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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台:被遗忘在澜沧江边的茶马古镇

2020-09-29

我国的茶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下面是茶经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马台:被遗忘在澜沧江边的茶马古镇”内容,希望能够帮助各位茶友们了解“马台:被遗忘在澜沧江边的茶马古镇”相关知识!

几百年前,一顶花轿在一队全副武装人员的护送下,离开了地处川河坝的景东城,爬上了巍峨的无量大山,风餐露宿,走了十多天山路,在凌晨鸡叫时分来到了澜沧江边,对岸就是勐缅土司的领地。护送的头领对花轿里的姑娘说:“小姐,渡过澜沧江,再走一百里就到临沧城了,您可以见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我也可以放心回去向老爷交差了。”姑娘却愁容满面:“这鸡叫得心慌慌的,我更加想家了。”

这位姑娘是景东土司的千金,其父亲与地处今天临沧的勐缅土司联姻,在一队亲兵的护送下,从马台渡过澜沧江将她嫁到了临沧。

马台渡口东面为临翔区平村乡鸡叫山,西面为马台乡的螃蟹山,有众多的巨大岩石群,该地为亚热带季风气候。陪同我们来古渡口考察的临翔区马台乡党委书记李光明站在澜沧江边,指着渡口对面的大山说:“当年景东土司嫁女儿到临沧,送亲的队伍走到那里听到鸡叫快天亮了,就称之为鸡叫山。土司女儿一到夫家,觉得临沧太穷,每天以泪洗面,思念家乡,郁郁寡欢,没过几年就忧郁而死……”

平村乡与马台乡隔江而望,民国年间曾经属于马台管辖,为如今的临翔区在澜沧江东岸的一块飞地。平村其实是景东土司千金带来的嫁妆地,是景东土司和勐缅土司友好和睦相处的见证,人们把这片土地又称为“姻脂地”。平村傣族彝族自治乡位于临翔区东南部,距市区102公里,是一个民族风情浓郁的民族乡。据说,约在400多年前,景东河东街陶府决意把“秧陶”姑娘嫁给勐缅土府(今临翔区)俸家。出嫁前陶母把女儿叫到身边,倾诉离情别意,并问女儿:“去得那么远,给你金、银、珠宝,骡、马、牲口作嫁妆好不好?!”女儿哭着说:“隔爹隔娘隔乡土那么远,女儿要一块歇脚地。”陶老爷说:就给她一块歇脚地,算作给她的一匹四脚马。就把平村这块濒临澜沧江和勐缅隔江相望,紧连景东、景谷,介于三县之间的土地作为陪嫁姑娘的姻脂地划给了勐缅。400多年来,一直归属临翔区管辖。从此,平村人民一代代传说着“平村的外婆家是景东”。

马台是临沧城离澜沧江最近的地方,200多年前为方便茶马古道上的商旅通行设立了渡口,清朝与民国期间,马台为著名的盐茶古渡,景谷凤岗盐经马台销往临沧乃至缅甸;云南解放前夕,边纵十一支队曾经在马台渡口渡江突围,马台又被称为“红色渡口”。但马台作为联接思普地区与临沧的交通要道,其历史肯定远不止200年,就像400年前,明清两朝在哀牢山、无量山一线防守国门、威震南疆所依靠的中坚力量——景东土司,其嫁女儿到临沧也是从马台过的澜沧江;再往前我们可以看到,明朝初年,强大的麓川王国思伦发经临沧攻打景东,其十万大军应该从马台等地渡过澜沧江。其至少应该经历了滇西南上千年的历史变迁,见证了澜沧江两岸的麓川王国、景东府、普洱府、顺宁府、缅宁厅的兴衰与社会经济文化来往。

追述马台的历史,我们可以感受到七百年前东部的景东与西部的麓川王国对其的巨大影响。景东土知府俄陶配合明军主力奋勇抵抗并粉碎了麓川王国对云南腹地的侵略,最终奠定了其后数百年滇西南与滇西的版图。滇西南一带,在南诏与大理国期间为银生节度管辖,大理国后期今景东开南一带的傣族占据了银生城(今景东县城),银生节度名存实亡。大理国灭后,景东的傣族就成为了古银生节度的直接衣钵继承人,虽然其管辖的疆域大大缩小。元朝推行土司制度。任职景东县党史办的颜仕勇在《景东陶氏土司的发迹史》一文中说,公元1331年,景东傣族首领阿只弄派遣儿子罕旺入朝进贡,请求升景东为府。朝廷批准阿只弄的请求,升开南州为“景东军民府”,封阿只弄为土知府,罕旺为千户。明朝初年,朝廷派出傅友德、沐英进军云南。公元1382年,明朝大军攻下楚雄,俄陶遣通事姜固宗和家臣阿哀到楚雄向明军将领交出元朝所授的金牌印鉴,并献驯象2只、马160匹、银3100两。明朝仍置景东府,委俄陶为土知府一职,正四品,赐给文绮、袭衣,颁发府印,并赐姓陶,准许世袭其职。

景东当时是滇东连结滇西、滇西南地区的重要战略要地。逐渐强大起来的麓川奴隶主贵族企图建立麓川王国,景东成为其东扩计划中最大障碍。1385年,麓川平缅宣慰使思伦发调动10万军队、战象百头,对景东发动侵略战争。麓川军队所向披靡,各地纷纷投降,但俄陶却不买他的帐,率2万子弟兵奋起抗击,由于寡不敌众,俄陶战败。只好率军民避难于白崖(今弥渡红崖)。明朝廷即派通政司经历杨大用(景东傣族文人,时在明朝廷供职)带白金500两、文绮24匹,刻镌“诚心报国”四个大字金带1条奖给俄陶,以示俄陶对明朝廷忠心耿耿的嘉奖。

1389年,思伦发重聚30万大军攻定边(今南涧),明将沐英用火铳火枪大破思伦发的象阵,麓川生力军被大部歼灭,思伦发军大败,景东也收复了。俄陶仍然回任知府职。此后,景东作为明代的重镇,明军设置卫官,调军士屯守,陶府土司也鼎力协助明清两朝镇守边疆,尤其是卫护滇西南疆土的完整达数百年之久。

思伦发兵败后,麓川傣族的势力就从无量山、哀牢山一带不但撤回澜沧江以西,而且临沧许多地区也归景东陶府管。据历史记载,明初之时景东府实际统辖之地,除了今天的景东县,还包括威远、案井、母龙、励统、阿龙三甸,另外还有勐缅等地区。但好景不长,原阿(陶)氏家族管辖地区的各傣部落纷纷向明朝廷争宠,都各自向明朝廷纳款进贡,要求得到封赠。朝廷为削弱各地势力,对这些主动纳贡者都给予了封号,各地土著部落从而通过朝廷之封摆脱了陶氏集团的控制,致使陶府领地和辖地更为缩小。

明宣德八年(1432年),勐缅(今临沧大部)又脱离景东府统辖,永乐四年(1406年),镇沅刀平出征八百媳国有功,镇沅、威远皆升为府,都不属景东管辖了。到清代,由于实行了“改土归流”等政策,景东土司府辖地更为减小,仅为今临沧市平村(1950年划归临沧),景谷县小景谷、民乐,镇沅县勐大、振泰、里崴(1958年划归镇沅和景谷)及今景东所辖之地。明宣德五年(1430年)置勐缅长官司之前,这里的土著民族是拉祜族,开辟这块土地的拉祜族首领名叫步倒募。勐缅长官司设置后,傣族由勐卯(今瑞丽)迁徙而来,逐渐做了政治上的土官。傣族称坝子为“勐”,叫拉祜族为“缅”,勐缅即“拉祜族生活的坝子”之意。清乾隆十二年(1747年),因勐缅土官争立而改土归流,改名缅宁抚彝厅,即“边远安宁”之意。(《缅宁厅乡土志》载:“国朝乾隆十一年,承袭者名君锡,兄弟争立,相仇杀,上官知之,遂改土归流设通判,赐名曰‘缅宁’,为顺宁府分防”。)“缅宁”从此作为临沧县(今临翔区)的旧称,从清代乾隆十二年(1747)至1954年一直沿用了207年。

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历史上银生节度、景东陶府、麓川王国、元江府、车里宣慰司的鼎盛辉煌成为历史,随着明清两朝的更替,吴三桂政权的覆灭,大清的势力在康熙与雍正年间真正深入了滇西南腹地,1729年云贵总督鄂尔泰在滇西南大规模推行改土归流政策,在其基础上成立了普洱府。此为滇西南千年之变局,其从银生府开始,经过景东、元江、车里与麓川四大傣族势力长达数百年的纷争之后,正式进入了汉人占主导地位的普洱府时代。而马台,这个地处滇西南腹地的澜沧江边古渡口,告别了几百年的动荡岁月与地方少数民族主导下的割据,见证了滇西南迎来了社会、政治、经济与文化之大一统时代,各地纷纷改土归流,保留土司的也在大兴文教与边疆建设事业,汉人纷纷迁往蛮荒之地发展,先进农耕技术广泛传播,茶叶、盐巴、矿产与各种山货资源得以开发,并修筑茶马古道与建设大小集镇,商品得以大规模流通与交易,马台也成了茶马古道上重要的集镇与古渡口。先有澜沧江,后有临沧城,临沧因濒临澜沧江而得名,其距离澜沧江最近的地方就在马台。从临沧城出发,翻过五老山,沿着马台乡的那杏村、全河村一路拐进乡政府所在的马台村,再下去几公里就到了澜沧江边的马台古渡口。

马台渡口地处马台村海子组,距临翔区中心城49公里,马台乡政府驻地6公里。该渡口曾经有职工3人,持有船员证;有一个驿站,建于1987年,属砖木结构,总建筑面积135平方米,目前已经过多次翻修。该渡口是马台乡与江对岸的平村乡、普洱市等地区农产品及商贸经济交往的主要途径,平均每街渡江人数达100人次。

这其实述说的是,马台古渡口在当代最后的繁华。早在几年前,下游修糯扎渡水电站形成的百里长湖将古渡淹没,但见一江滔滔水将古老的商旅文化的最后一点余晖埋葬。

2013年11月,我们第一次来马台考察,马台乡党委书记李光明就告诉我们,马台不但地形地貌极似邦东,同在临沧大雪山阳坡、澜沧江西岸,古茶树与花岗岩共生,茫茫云海浸润着邦东与马台的茶叶,孕育出“云南岩茶”曼妙灵动的茶品风格。最叫人称奇的是,马台有一个叫海子的地方,跟邦东的昔归一样紧挨澜沧江,有着古渡口,呈现的都是视野开阔的江边峡谷小盆地风光。在海子,往往会让人误以为置身昔归。在历史上,马台因为是临沧城过澜沧江最近的地方,长期充当了茶马古道上的交通枢纽。相传200多年前,为方便景谷至缅宁(今临沧)的茶马古道之通行,在澜沧江设渡口,行人、马帮由东岸西渡后即爬陡坡,到此平台人困马乏,常在此露宿,后有人开设马店,成为商品交换之集市,故名马台。

马台还是一个红色渡口,1949年8月下旬发生的马台阻击战,其旧址就位于临翔区马台乡马台村委会小忙顶组。当时,边纵十一支队撤出缅宁县后到达马台,准备渡过澜沧江时,耿马县反动土司令武装舒云光部、缅宁县地霸杨学政部、云县惯匪张国柱部等共500余人从西、南、北三路包抄我军。边纵十一支队在小忙顶对围攻敌人进行英勇阻击,并找到了渡船。此次战斗我军毙敌10余人,伤数人,我军牺牲1人,伤1人,为保卫大部队安全渡江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在马台古渡口凭吊滇西南数千年的历史,无数往事穿越无量山、哀牢山、临沧大雪山、邦马大雪山,裹挟着凛冽的山风呼啸而来,在奔流南下的澜沧江两岸回旋堆积成茫茫云海,等待后人去解读。而江两岸的一条条茶马古道,就是通向过往的脉络,一个个渡口陈列着历史的回响,盛载着历史深处的记忆。

马台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活动,唐家村那蚌村民小组在新石器时期遗有雷鞋、石斧等珍贵文物,这表明早在4000多年前古濮人就生活在这片热土,他们最早在澜沧江沿岸驯化与栽培了野生茶树,是世界上最早利用茶树的民族。然后,又过了数千年,马台在澜沧江边见证了麓川、景东陶府等傣族势力集团的扩张与兴衰。其后是中原文明突破无量山、哀牢山一线,伴随着明清两朝的改土归流政策而大规模南下,强势崛起的普洱府,被改土归流的缅宁厅,带来了澜沧江两岸社会经济文化前所未有的交流与融合,马台也成为了联接普洱府与缅宁厅的茶马古道上的极为重要的集镇与渡口,成为滇西南茶叶、盐巴等大宗商品物质运输的必经之地。到了清末民国,临翔区的汉人大规模深入双江原勐勐傣族土司的领地,助推了双江改土归流的进程,给当地带来了先进的农耕文化与繁荣的商品经济,发扬光大了当地布朗族、拉祜族、佤族与傣族长期种茶之传统,将以勐库茶为代表的双江茶业推到了与勐海茶、易武茶及景谷茶齐名的地位。

而发生在云南解放前夕的马台阻击战,无疑是马台乡在几十年前最后的一抹历史亮色,然后就一直黯淡到现在。曾经繁忙的渡口,随着公路的修通,现代化桥梁的架设,虽然还是方圆数十里群众的交通必经之地,但只能作为现代交通体系的一个毛细血管而存在,而临翔人在双江创造的茶叶经济之辉煌,并没有在家乡马台得到成功复制,新中国成立后,茶叶长期实行统购统销政策,马台乡作为国营大厂临沧茶厂的原料基地,只能为举世闻名的滇红茶默默献上自己做的嫁衣。

相较于邦东,马台更像一座被世人遗忘在澜沧江边的茶马古镇,而马台古茶山也寂静了上千年,不为人知晓。如果说,“野渡无人舟自横”也还罢了,偏偏这是一条非常繁华的茶马古道,其渡口直到现代社会还在发挥着极重要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马台古渡口折射出了马台茶叶的命运:马台是一座比邦东面积更大的古茶山,拥有1.6万亩老茶园,曾经茶叶的交易量与卖价都比邦东高,但偏偏邦东出了昔归茶这张古树纯料时代的王牌名片,从而使得邦东茶、忙麓渡口与邦东老街名满天下,而马台还在唱着昨日的歌,日复一日行走在历史的故道上,昔日的商旅文化如同一曲“渔舟唱晚”,与新时代的马台渐行渐远,从而湮没于历史的深处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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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古镇的茶马古道记忆


从大丽路拦车到洱源,1个小时转到剑川,3小时后再换面包车,143公里之外,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沙溪,躺在大理与丽江之间的坝子里的一座小城。和云南的很多小城一样,位于茶马古道上的沙溪,曾经拥有过繁荣昌盛的花样年华,却在近代归于静寂。

2001年,一位瑞士学者的造访,抹开了它扑面的尘埃。隔年,沙溪以“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市集”入选2002~2003年度世界纪念性建筑基金会评出的100个濒危遗址名录,与在“9·11”事件中灰飞烟灭的纽约世贸大厦出现在同一个名单中。沙溪开始重新回到世人的目光里。

客栈里的马帮往事

在今天人们所熟知的茶马古道形成之前,马帮的铃声就已千百次地飘荡在沙溪。沙溪的历史,也映射着马帮的兴衰史。

沙溪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联系着南北交通,同时,拜环境所赐,气候舒适,物产丰富。徐霞客曾在游记中说这里“所出米谷甚盛,剑川州皆来取足焉”。富足的物产和便利的交通促进了商贸交易,也为马帮补给提供了条件。大米、食盐、香油、乳制品、日用品,应有尽有,沙溪自然成为茶马古道上不可或缺的重要驿站。此外,沙溪周遭还有众多盐井。对内陆山区而言,食盐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当年所有通往盐井的山路上都设有官方的关卡,专课盐税。沙溪西南方的弥沙盐井,所产食盐味道极佳,此外周边拉鸡井、云龙诺邓井的食盐也通过弥沙大量运到沙溪交易,一时间周遭山谷里马铃声回荡不绝。

“清脆的马铃声,在暮色降临之前的那道缝隙里挤进了沙溪的村子。马蹄上的铁马掌不耐烦地拍击地面上的红砂石,有些急躁地奔向这一晚的落脚地。”斯诺的这段描述,好似武侠片的开场。刚到沙溪,我的首要任务也是寻找落脚的客栈,最终选定的“老马店”,就位于四方街最显眼的位置。所谓马店,字面解释,是专门为马帮服务的店面。

最初的马店不过是主人家空置的房子,后来有了特别为马匹准备的草料房。当时由于房间有限,马脚子(普通的赶马人)晚上通常就在街上打地铺,只有马锅头(马帮首领)才有资格住在客房里。

对马帮来说,住马店,最重要的是能够保证货物与马匹的安全。现在“老马店”的二层仍然保留着当时马锅头们睡过的床。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一个木头箱子,只能从上面掀开,马锅头把贵重物品放在箱子里,晚上就睡在上面,别人无法打开箱子,马锅头便可以安心过夜。店中的墙头还有开向后院马厩的镂花窗子,透过它,马锅头可以对自己马匹的情况一目了然。

我要了一间客房,房间空荡整齐,墙上挂的一面锣是唯一显眼的物件。店员解释说:在曲折的山路上,马帮锣是必不可少的,它能提醒背着笨重篮子走过的路人,防止与马帮相撞。对于一般的步行旅客来说,如果听到这“不祥”的锣声,唯一的反应就是飞快跳到路边的空旷地带,以免万一被马队挤下沟或是踩折腿。以马帮行进的速度,若是两队骡马相撞,必将是一场灾难。骄傲而嫉妒的头骡会寸步不让,各自只顾往前闯,可能会把对方推进路边很深的灌溉渠里去,或是撞到路边的山石上。而其他的马也绝不会停下来,混战中会互相冲撞、嘶叫,甩开驮子,摔下马上的人,等它们被赶马人一边诅咒一边拉开时,现场早已一片狼籍,瓷器之类易碎的物品很难幸免。

入夜,站在房间的镂花窗前,可以看到四方街坊上最高的建筑——戏台与魁阁黑色的剪影,还有繁星及虫鸣为伴。这要价颇贵的酒店自然不会让人在“木头箱子”上入睡,房间里的大床绵软舒适,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很容易就会把自己想象为一出古装剧的主角,西风斜阳,古道归鸦,千万里风尘飘过,只求一夜安息……

文化渗透古道

一早醒来,街道上空荡荡的。这里的人们凭太阳判断时间,太阳升起在东边山头的时候,是起床做饭的时间;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的时候,是到四方街赶集的时间。约会的时间因此很难确定,你和一个人约好8点钟,他可能10点钟甚至是中午才到。在约瑟夫·洛克关于中国西南纳西古国的文字描述里,我们也曾读过到这样的描述:“(当地)很少有人戴手表,时钟也极少,即使富户人家有钟表,主要也是为了装饰,而不是需要确定的时间,在官府衙门时钟可能显示的是9点钟,在另外一个地方时钟可能是8点或者10点。谁管它呢?”沙溪并不大,用不了一个上午即可走完主要街区。

寺登街是整个镇子的核心,戏台与魁阁则是核心中的核心。这座寺登街最高的建筑,建于18世纪的清嘉庆年间,光绪十四年重建,最后一次大修在2004年。戏台对面有一座兴教寺,确切的建立年代已不可考。沙溪本就偏僻,虽然商贾云集、贸易繁盛,但毕竟远离政治中心,故纸堆里找不到关于它的只言片语,关于这寺庙的最早记载,也不过是清朝史书中轻描淡写的一句:“兴教寺,在城南沙溪寺登村。”后来在维修的时候,发现大殿正脊上赫然写着“正统十二年”(1447年)。

兴教寺的大门口一左一右分列着哼哈二将,袒胸露乳,怒目圆睁。由此入内,沿中轴线,自西向东依次有门楼、过厅、二殿和大殿,构成三个院落。大殿与二殿的木制材料是明代的原物,但式样与型制却早于同时期的中原建筑,细节的做法又带有明显的地方特色,斗拱拱间板、雀替多雕刻着卷草纹样,线条流畅粗犷。当年令修复者最兴奋的是兴教寺大殿楣头绘制的20多幅大型壁画,其中的《太子游苑图》等,生动描绘了古南诏国、大理国的宫廷生活,弥补了这部分在史书中缺少记载的内容,成为研究南诏、大理国的重要历史物证。

不论任何时候,兴教寺的大殿前总是静谧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阳光透过松柏的树冠投下碎影,像是流萤在碎石小路上飞舞,以暗黄的窗框为背景,伸出一枝粉色的蔷薇,枯荣之变,转眼之间。

茶马古道的网络有多大,外来文化的渊源也就能追溯到多远。这些外来文化被选择性地带入、流传、吸收,沉淀为沙溪文化的组成部分。除了佛教,小小的沙溪坝子里还会聚了其他数种不同宗教。信仰之于沙溪,就像是曾经聚集在此的财富,既来之则安之,各种信仰共同构建起一幅和谐的图景。

当地人(多是白族人)最主要的信仰是本主宗教和阿吒力教。本主宗教是白族独有的一种原始宗教信仰,源自原始社会的图腾崇拜和农耕祭祀,本主就是本境福主,是掌管本地区、本村寨居民生死祸福的神,只要是有白族人居住的村寨,就一定有一个本主庙。要找到沙溪人精神的寄托,可以到镇子东面的本主庙里走一遭。除了本境福主,整个庙里最醒目的就是穿着蟒袍玉带、戴束发紫金冠的“太子”像。“太子”是释迦牟尼还未成佛时的称呼,每年农历二月初八,是传统节日“天子会”,当地人会举行游行活动,本主庙的“太子”和“佛母”的神像被抱到马背上,由人扶着,另有人笼住马的咬口,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后边跟着的是耍狮、舞龙、唱歌跳舞的队伍和参与游行的群众,还有人把自己的小孩打扮成“太子”的样子,跟在太子及佛母像的后边,沾点福气。这一天,沙溪人会一大早起来,把门前扫得干干净净,接着点燃长香竖在大门两边,恭候太子像的到来。等到神像路过门前,便鞭炮齐鸣,祈求添财增福、事事如意。

台阶上的周末乡村电影

在沙溪的日子,我最盼望的就是周五。我会早早坐在四方街入口处一家杂货店的台阶上,观察着狭小的街道。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像是在看一场活生生的电影。我的“邻座”,是一位贩卖麻绳的年迈婆婆。或早或迟,每一个来赶集的人至少会在我面前走过一两次。精力旺盛的山区青年,身穿没有袖子的皮挂和皮短裤,吹着笛子,沿街跳着舞。妇女们用绳子牵着几头好斗的羊,这些羊走得散漫而急促,会与马匹缠在一起,或者从人双脚之间窜过去,路人于是发出尖叫声、大笑声和咒骂声。满载柴禾的骡马,用驮着的篮子顶撞着男女行人。不听话的牲畜有时会突然窜向两边的店铺,女店主们就冲出去收拾和保护她们的货物。

午后是集市热火朝天的时候,人和牲口乱作一团,开了锅一般。此时不妨融入其中,从养蜂人手里买回最新鲜的蜜,这蜜还保留在蜂巢里,带回去撒上一些碎冰便可直接当成甜品;多买点香椿,别担心荷包的问题,扎实的一把才要五毛钱,当地老人都喜欢直接咀嚼香椿叶,初入口有些涩苦,却有长久的回甘;再挑点盐水渍好的青豆,清脆与绵软兼备,用梅子酒稍微过一过,便是最好的下午茶点心。

逛累了,随意找一家餐馆,食材都是最新鲜的,煮出来就是美味。这里的酒完全是按照古老配方手工酿造而成的,用玻璃瓶装着,主要有三个品种,酒液呈清白色的被称为“日”(当地读音为Zhì),用小麦酿成,酒力、味道与杜松子酒相当;甜的窨酒是糖、蜂蜜、小麦等酿造的,呈透明的琥珀色,味道像托考伊葡萄酒或者甜雪利酒;还有就是红色的梅子酒,喝起来有些甜味,但后劲很大。

时间不是太长而是太短

“在动荡的人生中,我没有在任何地方欣赏过像丽江那样宁静、那样幸福的生活。对我来说,那就是天堂。”

“我在丽江的幸福生活,不只来源于悠闲地欣赏鲜花及其香气,欣赏雪峰永远变化的光辉和接连不断的宴席,也不在于我所专心的工业合作社的工作,或为病人、穷人所做的服务。幸福在于平衡地对照生活的两个方面。可是要使生活变得完美,必须相信上帝的爱与仁慈,相信我生活在其中的简朴诚实的人们的友谊和信任。当得到这些东西时,我觉得与世无争了,更为重要的是,我的心坦然了。天堂也许是通过智慧、爱和做好工作所需的知识而得到的转化物。”

这是顾彼得眼中上世纪40年代的丽江。如今,丽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丽江,但若是把“沙溪”作为地点关键词替换进上述文字,倒是挺贴切。

在沙溪,时间仿佛具有不同的价值。它是良师益友,是客观存在,是神奇的财产。忙个不停,从而没有时间领略一切美好的事物,这种说法不是实情,真正美好的事物人们总是愿意拿出时间去享受。也正因为如此,总觉得时间不是太长而是太短。在沙溪,街上的生意人会放下买卖,去欣赏一丛梨花,或凝视一会儿清澈的溪流;田里的农夫会暂时停下手里的活计,远望雪山千变万化的容颜;老练的白族木匠会放下手中的锯和斧,直起身来与同伴谈论一会儿鸟儿的啼鸣;集市上的人群屏息观看着一行高飞的大雁;几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健步顺山而下,孩子般地说笑着,手持鱼竿朝黑穗江钓鱼去了。

这天傍晚,我站在玉津桥头等日落。赶鸭的汉子在河滩里又是嘎嘎喝叫又是掷甩石块,好容易把鸭群赶上了岸,不一会儿领头的鸭子又从桥上往河里蹦……太阳瞬间消失在山头,麦田暗下来,灯火亮起,有狗在吠叫,黑穗江无声地流向远方……这个傍晚,应该和当年马帮越过山岗来到这坝子的某个傍晚一样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傍晚,在沙溪还能存在多久。

茶马古道上的天府音乐古镇


平乐古镇,古称“平落”,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自古便成为“茶马古道第一镇”、“南丝绸之路的第一驿站”。经过保护和开发,平乐古镇如今不仅是全国重点镇、全国环境优美镇、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还成为全国农业旅游示范基地、中国民间艺术之乡、中国十大文化教育休闲基地等。

平乐古镇最大的特色,就是“古”。早在公元前150年西汉时期,这里就已经形成了集镇,迄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形成了闻名遐迩的“九古”风华——古街、古寺、古桥、古树、古堰、古坊、古道、古风、古歌……承载了平乐道不尽、说不完的文化风韵。这里资源特别丰富,尤以竹资源为甚,早在宋代就是闻名的纸乡。古镇的瓷胎竹编历史悠久,远销东南亚和欧美;古茶树、农夫手工茶、根雕、木刻和古镇特色名小吃享有盛名。

日前,记者来到平乐古镇时,如同进入了江南水乡。在古镇核心区,发源于天台山的白沫江穿镇而过。乐善桥是古镇历史的见证,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永镇长江”让人对这座千年大桥多了几分敬意。日夜守护在古镇桥头的一棵老榕树,似乎也被赋予了灵性。还有古老的水车、不紧不慢的黄包车、绿叶深处一串串火红的灯笼……

而在古镇街区里闲逛,也非常惬意。13条古街纵横交错,拥有古建筑达23万平方米。明清风格的民居建筑,古风蔚然。古街两边的房屋多数为一楼一底的木结构建筑,一般为下层作铺面上层作居室,体现了浓郁的川西风格。千年古巷两边的店铺虽然已经是几经易手,却还在经营着。老打铁铺、老钟表铺、古桥、古码头、老照相馆,还有传承着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竹麻号子和成都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孔明灯……无不散发着古朴的生活气息。

茶马古道上的鲁史古镇


有人说,这里是马帮驮出的第一要塞。

有人说,这里是滇西茶马古道上的小上海。

而我却固执地认为,这里是滇西茶马古道上一幅风光旖旎的水墨画卷。

翻开地图,从凤庆县城出发,北行84公里,就可以到达云南省凤庆县鲁史古镇。

远山如黛,沧江东流。古镇远观粉墙黑瓦,近睹人流如梭;俯视街巷悠悠,仰望飞檐翘首鲁史古镇,犹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在滇西茶马古道静静地舒展。

鲁史,原称阿鲁司,东西长800米,南北宽538米,总面积43万平方米,因其所处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曾一度成为滇西茶马古道的咽喉重镇,被誉为茶马古道第一镇。

其神奇之处是山中时不时腾起的白雾,一阵阵或高或低地轻笼在山顶山腰山谷处,随着山风如影随形地在山上飘来移去,清晰时可以看见雾气翻腾,浑浊时连眉毛都缠绕雾气,似有无数精灵在其中轻盈曼舞。而车子就在其间穿来插去,时而眼前白茫茫一片,时而眼前豁然开朗看到雾气缠绵在脚边。最好看的还是从无雾的山顶看下面有雾的山谷,只见不断蒸腾而起的白雾冒起、蔓延,犹如恬淡的山水画。据说,世界闻名的普洱茶就生长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山谷。

有人说,鲁史古镇的人们是最具有人文的,他们还停留在古时纯真务实的年代里。无论是街边沧桑的老房子、回荡着古刹钟声的魁星楼、黛瓦砖墙的古戏楼,所到之处,历史无不在这里积淀、升华、延续,千年不变。

600多年的岁月说走就走了,南来北往的马帮把丝绸、百货、布匹、盐巴以及中原文化撒播到鲁史,把鲁史的茶叶、药材以及民风民俗遥遥传播,多少商人与马帮结伴而行,多少文人墨客感受过古道之艰难,他们或在此驻足观光,或开设商号,无数有名的、无名的店铺构成了鲁史最基础的元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店铺和匆匆的过客在鲁史的各个角落静静地讲述着关于马帮神奇的故事,鲁史成为小上海那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鲁史虽小,却历来不缺少传奇,古往今来,鲁史的名人与鲁史一样璀璨夺目,龚彝年轻时曾在蜢璞灵岩的小楼上刻苦攻读,永历三年四月,官至户部尚书。被朱德题为护国之神、孙中山题为砥柱南天的赵又新将军、乡土水利专家陈大宣、清末文生毛健,他们都是在鲁史文化的熏陶下,成为显赫一时的风云人物。

当然,最能承载岁月分量的是古镇的建筑。老街有多老,没有人晓得,从长辈口中相传的点滴信息,也无法拼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白墙,格窗,拱门,飞檐。一条条老街,一节节青石,一道道深深浅浅的马蹄印,每一个走进鲁史的人,都会被鲁史所折服,多少年已悄然走过,而今,她们依然在诉说着当年栩栩如生的岁月。

半为山村半为市,可作农舍可作商。小镇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迎来送往着一队队马帮,茶马古道的繁忙亦月复一月维系着小镇勃勃的生机。如今,夜宿小镇,大清早你就会被相闻的鸡犬声催起。老街热闹起来,吱呀的开门声此起彼伏。生意人缓缓卸下那一块块高高的门板,伸个懒腰、打个呵欠后,在不远处油炸点心的青烟和香味中,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摆放出来了。布匹、酱菜、铁锹、水瓢早市的生意自然兴隆,老板笑呵呵忙活着,这是小镇一天的序曲。偶尔也能看见挂着铃铛的马匹,驮着柴禾煤炭从街中心穿过,重蹈着古巷石板路上岁月留下的马蹄印记。

最能挽得住游人脚步的是鲁史的独特美食,鲁史古镇是中原文化向边远地域渗透的必经之地,丰富的特色小吃数不胜数,既有川味的麻辣,也有广味的香甜,更有腊火腿、豆腐肠、猪泡肝等美味佳肴。

逢年过节,鲁史人都要做豆腐,做好的豆腐是赠送远亲招待客人的上好礼品。闲时,不管男女老少,鲁史人喜欢带上家人、邀上亲朋到豆腐摊上小坐。咬一口豆腐,品一口春尖茶,其中滋味,不可言传。山里来的彝家汉子,卖掉手里的山货,相邀到豆腐摊上,一碟豆腐,一杯老白干,就能让他们活得比神仙还快乐。

在鲁史,喜事都是要吃八大碗的,酥肉、红肉、炒骨、漂汤、糊皮、冻鱼、甜肉、泡肝样样俱全,吃八大碗的礼仪非常讲究,一张八仙桌,一桌最多八人,先从上席最左那人开始夹菜,能坐上席之人,自然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上首之左为大,右次之,长辈先夹一点菜,然后第二人接着夹,大家才依次端碗反时针轮流夹菜,一轮过后,全桌人的筷子才会七前八后伸向桌子最中间的菜碗夹菜吃,但绝没有抢夺和选择的迹象,挑到哪个就是哪个。

泡肝最具地方特色,在当地是一道特有的珍贵风味菜,只有年节和尊贵的客人到来时才能吃上这道菜。鲁史人家热情好客,憨厚淳朴。家里即使平时来了客人,也总会尽心尽力地热情招待。不像现在的城里商贩,即使去坐坐他家的凳子,也会要钱,否则请你离开,拒你于千里之外。假如你那天尝了鲁史地地道道的生态八大碗,准让你宛如桃花源中人,留恋不思返。

古往今来,鲁史古镇孕育了形式多样的鲁史文化,如今,鲜活的民俗、民间生产活动仍旧表现着鲁史文化的灵性,这对于鲁史人来说是最大的一笔财富了。

踏上归途,深刻心中的,不仅仅是那如画的水墨画,更多的,是鲁史人的灵气、古镇的悠久和小镇的悠悠柔情。

茶马古道上的腾冲和顺古镇


和顺离中国的极边第一城——腾冲不远。云南的山太多了,看久了有些疲乏。可在这里,你能瞬间放下所有的疲惫,就仿佛你从来不曾远行过。四周的火山是没有顶峰的,流水越过翠绿的田野,远远看到村子坐南朝北,排在山坡上,高低有致的房屋充满了祥和的生活气息,漫无目的地游走此刻也成为饶有情趣的一件事。

村口有一座古石拱桥,桥面的石缝不时窜出点点斑驳的青苔,很有“苔痕上阶绿”的感觉。桥体很秀气,但妖烧得很,颇有江南的味道。桥的那头,是一排排执著的石屋,那是用高黎贡山最坚硬的石头建造而成的,与柔弱的流水相对应,别有韵味。

因位于滇藏茶马古道沿线上,和顺的男子,无论贫富,都会跟随马蹄嘀嗒,踏上挑战生命极限的未知旅途,前路如何,没有人知道。很久以前这里曾流传这样一段歌谣“有女莫嫁和顺乡,嫁去和顺守空房”!而现在,百年前游走古道的男人们的后代走得更远,足迹遍布欧、美、西亚等,和顺也因此成为有名的侨乡。

和顺的街巷都是储黑色的石板路,坚实平整,三条或五条石宽要依海外游子捐款的多少而定。在和顺,很多建筑都是海外游子捐款建成的,这似乎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和顺图书馆,它是一座中国乡镇创立最早、规模最大的图书馆,1928年由该乡旅缅华侨集资创力、,图书馆的门额上悬有胡适、李石曾等人的题匾。在这远离腹地的极边之地,文明的色彩依旧熠熠生辉。

走在和顺乡间,每一个宅院都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不经意间给你惊喜。这些茶马古道人的后代,秉承了祖先的热情好客,推开一扇吱呀的门,主人总会招呼你进去坐,端上一杯普洱茶,和你聊一聊茶马古道的故事。墙上的老钟嘀嘀嗒嗒,阁楼转角处的脚踏式缝纫机安静慈祥,裹着报纸的玻璃灯罩落满了灰尘,安静地伫立在窗台上......一种穿越时空隧道、走进远古的感觉油然而生。

提到普洱茶,立马会使人想到茶马古道,那么在这条历时绵长的古道上,细数你所知道的云南古镇:大理、丽江、束河……对于一个喜欢古镇的人来说,这些地方太过熟悉了。除了这些由白族、纳西族人建立的古镇外,在遥远的西南边睡,在火山和热海之间,还藏着一个美丽和谐的小镇—和顺侨乡。茶马古道,叮当铃声,别样的景色,让人难忘。

和顺,因缘她的特殊交通位置,借助丝绸古道和世界各国进行贸易交流和文化交流,促就了和顺特有的性格:包容、谦和,和和顺顺。古朴的,现代的,徽派的,江南的,此外也不乏欧式的建筑,这些相貌各异的建筑毫无隔阂地结合在一起,和谐得让人惊叹。选一个飘雨的日子,看河边杨柳依依,岸边芳草萎萎。碧波荡漾的池塘,含苞的荷花妩媚动人,徐风迎面送来荷花的清香,深呼吸,心情明净起来了,惬意得不知所以。

(茶马古道)回望古道·李庄古镇的思恋


李庄古镇没有吊脚楼,建筑物均是四川特有的土木结构的四合院,呈灰色调子,巷子里都是青石板,让人感觉风韵古朴,有年轮岁月。

下着小雨,小镇很安静。我们一行五人自由游荡,东张西望,各自寻找感兴趣的东西。有的像猫一样盯着那些青石板铺成的小巷,皱着眉头非常凝重地拍着喜欢的照片;有的看着有英文的石碑犯愁,还好有人救急,给她流利地一气读完,惊得她大加赞叹。

顺着临江的街逛到头,同济大学旧址面江静默(现在的李庄中学),不见了当年从昆明迁来西南联大的万千学子!览入眼中的是李庄当下的市井民风:穿着大短裤乘凉的、喝茶聊天的、抬着大碗坐在门坎上或街边吃饭的,无不悠然自在,让人羡慕不已。

我喜欢看壮观的滔滔江水和两岸风景,于是下江上船吃江鱼,等得小雨变成了大雨。这江心渔火的夜晚大家坐在船头,对着满江浑水七嘴八舌,清谈闲论,颇有几分古时文人的意味。三斤红烧江鱼上来了,喝了几杯小酒后,笑魇如花,眼睛乌溜溜转个不停,但是想的绝对不是梁思成或林徽因,也不是书写《发现李庄》的作家岱峻。是岱峻让很多不读书的人知道李庄曾经的重要,激情与热烈,谱就了国民革命时期的光辉乐章,与昆明、重庆、成都一同成为中国的抗日文化艺术中心。1948年中华民国81位首届院士,李庄出去的就有9位,占了人文组三分之一,创造了李庄的神话。

今天李庄人安静的守候,是对以往的不舍,还是珍惜这份安居乐业的日子?现代人生存压力太大,活一百岁也不如古人在李庄活四十年,古人过四十年心理年龄可能是八十年或者一百二十年。一江缓缓流动的大水也仿佛看见了对岸的马帮遍布山坡。马锅头点起篝火,架起铜锅,舀起长江水,冲泡出的普洱茶陈香飘到了对岸的李庄……

遗憾我在李庄古镇没看到也没喝到普洱茶!

作为一个云南人,我心里有点不服气,拥有茶马古道交通网络的云南,出滇的货物从茶马古道连接起的南丝绸之路,滇商不仅交易出数不清的普洱茶沱,还有云南种类繁多的土特产,尤其是老普洱县的岩盐,包括从泰国缅甸进滇的百货等,不可能没有一个集居地。

丽江束河古镇茶马古道博物馆


茶马古道博物馆旅游简介

茶马古道博物馆也称大觉宫,是明代木氏土司“束河院”建筑群的组成部分,内有壁画六幅,与白沙壁画一样,是云南硕果仅存的明代壁画典范之作,列为省级文物。其周围建筑为民国年间束河小学的教学楼,现已整体保护,是游客了解茶马古道历史文化的重要场所。

博物馆分为序言厅、壁画展厅、史事一厅、史事二厅、束河生活厅、束河皮匠厅五个展区。向游客展示着该地区的悠久历史与文化。其中的壁画展厅最值得一看。

壁画展厅

大觉宫壁画是丽江壁画的重要组成部分。丽江壁画于明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至清代乾隆八年(公元1743年)300多年间陆续绘制而成,分布在丽江古城内及周围的觉显寺、护法堂、万德宫、珊碧院、皈依堂、光碧楼、寒潭寺、大觉宫、大宝积宫、琉璃殿、大定阁、福国寺、雪松寺等十几处,约在200铺以上。现仅存白沙大宝积宫、琉璃殿、大定阁和束河大觉宫等处。共计50铺,总面积154.57平方米。在历史上称为蛮荒之地的祖国西南边陲保存了如此大规模的壁画,堪称奇迹。

大觉宫位于丽江古城西北4公里的束河村,现存6铺壁画,形成于明木增时代的万历年间,壁画风格与大宝积宫近似,应是大宝积宫近期或稍晚之作。

史事厅

在千年茶马古道上,发生过许多具有重大历意义的事件,并对后来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博物馆中介绍了吐蕃南征、天宝之战、滇茶进藏、茶马互市、元跨革囊等历史事件。

开放时间:

8:00-17:00.

茶马古道上永远鲜活的魂 鲁史古镇


云南西部的崇山峻岭深处,澜沧江平缓沉静地向南流去,一路留下了无数迷人的风景和动人的故事。尤其在流经一个叫鲁史的小镇时,她微微地一逗留,竟成就了一个奇迹--灿烂的鲁史古镇文化。那条从大理一路而来的古驿道,在这里更是走出了一部独具风格的文明史,鲁史这个名字从此便日益响亮起来,在滇西茶马古道历史上烙上了一个鲜明的记忆。每次回味这段记忆都能深切感受到历史的深邃、沉重和力量。

鲁史,原称阿鲁司,由历史上土著民族语演化而成,被"夹"在凤庆县城东北部澜沧江和黑惠江之间。鲁史是个小镇,东西长800米,南北宽538米,总面积仅有43万平方米。但由于其所处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曾一度成为滇缅茶马古道的咽喉重镇,号称"茶马古道第一镇"。是当时滇南通往蒙化(今巍山县)、下关、昆明,北上丽江、西藏,直达印度等国家,南到缅甸的重要驿站。据资料记载,这条古驿道开辟于1328年,当时山道艰险,江河险恶,在横渡澜沧江和黑惠江时只能用竹筏或木舟将骡马和驮子分别渡过。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澜沧江青龙桥建成,交通条件改善,商旅与日俱增,鲁史成为顺宁(今凤庆县)通省驿道澜沧江和黑惠江之间的必须的住宿驿站。600多年了,不知有多少马帮来来往往,由北到南运进丝绸、运进百货、运进中原文化。又从南到北运出茶叶、运出药材、运出山风野俗。也不知有多少商人、官员、墨客骚人与马帮结伴而行感受古道艰难,或在此驻足、留宿,给这里留下进步思想、优秀文化和传播经商意识、开设商号,极大地促进了鲁史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和文明进程,最终使鲁史成为茶马古道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徐霞客老人就是其中之一。翻开《徐霞客游记》,我们可以看到,1693年农历八月初六,徐霞客从现在的保山市昌宁县进入凤庆县境,于八月十四日从凤庆县城出发与前往下关的马帮一道走上了茶马古道,当晚住在大寺乡德乐村高枧槽一位梅姓老人家,八月十五日一早便与马帮一起乘竹筏渡过澜沧江,翻越骡马萎坡(澜沧江边一个非常陡峭的山坡)来到鲁史。他在日记中写道:"蹑冈头,有百家倚冈而居,是为阿禄司……是夜为中秋,余先从顺宁买胡饼一圆,怀之为看月具,而月为云掩,竟卧。"1927年,我国当代著名作家艾芜南行时,也是与马帮结伴,经过云南驿、鲁史、保山等地到达缅甸。抗日战争期间,鲁史至顺宁驿道还一度成为抗战军需物资的重要供给线,大量的军用民用物资都从这里进出。

铃声清脆。

茶香悠远。

清晨,我们就在这样一片片清脆的马帮铃声和一股股茶叶酽香中醒来。眼前,一条小街宁静详和,沟通着南来北往的百姓生活,长长的青石板路上,马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历史的记忆。由于历史演进的原因,现代化交通工具早已替代了往日马帮的意义,但在鲁史,人背马驮依然是村里村外的主要运输方式。走出下榻的政府接待室,怀着对鲁史历史文化的虔诚和好奇,把自己融进缓缓移动的马帮之间,思绪也随着时重时轻,有节奏的马蹄声、铃铛声、赶马汉子的吆喝声起起伏伏。

街巷纵横交错,铺面鳞次栉比,打铁的、酿酒的、染布的、裁缝的、照相的、压面的、熬酱油的等等手工作坊应有尽有。楼梯街的早市显得更为热闹,一大清早,就有驮柴的毛驴、担菜的农妇从四面八方的小路上聚拢来,你接我我挨你,青菜、萝卜、豌豆粉、苦荞糕、毛豆腐、腊猪肉、鲜鱼虾……早市贸易就此拉开。山里人赶集虽然不善叫卖,但也不乏讨价还价。那石板镶嵌的街道你来我往,热热闹闹。半为山村半为市,可作农舍可作商。这是对鲁史的一个再确切不过的概括。

鲁史古镇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从1598年设地方行政管理机构辟街场至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而今透过落满灰尘的蜘蛛网,当年耗费万金雕刻的门头和金壁彩梁还在顽强地显现着英姿,仍在回味着古道的沧桑。鲁史古镇是滇西片区保存较为完好的古建筑群之一,从整体上看,民居建筑风格受大理白族文化以及江浙一带的影响,具有典型的南诏建筑风格。全镇以"三街(上平街、下平街、楼梯街)七巷(曾家巷、黄家巷、十字巷、骆家巷、魁阁巷、董家巷、杨家巷)一广场(又称四方街)"为中心,呈圆状分布。鲁史至今还保存有一段烙满马蹄印的青石板道,3米多宽的路道由东向西把古镇一分为二。民居以一颗印状般的四合院和一正一厢一照壁式的三合院为主,形成"四合五天井,三坊一照壁"的独特风格。楼层上下各三间房间,土木结构,屋顶用当地产的青瓦铺盖,墙体和椽柱相接处用麻布石或青石板密封以防火患。屋脊均向两头翘起,房檐设有勾头瓦,其上都雕刻有各种精美图案,或龙或凤,或狮或虎,栩栩如生,神气活现。临街和靠路的墙体还请文化人或者自己亲自提笔作画题诗,以示高雅。照壁是充分显示主人景况的窗口,是书香门第,还是豪门富宅,或者是普通人家,都可以从造型和上面的画面看出来。宽敞的院落内,人们植树栽花,叠石造景,煞是典雅别致,怡情养性。仅仅从这里的房屋建筑及陈设上,每一个走进鲁史古镇大街小巷的人,无不降服在鲁史深刻的文化烙印里。

鲁史人民是非常聪慧的,他们能够从来往的中原客人身上捕捉到文化的信息,并将之与自身的特色文化有机结合在一起,最终形成鲁史文化。鲁史人民对知识也是非常有觉悟的,他们异常重视教育,自古就建有牛街馆、阿鲁司馆、松林塘馆3个义学馆以及私塾。尤其现在,鲁史完小、鲁史中学的教育质量一直名列全县前茅。教育事业的发展,有力地推动了人才的培养和文化的繁荣。

行走在楼梯街,小心地迈过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马蹄印,心里总有种说不明道不白的物什在不停地冲撞着,像疾风刮动湖面,又像澜沧江里被急流搬动的石头。街道两旁,不时有三五成群的孩童在嘻闹耍乐,有满脸皱纹白发苍苍胡须飘逸的老人悠闲地坐在自家门前石阶上,宁静地看着来往人影,孤独地咀嚼心思。

禁不住好奇,我信步迈入巷道深处一古老破旧的四合庭院。院内正对大门的厢房屋檐下,一白须老人正围炉独坐。炉上铜壶在烈火的熏烤下呼呼呼冒出白气,老人右手却在不停地上下抖动着一个灰黄的土制茶罐,罐里不时泄出股股茶叶焦黄时的煳香。我没有打断老人,悄悄拿了椅子挨着老人坐下,静静地欣赏老人的"表演"。老人虽然年纪大了,手脚没有了年轻人的灵活精巧,但老人对完成这一项"茶道"的虔诚却是舞台表演者永远也禅透不了的。冲上了滚烫的山泉水,吮吸足了清茶的芬芳,老人方才发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老人并没有因我的冒昧惊讶,而是热情地招呼我与他共同品饮他的"杰作"。老人很是健谈,语句中不时流露出对古镇古道古人的怀念和沉醉。老人告诉我,他今年81岁了,年轻时他是个出色的马锅头,走南闯北,他曾将马帮的故事唱得凄凄婉婉也轰轰烈烈。妻子早几年就离开了人世,儿子到昆明读书去了,家里就他一人,靠着同院居住的邻居帮助度日。说到邻居,老人的眼里满是感激和欣慰。老人所居住的院子里共有4户人家,都是土改时分房入住进来的,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心地善良,和和睦睦,一家有难全院共担,一人有喜全院同贺。

走出老人居住的四合院,玩味着一直在舌间旋动的余香,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茶叶上,不,准确说应该是鲁史茶上。靠着路人的指点,我停留在楼梯街"俊昌号药店"。店主明白我的来意后,热情地邀我进屋,给我捧出了他家珍藏的照片。店主姓骆,他指着手里早已发黄的照片打开了往事。明清以来,鲁史人就以种茶为生,其父骆英才凭着勤劳和智慧成了鲁史第一个人工种茶的茶人,先后开挖种植发展茶园400多亩,并开设了"俊昌号"茶庄,长期从事茶叶的精制和贸易。回忆父亲的往事,骆老还记忆犹新。初次生产茶叶时,骆英才老人靠的是民间善用的传统人工揉茶法,支口大铁锅,将新采的茶叶用火来杀青,然后将热茶倒入自制的竹蔑簸箕不停地揉晒。这种方法操作简单,但费时费力。后来通过来往马帮,茶庄引进了木制的揉茶机,方才进一步提高了效率。当时由骆英才带领茶民研制的"明前春尖"和"雨露谷花"两个茶叶品种曾成为民国时期云南茶叶的极品,英名传遍省内外甚至邻国。在鲁史镇镇政府,我看到一份鲁史境内的茶叶调研报告,报告中详尽记录了鲁史古茶园状况。鲁史野生古茶树群落现有1000多亩,其中人工栽培的古茶园有500多亩,分布在鲁史镇金鸡、古平、永发等村社。茶史可鉴,茶俗可见,鲁史人民种茶制茶喝茶,更将茶深深融汇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成了人们精神生活的一种方式:"不断常来客,围炉消夜寒;有茶堪对饮,无酒亦盘桓。"远道而来,好客的主人定会泡出杯杯热情洋溢的茶饮款待你,浓郁的芳香、温情的话语为你消暑解渴,驱净远途的苦累;亲亲戚戚礼尚往来、小伙子上门说媳妇,大包小包的礼品中茶叶是必不可少的"四色礼"之一,仿佛只有这些芽芽叶叶才是最能抒情表意的,是最能讨得岳父岳母的欢心;评价一个小伙姑娘是否"成才",不看他(她)外貌长相,而是看他(她)种茶、制茶的质量如何。茶马古道的馈赠让鲁史拥有茶叶的繁荣,茶叶的发展又反过来成就了茶马古道的辉煌。今天,我们能够徜徉在古道并尽情地享受这大自然的杰作,我说不清这是一种偶然,一种缘分,一种幸运,还是一种责任。

晚饭是鲁史镇党委政府接待的,他们还特意请来了一位地道的鲁史通给我们作陪。他叫曹现舟,从小在鲁史长大,喝过饮马泉水,住过驿站马店,给过往客商端过洗脚水,为劳苦马匹喂过草料食物,还帮镇党委政府编写过志书资料。老人70多岁了,提及古道,他能从每一块石板每一个马蹄印中给你讲述一段历史一个故事。从鲁史到黑惠江犀牛渡口的古驿道上,还有许多"降孟获,安置于庆甸"("庆甸"是凤庆的古城名,如今尚存遗址)的记载(《汉经》),以及与孟氏相关的地名和物名。比如"孟家桥"、"孟家花园"、"蜢璞寨"、"孟氏石城遗址"、"蜢璞灵岩"等等。徐霞客在从鲁史到蒙化(今巍山)途中见到"蜢璞灵岩"时,在日记中写下精彩的一笔:"忽涧北一崖中悬,南向特立,如独秀之状,有僧隐庵结飞阁三重倚之。阁乃新构者,下层之后,有片峰中耸,与后崖夹立,中分一线,而中层即覆之;峰尖透出吐烟云,实为胜地"。正因为有了这些史料记载和地名物名,以及当地流传的有关诸葛亮南征的故事作为佐证,所以便有人大胆推断,认为《三国演义》中的"七擒孟获"之地就在鲁史境内。再看凤庆的历史沿革:"唐属姚州,宋归永昌。元泰定二年(1325年),夷长孟氏,请求内附。泰定四年内附后设顺宁土府。天顺元年(1328年),设顺宁府宝通州、庆甸县……"这似乎与推断确有不谋而合之处。这些又给鲁史增添了一层神秘面纱,一直吸引着无数有识之士去探究,去揭示。

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盘踞半坡、依山傍水的鲁史地灵人杰,自古以来,文官武将层出不穷。仅就载入史册的人物而言,龚彝、赵又新、陈大宣、毛健等人皆被后人所传颂。龚彝年轻时曾在"蜢璞灵岩"的小楼上刻苦攻读,明天启四年(1624年)考中举人,天启五年考中进士,崇祯年间,官任南京兵部员外郎,后升兵部郎中,永历三年四月,永历帝封他为兵部侍郎,后转户部尚书。被朱德元帅和孙中山分别题为"护国之神"、"砥柱南天"的赵又新将军,被人们称为乡土水利专家的陈大宣,留下许多诗词楹联的清末文生毛健,现还遗存有诗集《子声拟句》手抄本的黄应中,创办鲁史完小的甘玉春等人,都是受鲁史浓厚文化氛围熏陶而成长起来的,他们每一个都是一部动人的篇章,都是一本生动感人的教科书。

只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发展,这段辉煌的历程却被不经意地搁浅在了历史的深处。600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觉醒了,为自己曾经的失误而深深自责,并努力作出弥补。于是,在"滇红"之乡,一场拯救历史文化,重树"滇西茶马古道上第一镇"雄风,开发古道旅游文化的大戏就此围绕鲁史小镇拉开帷幕……

曹现舟老人讲得如数家珍,讲得头头是道,我们听得如醉如痴。讲不完的是历史,理不清的是思绪,来吧,先尝尝咱们鲁史的风味小吃。镇领导的话却打不断老人的话匣子。老人指着满桌的佳肴无限深情地说:"鲁史山高水清,居住着汉、彝、白、苗、壮、傣、回、拉祜、普米、傈僳等10多个民族,各族人民智慧勤劳,多年来,充分吸收并发扬内地先进文化和经验,依托本地资源优势,在精心做好粮食作物的基础上,大力发展茶叶、泡核桃、烤烟、畜牧业等产业,以及酱油、毛豆腐(臭豆腐)、腊火腿等副食品加工,极大地促进经济收入。而今,走进鲁史到处茶绿烟黄核桃香,尤其是酱油、毛豆腐(臭豆腐)、腊火腿更是名扬县内外。"

晚饭就在这样热情洋溢的氛围中结束。饭后,镇党委政府还别出心裁地为我们安排了精彩的节目。节目地点在四方街至今尚遗存的古戏楼上。四方街的露天广场可容纳3000多人。戏楼初建于民国二十八年,当时每年节庆都由街绅富户出资点戏,邀请外地戏班子唱戏,民众可自由入场观看。后来历经浩劫,戏楼屡遭损害,但整体形象却得以保存。近几年,当地党委政府对其进行了重修,戏楼再现了当年的雄姿,还时不时邀请县文工团演员进行演出。那晚,为我们准备的是滇剧《铡美案》《杨门女将》《打金枝》。人们早早就放下手头的活计聚集在了戏台前,那积极劲绝不亚于球迷对世界杯的钟情。随着锣鼓声敲响,人们立刻停止了说笑,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戏台上来回穿梭的演员,并跟着情节的起伏或喜或悲或笑或怒。鼓声浑厚,锣声纯正,铃声清脆,我不是戏迷,对戏剧没多少感觉,但我的灵魂却还是飞出了我的身体,我仿佛回到了远古,回到了那历史,那古道,那马帮,那马嘶,那栓马柱,那饮马泉……仿佛看到一队队马帮历经长途跋涉终于在驿站得以稍事休整,黑夜里突然响起这振奋人心的旋律,这旋律犹如久违的乡音,犹如悬崖峭壁间叮咚的山泉,犹如母亲的召唤,几天的劳苦疲惫、孤独寂寞、惊心动魄顿时烟消云散,浑身舒畅精力充沛欲望喷吐。云南众多少数民族的意识里,大地上万物都是有灵魂的。现在我有所觉悟了,对生命的热爱,对生活的执著,就是马锅头们的灵魂。戏后,人们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自发地围聚在广场,燃起篝火,吹起竹箫弹起弦子打起了歌来。大直歌、小半翻、二退四、箐鸡摆尾、毛朝里毛朝外,各种舞型交叉变化,男女老少齐声舞动,脚步整齐有力,声势雄伟壮观,一夜通宵达旦。

含笑看人生,平心尝世味。

一个地方的显赫或者一个人群的光荣,可以发表在白纸黑字之中,不过一段历史的延续和一种记忆的生长却是记录在每一个细节上,鲁史是历史留给我们的一笔宝贵财富,让我们重新走进这段历史吧,用我们的眼、耳、鼻、手、足,用我们的灵魂去深切地感受这座灿烂和辉煌的历史文化宝库吧!

尤其是那阵阵清脆悦耳的马蹄声、铃铛声,粗犷豪放的赶马调,从山间小道青石板路上悠悠传来,勾起人无尽的遐想和感慨。

信息时代里的生活是无限的,我可以把整个世界紧握在手心,历史的记忆却是有限的,我们不可能彻底地将它读透和准确地将它把握。纵观整个人类的发展历程,有个事实不容我们置疑,那就是,任何时代的辉煌终究是要被新辉煌所忽视,甚至淘汰,最终成为历史,比如茶马古道,比如古埃及,比如古罗马帝国,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鲁史也无可避免地遭劫,现在展现在我们眼里的古镇,由于遭政治的、民间的因素破坏,已是残缺不全。但鲁史,之所以至今还能如此充满魅力,就在于它的内在里依然灵动着一种魂,这种魂就是今人对古人的推崇与好奇,就是现代文明对古文化的思索与需求。

鲁史古镇 茶马古道第一镇


云南西部的崇山峻岭深处,澜沧江平缓沉静地向南流去,一路留下了无数迷人的风景和动人的故事。尤其在流经一个叫鲁史的小镇时她短暂一停,竟成就了一个奇迹———灿烂的鲁史古镇文化。

鲁史,原称阿鲁司,历史上由土著民族语演化而成,被“夹”在凤庆县城东北部澜沧江和黑惠江之间。东西长800米,南北宽538米,总面积仅有43万平方米。曾一度成为滇缅茶马古道的咽喉重镇,号称“茶马古道第一镇”。是当时通往蒙化(今巍山县)、下关、昆明、丽江、西藏,到印度、缅甸的重要驿站。

据资料记载,这条古驿道开辟于1328年,当时山道艰险,江河险恶,在横渡澜沧江和黑惠江时,只能用竹筏或木舟将骡马和驮子分别渡过。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澜沧江青龙桥建成,交通条件改善,商旅与日俱增。六百多年了,不知有多少马帮来来往往,由北到南运进丝绸、百货,带来中原文化。又从南到北运出茶叶、药材,带去山风野俗。也不知有多少商人、官员、墨客骚人与马帮结伴而行感受古道艰难,或驻足、留宿,给这里留下进步思想、优秀文化、经商意识,极大地促进了鲁史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和文明进程,最终使鲁史成为茶马古道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

徐霞客老人就是其中之一,翻开《徐霞客游记》,我们可以看到,1693年农历8月初6,徐霞客从现在的保山市昌宁县进入凤庆县境,于8月14日从凤庆县城出发与前往下关的马帮一道走上了茶马古道,当晚住在大寺乡德乐村高枧槽一位梅姓老人家,8月15日一早又与马帮一起乘竹筏渡过澜沧江,翻越骡马萎坡(澜沧江边一个非常陡峭的山坡)来到鲁史。1927年,我国当代著名作家艾芜南行时,也是与马帮结伴,经过云南驿、鲁史、保山等地到达缅甸。抗日战争期间,鲁史至顺宁驿道还一度成为抗战军需物资的重要供给线,大量的军民用物资都从这里进出。

鲁史古镇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从1598年设地方行政管理机构辟街场至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而今透过落满灰尘的蜘蛛网,当年耗费万金雕刻的门头和金壁彩梁还在顽强地显现着英姿,仍在回味着古道的沧桑。鲁史古镇是滇西片区保存较为完好的古建筑群之一,从整体上看,民居建筑风格受大理白族文化及江浙一带的影响,具有典型的南诏建筑风格。全镇以“三街(上平街、下平街、楼梯街)七巷(曾家巷、黄家巷、十字巷、骆家巷、魁阁巷、董家巷、杨家巷)一广场(又称四方街)”为中心,呈圆状分布。

鲁史至今还保存着一段烙满马蹄印的青石板道,三米多宽的路道由东向西把古镇一分为二。民居以一颗印状般的四合院和一正一厢一照壁式的三合院为主,形成“四合五天井,三坊一照壁”的独特风格。楼层上下各三间房间,土木结构,屋顶用当地产的青瓦铺盖,墙体和椽柱相接处用麻布石或青石板密封以防火患。屋脊均向两头翘起,房檐设有勾头瓦,其上都雕刻有各种精美图案,或龙或凤,或狮或虎,栩栩如生,神气活现。临街和靠路的墙体还请文化人或者自己亲自提笔作画题诗,以示高雅。照壁是充分显示主人景况的窗口,是书香门第,还是豪门富宅,或者是普通人家,都可以从造型和上面的画面看出来。宽敞的院落内,人们植树栽花,叠石造景,典雅别致,怡情养性。仅仅从这里的房屋建筑及陈设上,每一个走进鲁史的人,都会被鲁史深刻的文化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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