,景名“茶庵鸟道”。
我们在普洱县委宣传部部长杨定华、副部长吕宗业的陪同下来到茶庵鸟道时已近黄昏。一路上坡的茶庵鸟道显得十分宽阔,并没有鸟道模样。宽阔的路面是“五尺”官道的标准尺寸,全部用青石板修建而成,有的地段高出地面,有的地方还能看出当年修的排水沟,这与我们在其它地方看到的茶马古道完全不同。县委宣传部的同志说,这就是茶马官道,从普洱通往昆明。进京的贡茶和销往内地的茶,必经此道。沾上皇宫贵族和国家税收,原来的幽幽民间商道,立即改变了鸟道模样,成为一条茶马“高速公路”。如今,这官马大道上深浅不一的马蹄窝,记录着当年的繁忙景象。
据县里的同志介绍,清代道光年以前,茶庵鸟道只是民间商道。从普洱出发的马帮越过这山垭口,就踏上遥遥无期的旅程,马帮的家眷常常在此地送别他们的亲人。天长日久,这里便有了与茶事相关的茶庵。道光元年(1821年),为了方便普洱茶进京,开始修建这两米宽的“官马大道”。到道光三十年(1850年)官马大道才得以完工。今天,驿站、茶站已经不见了踪影,庙房只剩下两个巨大的柱础了,“官马大道”显出了鸟道的沧桑。
云南农业大学周红杰教授在多次考查的研究结果上提出:明清时以普洱为中心向国内外辐射出五条“茶马古道”。在考察中,我们把当地学者与我们实际了解到的驿站结合,得出了五条茶马古道的位置,由普洱出发茶马古道有东北路、南路、西北路、东南路、西南路5条。东北路从县城出发至石桥寨、头酒房、茶庵塘、磨黑、四堂庙、孔雀坪、把边街、魁阁塘、把边江渡口(过铁索桥)、哨牌、通关、墨江、元江、玉溪到达昆明,全长580.7公里,行程17天,也叫“官马大道”。普洱贡茶从这条路送到昆明,直至北京。客商以及官员来往、运送茶盐等土特产,都走这条路,所以特别重要,明清两代,沿途设立了若干“营”、“哨”、“汛”、“塘”,严密防守。南路从县城出发,经头塘、大新寨、南门口、猴子山、石膏井、那柯里、思茅、普藤坝、车里、佛海、打洛通往缅甸,全长311公里,步行单程8天。西北路从县城出发,经四更桥、五里坡、气山丫口、硝井、谦岗、西萨、景谷、景东、弥渡至下关(今大理市),也叫“茶马大道”。从普洱驮去的茶叶经下关,丽江中转,或是藏族马帮直接把普洱茶从普洱驮到西藏,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尼泊尔,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贸易通道。东南路由县城东南方向经勐先、黎明至江城到越南莱州、海防,直至欧洲。西南路由县城出发,经德化、那迁、六顺、糯扎渡口至澜沧、孟连,驮普洱茶、磨黑盐、普洱大布到缅甸。
如今,普洱境内现存的“茶马古道”有茶庵塘段、磨黑孔雀屏段、同心那柯里段等。
普洱茶盛于普洱
中国古人的记叙方法总是那么精要。清赵学敏《本草纲目拾遗》记载:“普洱茶出云南普洱府。”1765年的这段话,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已经发展为一个涉及地理、历史、文化的一个普洱茶文化课题了。
普洱地名的正式命名是在明朝万历年间。此前,“普洱在商周时期属古‘产里’地;西汉时期属益州郡哀牢地;东汉至南朝时期隶属永昌郡;唐南诏时期设为‘步日睑’(后改为‘步日部’;‘日’的读音与‘洱’相近),属银生节度;元朝时期改设为‘普日思么甸司’;明朝洪武十六年(1384年)改称‘普耳’,至万历年间定名为‘普洱’。清康熙三年(1664年)在普洱设置元江分府,雍正七年(1729年)设置普洱府。此后至民国时期,先后设普洱镇总兵署、迤南兵备道署、普洱道尹公署、云南第二殖边督办公署和第四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驻普洱。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普洱为中共宁洱(后改称“普洱”)地委、行政专员公署驻地。1955年5月,地委、行署迁驻思茅,“普洱”自此至今为县名。”
清代普洱管辖范围广大,包括了人们习惯上说的“思普地区”。康熙三年(1664年),普洱通判管辖十三版纳。雍正七年(1729年)普洱府辖六大茶山、橄榔坝及江内(澜沧江以东、北片)、六版纳(即勐养、思茅、普滕、整董、勐乌、乌得),对江外各版纳(即勐暖、勐棒、勐葛、整歇、勐万)设车里宣慰司,为土司管制。那时流官管土官,普洱府对车里宣慰司实行羁縻管理。同年在思茅设茶叶总店,将思茅城私商(指茶商)一律赶走,不得经营茶叶生意。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普洱府辖一县三厅及车里宣慰司。
普洱茶因地得名,普洱又因茶闻名四方,这是明清以后普洱茶叶商贸繁荣的结果。作为思普地区政治中心的普洱,自然而然成为茶叶商贸的中心。清雍正年间,普洱府在其土城外建砖墙,使当时的普洱城真正成为一座商业城市。整座城市气势不凡,有朝阳门、宣武门等,城墙高大坚实。各地商人云集普洱,普洱因茶而成为文化荟萃之地。江西会馆、两湖会馆、四川会馆、秦晋会馆、徽州会馆、两广会馆、石屏会馆、建水会馆、玉溪会馆等,带来不同的地区特色,四川会馆供奉的神是李冰,晋秦会馆是关公,徽州会馆是王安石……如今,大多数会馆已不见当年雍容,只有残墙一二。现在,为发展普洱茶文化、建设普洱,县委、县政府做出了一系列规划,其中包括恢复建设会馆建筑。
清代,为加强对普洱茶的管理,清朝廷还在普洱设茶局,专办营运茶叶的许可证“茶引”,并收取茶税。据载,雍正十三年(1735年),普洱就在于么放“茶引”三千引(每引可以运输一担茶叶)。清朝廷还在普洱办茶厂,选上好原料加工为团茶、散茶和茶膏专门贡献朝廷。清代的普洱府可以说是官办茶业和民间茶业共同繁荣的时期。据《普洱县志》记载,咸丰年间有20几万人从事茶业。道光同治年间,普洱府普宁城内城外有商家三百余,茶庄有六七十家,每年茶的销量为570吨。普洱的茶有普青、普红、普尖等,有的直接运出,有的加工成茶饼或团茶、茶膏运走。普洱有名的商号有协太昌、同心昌、福美祥、元盛号、荣和昌、广兴隆等等。其中“猛景茶庄”十分有名,其紧压茶上都印有中英两种文字。
寻找古道遗风在磨黑、孔雀屏、那柯里,为寻找古道旧时的样子,我们在山间和村镇穿梭,像猎狗一样兴奋。
磨黑因盐而得名,但普洱的历史上,盐与茶是商道上最常见的货物。马帮时常是把茶驮出去,又把盐、药材等日用品又驮回来。盐茶相伴的运输方式也是最节约成本的方式。今天的磨黑是安静的,在玩八哥的老人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磨黑当年的悠闲。从磨黑往东就到了现在普洱保存马店最多的古代驿站———孔雀屏。孔雀屏因处于扇形的孔雀屏山上而得名。孔雀屏有一条约4米宽的石板路贯穿全村。路边除少数的砖房外多数是旧时留下的土房,其中不少就是当年的马店。一位叫方淑珍的老人告诉我们,当年的孔雀屏有34家马店。老宋家、老三家、老柴家、老张家……都是开马店的大户,有的一家还经营数个马店。当时她家的马店可以住得下四把马(五匹驮马为一把),直到磨黑通公路时孔雀屏都还一直有马帮。
从普洱往南,同心那柯里的茶马古道是普洱现存最长的一段茶马古道,断断续续约有30公里,由人工磨制的条石和砾石铺成,一直通向思茅。茶马古道一般是60里为一个马站,30里为一个腰站。那柯里就是其间的腰站,马帮在此地打尖歇梢。
看着茶马古道斑驳的石板和石板上深陷的一个个马蹄窝,就像在看一本书。这本引人入胜的书,记录着茶马古道兴衰的历史。
与“秦开五尺道”相比,茶马古道的历史不算悠久;与公元前张骞出使西域时看到的从巴蜀经云南到印度、阿富汗等地的“蜀身毒道”相比,茶马古道的历史价值也不能同日而语。但茶马古道鲜明的历史、文化特色,往往覆盖了“五尺道”,覆盖了“蜀身毒道”,也覆盖了云南的其它商旅道。
这并不奇怪。茶马古道与云南境内外的商旅道相重合,也是历史事实。虽然,茶马古道因历史的变迁沉寂了,但茶马古道从普洱出发的历史依然清晰可辨。
这条道最初是以运送皇家的贡茶为主,但在“普洱茶名重京师”之后,它也是思茅地区六大茶山的茶叶流向中原市场的主要通道。雷继初先生在《茶马古道的主要线路及旅游开发》一文中谈到,当年的普洱茶由产地运至昆明,要经过思茅、那科里、普洱、磨黑、通关、墨江、因远、元江、青龙厂、化念、峨山、玉溪、晋宁、昆明15个驿站。由于人马流量太大,原来的土路不堪重负,于是在道光六年,也就是1820年开始修筑五尺道,历时30年完成了始于昆明止于思茅最终延伸到六大茶山的茶马古道。
实事上,五尺道的修筑,是从公元前250年开始的。那时,秦孝文王在稳定对巴蜀的统治之后,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于是开始经营巴蜀以南的地区。李冰,就是那位因修筑都江堰而名垂青史的蜀郡太守,又承担起了开修通向南方的道路。然而这条道路遭到了云南高原峭壁千仞的群山阻挡,面对那些坚硬的岩石,智慧的李冰想出了积薪烧岩的办法,从而保证了五尺道艰难地向南延伸。
据《华阳国志》记载,李冰积薪烧岩,坚硬的岩石上留下了赤、橙、黄、黑、紫的斑纹。二十多年以后,秦统一了全国,又派人把李冰修筑的道路向前延伸到了建宁,也就是今天的曲靖。此后到了汉代,又将这条道路延伸到汉王朝开拓与经营西南最远的地方——永昌郡,也就是今天的保山。由于云南山高谷深,河川纵横,这条官道仅宽五尺,故称其为“五尺道”。
公元225年,诸葛亮就是沿着李冰始修的这条道路开始南行的,这也才有后来六大茶山对于“茶祖”诸葛亮的种种传说,从这个意义上说,茶马北道的历史就从那时开始了。
当然,公元794年,袁滋受朝廷的委派到云南来册封蒙异牟寻为南诏更是五尺道上一次盛大的演出,这位在平原地区生活惯了的唐朝官员,在行至云南境内的豆沙关时,被横江两岸千仞峭壁所震慑,心想此次前去大理恐怕再也不能回中原了,于是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豆沙关一侧的岩壁上刊石纪事,告之后人他此次南行的目的。于是为我们留下了极为宝贵的历史遗存“袁滋摩崖”。
如果说秦、汉及唐对五尺道的修筑更多的是从政权考虑的话,那么清朝道光年间将五尺道往南延伸到六大茶山的倚邦,纯粹就是为了茶。雍正十三年(1735年)十月清政府设思茅厅,开始征茶捐,当年普洱府就发出了三千担茶。尤其是乾隆九年(1744年)以后,由于普洱茶被朝廷列为贡品,更由于普洱茶那特有的品质让皇族和京都的人们爱不释手,销量大增,这条从倚邦起直抵北京的古道基本上就成了皇家贡道,从上面走过的运送茶叶的马帮,将五尺道上坚硬的岩石也踩踏出了深深的印痕。
这条道在漫长的岁月中,源源不断地将茶输送到四面八方,滋润着无法计数的苍生。对于我们栖息的大地来说,如果每一条道路都是一部史书的话,茶马古道就是这样一部写满了茶字的卷帙浩繁的史书。
百年前一张通往香格里拉腹地的精美地图,被一位女学者意外地发现。经鉴定,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完整的一张茶马古道地图,茶马古道上的许多惊世之谜将由此解开。
今天的茶马古道,早已被一条条现代化的公路所覆盖,仅有断断续续的一些青石路段淹没在人迹罕至的茫茫密林之中,人们已很难窥见这条神秘古道的全貌。茶马古道究竟如何走向?它究竟经过现今的哪些地方?在主干道之外又有些什么样的附线?这一切都是扑朔迷离。
一百多年前,在滇西北这片天荒地老的高原,曾有许许多多的法国籍、德国籍传教士来到这里传教,足迹曾经踏遍整个滇西北高原,他们会不会留下关于茶马古道的一些记述?
在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热衷于香格里拉和茶马古道研究的女学者、云南人民出版社女编辑郭素芹习惯性地前往县图书馆查阅资料。她意外地发现,不大的德钦县图书馆里,竟藏有外文原著近千册,其中法文原著就有300多册。当地学者告诉她,那些书原本都是茨中教堂的幸存物,所有的书都是当年的外籍传教士或探险家们带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那些传教士们回国著书立说后寄来的。
那些码放在书架上的书虽然被当作宝物很珍重地陈列在县图书馆的书架上,但是数十年没有任何人去翻动它们,轻轻一拂,都会扬起一阵灰尘。郭素芹一本一本地翻阅,突然,在一本书的夹页里她翻到了一张地图,印制得十分清晰精美。精通法文的郭素芹将地图上标注的法文地名一一翻译出来,茶马古道研究专家、云南省迪庆州政协副主席刘群激动了:这竟是一张通往香格里拉腹地的茶马古道完整路线图!
地图印制于1875年法国巴黎出版的《地理社会》公报。150多年前,一位名叫弗朗索瓦巴达让的探险家闯入香格里拉游历,他从印度进入滇西北高原,沿着崎岖险峻的茶马古道,先后踏访了巴东、白地、叶枝、茨菇、德钦、维西、中甸、贡山等地,记载下了详尽珍贵的考察回忆录,并绘制出漂亮的地图。
专家们认为这是一个十分重大的发现,它不仅是目前发现的一张茶马古道的完整地图,对于茶马古道研究具有不可多得的史料价值,而且多年以来,中国社会科学院及云南社会科学院的研究人员一直根据民间传说有一种猜测:滇藏茶马古道有一条附线可以不经过西藏腹地而直接从云南走出去。社会科学研究者们一直在苦苦寻找这条路的踪迹,但未见突破,那条传说中的道路仿佛是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这张百多年前老地图的发现,强有力地佐证了研究人员们的猜测。滇藏茶马古道附线自大理经六库过茨菇沿独龙江而不需要横穿西藏腹地便可直接进入印度。
网资讯:采花,鄂西五峰西部的土家小乡镇。贺龙在此战斗了几载,建立了红色根据地,成立了苏维埃政权。那曾挂过梭镖、大刀的吊脚楼早已荡然无存。唯有那久远的名字:采花和那漫山遍野的茶树愈见葱郁,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里,有2010年被列入国家60处文物重要新发现的“五峰茶马古道”。
2009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开始,宜昌市文物部门在五峰土家族自治县采花乡发现了长达百余公里的明清时期茶马古道。这是迄今为止在宜昌市境内发现的唯一一处较为完整的茶马古道,还有何历史文化遗存?
驮货的骡马善“导航”
为什么称作为茶马古道?据当地80岁的村民曹叶钊老人回忆,当时商队用于运输的牲口不仅有骡子,还有马和驴。由于骡子力气大、脾性好、善于走山路,就成为当时运输的主力,这条道也称为骡道。当时,多以骡马为运输主力的商队不仅把山里紧要的盐、粮食及日用品从山外驮来,还将当地盛产的茶叶、桐油、山漆等山货通过这个古道运到外地。
当时的商队一般拥有几十头骡马,小型的商队也有几头。曹叶钊老人说,小时候每天都可以看见这样的商队逶迤盘桓在山路上。当时每支商队的骡马都被系上红花或者红布,缰绳上也缠着红布条,寓意吉利发财之意。当地人说,2008年,该乡一头骡子在参加一次古骡道的寻访中,还能记得多年前走过的路。
部分遗址保存完好
古道很古老也很简朴。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街面,被千万双脚打磨得幽幽发亮,把一段悠远的历史融凝进去,不留一丝痕迹。这些古道多依托山势而建,有的建在山脊,有的则是在山腰或者沿着河谷穿行,现在封山育林多年,人钻进去相当不易。
在这条茶马古道上,现在仍然还有很多地段保存比较完好。在该乡栗子坪、磨家溪、采花台、裕安桥以及该县湾潭镇等地就有多处遗存。虽然长年无人看护,但由于人迹罕至,部分遗址仍然保持原貌。
从采花乡正街往北车行10多分钟,有一个星岩坪村,那里现在仍在使用一段茶马古道。这些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时宽时窄,有的台阶用一块青石铺就,而有的则用两块拼接,依山势而行。在栗子坪村的梁子寨上,古道大多被灌木覆盖,当地村民砍掉一些树木,古道才依稀显现。受风雨腐蚀,古道大多破损不堪,但是依然能看出当年修筑古道的艰险。
这条茶马古道不仅有石板路,还有很多跨溪涧而建的石制桥梁,多为古时当地村民、商贾筹资修建。当地的磨家溪石桥、楠木桥、裕安桥等,至今还是当地村民出行的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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